龙焰苍穹
作者:彼空 | 分类:玄幻 | 字数:36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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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狂血暴起
此时他已经运起紫电神瞳,经过洞口时,顺势便抱起了晕倒在地的诸葛蝶韵。接着,足不点地的朝密林中冲去。
南宫易生怕轩辕斐然在疯狂凶狠之际从洞窟内冲出来再行击杀他们,是以一出洞窟,便沿着自己开辟出来的那条密林小径飞掠逃窜。过不了多时,他便奔出了密林,身子一转,又朝海角旁边的峭崖急掠而去。
他已经打好主意,如果迷失心智疯狂凶残的轩辕斐然一旦从洞窟内一路追击而来,自己就抱着诸葛蝶韵一起跃入海中,就算死,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也是无憾了。更何况,在这东方极地之处,在这海角天涯之畔,坐拥千山仰首皓月,听海潮浪涛神曲,枕清风来去之乐,还不会被人打扰,又有什么地方能及得上此间。
他站在海角旁边的峭岩上,森寒的劲风吹在他的身上,掀起他黑色的衣袍,摇曳卷舞猎猎作响,又拉扯他那纷乱的发丝朝后飘逸。耳中除了呼呼风响和海水拍击礁岩之声,再无其他。过了许久,他见轩辕斐然没有从后面跟过来,心中稍稍宽慰。
忽然,怀中的诸葛蝶韵嘤咛一声幽幽转醒。原来南宫易真气雄浑,站在这里峭崖之上被呼呼来去的寒风吹掠,半丝寒意也感觉不到。可是诸葛蝶韵却不同,她没有像南宫易那样充沛蓬勃的真气,自然就难以抵挡这森寒的劲风。是以在寒风下吹了半晌,虽是身在昏迷之中,但也不由得被那阴寒之气侵袭至醒。
她方一睁开双眼,但见在冷冷月光清辉的映射下,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正满含怜惜的凝视着自己,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方才他声嘶力竭呼喊,梦中惊扰惦念的南宫易。
乍一见到南宫易毫发无损的望着自己,诸葛蝶韵心中一片茫然,秀眉颦蹙道:“云哥,咱们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是不是正在往鬼门关走去?”
南宫易闻言轻轻一笑,道:“是的,我们正在往鬼门关去,进了鬼门关,走过黄泉,喝了忘川水,便要投胎到下一世了。你后悔不后悔和我一起赴死?”
诸葛蝶韵也微微一笑道:“不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能和云哥在一起,便是死又有何惧?别说一起共赴地狱,就算是喝了忘川水投胎下一世,我也依然要和云哥你在一起,你说好吗?”
南宫易心中一暖,点点头。望了一眼远处灰蒙蒙的汪洋大海,转脸对诸葛蝶韵道:“你放心,我也是不会和你分开的。咱们这一世都还没有过完,不急着去投胎下辈子,你看这里还是海角,那边依然是天涯。”
诸葛蝶韵闻言一怔,缓缓从南宫易怀中脱出,放眼朝四下望去,果然看见前面是一片无边无际黯然朦胧的海洋,寒风肆虐海潮起伏涛声阵阵击撞飞溅。身后仍是一片黯淡的群山,由南自北绵延开去。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道:“云哥,刚才轩辕前辈不是已经握着盘古混沌斧一斩向你劈落了么?你又是怎么闪避开的?”
南宫易苦笑一下,道:“你觉得适才在轩辕前辈以盘古混沌斧的全力一击下,我还能又机会避开么?”
诸葛蝶韵点点头,她知道别说是南宫易,便是邪族九天邪帝她的父王诸葛景云今日亲临,想要避开轩辕斐然那霸绝天地的一击,也是不会有超过五成的把握。可是眼下南宫易真的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仅是活生生,而且是毫发无损。心中不禁惊奇万分,当然她也万分愿意能有这个结局出现在自己眼前。于是道:“那你是如何逃过轩辕前辈那疯狂又致命的一击的?”
南宫易呵呵一笑,伸手将她拦在怀中,叹了口气道:“就在轩辕前辈挥动盘古混沌斧发出雷霆一击后,盘古混沌斧的神光气芒距离我的颅顶只有一寸时,轩辕前辈忽然从疯魔中醒了过来。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一刻苏醒,但正是他那片刻的苏醒,才救了你我的性命。
那时他神色痛苦的怒吼着让我逃出洞窟,不然定会死在他的手里。于是,我便抱着你冲出了洞窟,身形不停的向这海角之畔的峭崖奔来。就在我抱起你的同时,轩辕前辈又比刚才更可怕的陷入了疯魔之中。他那一记斩向的狂猛劈斩,尽数落在了洞窟右壁之上,差点就将那巨大的洞窟震塌了。
自我奔出洞窟之后,便再也不知道轩辕前辈的情形。此处寒风呼啸海浪拍击,声势甚是宏大,倒把那洞窟中的声响全部盖了下去。”
诸葛蝶韵听完他的话神色黯然,长长吁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轩辕前辈今夜是怎么了,却突然疯魔起来,云哥,你可是能看出其中端倪?”
南宫易摇摇头道:“就在刚才轩辕前辈拼力攻击我,而我眼见难以幸免坐以待毙之际,望见了他眼中的情形。那双眼睛殷红如血炽烈似火,其中积蓄熊熊怒意和无尽的凶恶残忍。我当时心中骇然,被他的样子彻底吓傻了,那双眼睛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便似发狂的凶兽,根本是六亲不认的。”
第344章 狂血暴起
诸葛蝶韵道:“云哥,刚才最先你是否听到过轩辕前辈叫骂过,疯疯癫癫的说过话?”
南宫易心中一亮,点点头道:“恩,你说的便是他刚刚跃起之时说的什么‘杀我轩辕全家,我与你仇生死海,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怎告慰我死去的爹娘,死去的兄弟妹子!’还有什么‘狗贼,我看你还要往哪里逃?你灭我全家,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枉为世人!’这两句话么?”
诸葛蝶韵赶忙点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两句话,原来你也听到了。当时我见他突然从地上跃起,然后便抓起盘古混沌斧朝你走来了。我吓得要死,以为你真是睡着了。你说轩辕前辈在疯魔状态下怎么还能说出这两句话?听他话中之意,好像他的全家真的被谁全部残杀了!”
南宫易皱了皱眉头,道:“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咱们三人今日被悬在无望绝崖半壁上时,轩辕前辈曾说过一句话,他说‘你们两个小娃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下我手握盘古混沌斧,只需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其中的惊天之谜破解出来,必然能报的大仇。’他口中所说的大仇,多半就是这全家灭门的大仇!”
诸葛蝶韵闻言心中微微一动,暗道:“想不到这位轩辕前辈虽然看似无忧无虑狂傲不羁,心中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痛楚,以前她言语无忌,这是想来还真是大为不该。”
南宫易见诸葛蝶韵神色凄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忽然双目一侧望着诸葛蝶韵道:“韵妹,你说咱们现在过去瞧瞧轩辕前辈怎么样?”
诸葛蝶韵闻言,似是又想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脸色倏然一变道:“不,不行!轩辕前辈此时正在疯魔之中,就算咱们逃出那洞窟也已经有一顿饭的时间了,可是又怎么能知道轩辕前辈此时是否就已经恢复神智。我看,为保险起见,今夜咱们就在这海角之畔登上一夜好了,风冷了些倒没什么,咱们要是贸然过去送到了轩辕前辈的手里,那可就在没有刚才的运气了。”
南宫易见她神色惨白,显然对刚才的遭遇依然是心有余悸,语气之中又满是担心和惊惧,当下点点头道:“好,韵妹,我就听你的。咱们今夜便在此等上一夜,等到明天天亮,在过去瞧瞧轩辕前辈的情形。希望等明天咱们到了那洞窟外时,不要看到轩辕前辈埋身其中。”
诸葛蝶韵点点头,心中仿佛除去了一方重石,望着南宫易微微一笑,将俏脸埋进了他那厚实温热的胸膛。
南宫易生怕诸葛蝶韵被寒风侵袭生病,忙将自己的外袍除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屈身坐在一块峭岩上,让诸葛蝶韵躺在他的怀里。两人就这般相偎相依,听海吟风陷入温馨蜜意之中。
如此涛声轰鸣寒风呼啸的在海角之畔的峭崖上坐了一夜,待到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诸葛蝶韵还沉沉睡着兀自未醒。南宫易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道鱼肚白渐渐的扩散变宽变亮,丝丝金光从裂开的银白赤黄的缝隙中喷薄而出,不消片刻,便将碧蓝的海水染得金光粼粼,仿若垂天狂龙矫健游弋在海面上。
清晨的风没有夜里的急也没有夜里冷,一丝一缕的轻柔顺滑,吹在脸上酥麻微痒。
诸葛蝶韵被这清爽柔滑的晨风一拂,也幽幽的从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只见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冉冉的从东方的海面上升起,那熊熊的烈焰刺目的光芒如万道金针纷纷洒下,照在远处的海面上,星黄千点金光莽莽。
南宫易一低头,对上了她朦朦胧胧的妙目,微微一笑道:“你醒了,昨晚可是做了好梦?”
诸葛蝶韵嫣然一笑,道:“你想知道吗?”
南宫易点点头。
诸葛蝶韵笑的更是灿烂,眼睛一斜得意道:“偏不告诉你!你这么聪明,不防猜上一猜!”
南宫意欲摇摇头,俊逸英伟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道:“我猜不到,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
诸葛蝶韵摇摇头,缓缓的从他怀中坐起,趁他不备,忽然软玉温润丁香暗渡,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当下跳起来转身逃开了。
南宫易被这一吻顿时愣在了原地,过了许久心中才泛起的绵绵不断的甜蜜暖意。当下也起身,朝诸葛蝶韵追去。诸葛蝶韵见他追来,又转身向远处奔逃,两人嘻嘻哈哈的追逐了半晌,最终诸葛蝶韵还是跑不过南宫易,被他一伸手拦在怀中。娇躯入怀,南宫易只觉她肌肤柔滑阵阵颤动,鼻息之间幽香阵阵,不禁心中一荡。搂过她的脖颈,望着那双妙曼妩媚的双目,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阵甜蜜的温存之后,忽然,诸葛蝶韵仰起头一怔,道:“云哥,现在天也亮了,咱们还是过去瞧瞧轩辕前辈吧,看看他怎么样了,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南宫易点点头道:“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轩辕前辈的疯魔应该已经消去,神智也应该恢复了,咱们这就过去瞧瞧。”
说完,两人手牵着手闪身朝那片密林飞奔而去。
来到树林前,南宫易对诸葛蝶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运起“风声阵阵”法术,细细探听林中情形。听了半晌,只听到小兽在杂草藤蔓间蹿动跳跃和鸟雀在林间啼鸣飞掠的声响,其他声响却是没有一丝。
诸葛蝶韵见南宫易脸现异状,便悄声道:“云哥,怎么了,你听了到了什么?”
南宫易回过头来喃喃道:“奇怪,这密林之中怎么没有轩辕前辈的呼吸之声,只是小兽鸟雀跳蹿飞掠的声响。难道……”说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诸葛蝶韵心直口快,见状便道:“云哥,你的意思是,轩辕前辈多半已经坐化此间?”
南宫易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怔了半晌道:“这个我也说不准,这里距离那个洞窟少说也有百丈之遥,那洞窟之中又空旷无缝四面被坚岩围绕。或许正是如此,我施展的‘风声阵阵’也不能探听到洞窟内的声响。”他微微一顿,又道:“至少那泉水的叮咚声我是听不到的!”
诸葛蝶韵道:“那咱们就走进去瞧瞧,进去时谨慎小心一些便是!”
南宫易点点头,左手松开她的右手,将她护在身后,右手拔出玄火逆刃,左手催动真气燃气气光,当先踏进了密林之中。
与之前一样,方一进密林之中,便听到四下里小兽鸟雀逃窜飞掠的声音。他们沿着之前开辟出来的小径,蹑着步子悄无声息的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