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新，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医院是否有他的就诊记录。”

“他是谁？”

“他是我的师傅。”

“你怀疑你师父？”郁哲的嗅觉非常敏感，

“虽然他已经定居巴黎很久了，不过你帮我查一下吧，我怀疑他回来了。”

“我马上过去。”

“我等会过去和你汇合。”

挂了电话后，杨家铭将所有的记忆卡装好放进口袋，这些东西待在自己身上越久就越不安全，还是得开车先交给警局，说完叼着烟锁上门下楼。

开着车往警局赶，有这几张记忆卡可以说已经把洪尚焕、顾泽林和李千石参与过当时华天收购案的证据坐实了；

可如果交给胡克卿也就说明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如果这几个人被送进监狱，就怕他们会和自己鱼死网破，他们要的就是很简单，首先保证成员的安全，其次就是确保明天能够发布利好消息使股价涨停，然后可以顺利套现；

也就是说为了保留最后的谈判机会，现在还不能把证据交给胡克卿，如果能让他们全身而退，保证陈智恩的安全并不是没有可能，转眼就到了警局，停好车找到了胡克卿，表示自己想见施亦娴，胡克卿没有多想安排杨家铭进入她的休息室；

施亦娴一见到杨家铭就抱了上去，“家铭，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好了，现在安全了，我有事要拜托你。”

杨家铭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什么？”

“你等我消息，如果我没电话打给你，明天一早就按原计划进行。”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记忆卡塞进她手里，“这是什么？”

“你藏进口袋里，谁都不要说，公布消息前交给胡克卿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你留在这里好不好。”

“我还有事要查。”刚说完郁哲的电话就来了，

“家铭，查到了，的确有个病人叫梁芷新，地址我也已经查到了。”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附近街口等，还有别告诉任何人。”

挂了电话，杨家铭握着施亦娴的手，“我和你说的事别忘了，你在这里很安全，不要离开知道吗。”

“你会回来找我吗？”施亦娴继续拉着他的手，

杨家铭笑了笑，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背，再次松开看见她已经哭了，

“我走了。”

走到大厅见到了胡克卿，陪着杨家铭走到门外，

“你还去哪里？”

“我有个人要见。”

“交给我们吧，相信我们会帮你找到老婆的。”

“你看雨下得那么大，明天天气肯定不错。”

“万一明天还继续下呢。”胡克卿递给杨家铭烟，

“不会，我看过天气预报了。”

拿过烟杨家铭跑向车，坐上驾驶座点上烟往郁哲发过来的地址开去。

郁哲坐在车里等着杨家铭，十五分钟后杨家铭把车停在郁哲车后，走下车坐到郁哲的旁边，随手拿起车上的饮料喝起，一口气把一瓶冰红茶喝完了，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烟，

“就这幢楼？”

“恩，顶楼带天台都是他的。”郁哲点上烟，

“对不起，郁哲。”

郁哲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惊着了，“怎么突然说这？”

杨家铭左手叼着烟，右手捂着眼睛，“刘SIR是我杀的，对不起，我一直不敢说，我很后悔。”

“呵，你也是被逼的，这种情况下可能谁都不好说吧，又有谁不怕死呢。”

“刘子雄不怕死。”杨家铭擦了擦眼泪，“你下面等我，我一个人上去。”

“不行，如果真的是他，上面很危险。”

“如果真的是他，你上去我怕智恩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就在这等我。”

“这...”

“最后信我一次，行吗？”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你没下来我就上去，你不答应我就和你一起上去。”

杨家铭知道说不服他就点了点头，“好，就二十分钟。”

打开车门下车，冒着雨跑进大楼，将西装脱下扔在电梯旁的垃圾箱上，走进电梯按下23楼的按钮，看着们缓慢地合上，显示屏上的数字有序地增加着，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一眨眼就到了23楼，走出电梯往左边走去。

走到房门前，试着推了一把，门居然自己开了，杨家铭将门推到底，房间里灯光很暗，走过玄关慢慢往前走，一转弯就看到客厅一整圈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中间摆着几个沙发但是空无一人，沙发后面有一个酒吧台；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酒吧台旁边的通道走过来一个人，皮鞋走路的声音很响，西裤系着背带打着领结，慢慢走出阴影，杨家铭注视着他的脸，标准的笑容露出上排牙齿，金框眼镜头发梳的大背头，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和装饰，

“哈哈，家铭，可等到你了，我就说不用打电话给你，你肯定会找过来的。”梁芷新走去酒吧台，打开已经醒着的红酒，倒了两杯往杨家铭走，

“真的是你，为什么？”

“坐啊。”酒杯给了杨家铭后两师徒坐在沙发上，

“我不喝酒。”

“还是那么一本正经，那烟总抽吧。”

梁芷新抽出雪茄烧起来，烧着后第一根给了杨家铭，第二根烧着后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你想要什么，说吧。”梁芷新看了眼手表问，

“你不是在巴黎吗，怎么回来了。”

“本来不用回来的，谁知道老五死了呢。”

“你们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多事。”

“确切地说我不是为了钱，这是一个游戏你懂吗，享受游戏的经过，通过一步步的布局和安排，让事情按照自己想要的剧情发展。”

“那为什么要拉我进来呢？”杨家铭还是不敢相信，带着自己出道的师傅会这样对自己，

“你不想赚钱吗？那时你大三来我事务所面试，我不是问你为什么想做律师，你说你想赚钱，我给你机会了不是。”

“所以从施亦城开始，到检察员都是你安排的。”

“我先申明，秦宫杰可不是我安排的，是你自己和他联系上的，那既然你把他扳倒了，我们只能顺水推舟拉你进来啊，所以很多事不是我们主导的，是各自的举动将两者拉扯在一起。”窗外的闪电很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杨家铭将雪茄挂在烟缸上，摸出自己的烟，“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