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眼中有震惊，失望，还有一丝隐晦的怒气。

“幸好有你在，若儿没事，若不然……”

笼在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云天眸色微沉，如果若儿有个闪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么些年来，他对他们诸多忍让与纵容，他们做的任何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决不包括若儿！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

清晰地感觉到从云天身上散发的冷意，言子陌微微抿唇，如玉的眸中划过一抹淡淡波澜，“舅舅，有一事子陌不知当问不当问？”

闻言，云天一怔，随即道：“何事？但说无妨！”

“舅舅真的没有教过若儿武功？或者，为她请过师傅？”

云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子陌，为何有此一问？”

“不瞒舅舅，此次江陵之行，若儿让子陌深感意外。无论武功胆色，行事作风，皆与舅舅之前所说的相距甚远，竟好像判若两人。”

言子陌眉目轻敛，将那日法场之事简要陈述了一遍，听完后，云天的眼中漫过明显的惊诧，脸上的神情有些飘忽不定，“你说若儿单枪匹马去劫法场？而且，还打伤了一众官兵？”

言子陌缓缓点头，“此外，她还孤身闯入御史府，杀了秦万里，他的死讯不日之后便会传到京城。”

闻言，云天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若儿杀了秦万里？”

“是！不过，那是他们阴谋在先。所谓法场不过是他们布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引若儿上钩，以便捉拿！”

闻言，云天一掌拍在桌子上，脸上是明显的怒容，“无耻！枉为尊长，竟连同竖子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来！死了也便罢，若不死，我定不会放过他！”

言子陌看在眼中，眸光微转，“难道，舅舅就不觉得这样的若儿很陌生？”陌生到，就好像她是另外一个人……

闻言，云天缓缓坐下，凌厉如莺的眼眸中漫过一抹深邃悠远的波澜，脸上的神情印在摇曳的烛火下让人有些看不真切，“陌生……却也不陌生……”

听着云天口中不知所谓的话，言子陌微微一怔，随即却了然。

舅舅他定是想起了舅母……

但是……

“舅舅不觉得若儿的变化太突然了么？”

一夕之间性格判若两人，一夕之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变成风华凌人的绝世高手，而且，还懂得研制火药之术，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发生在一个天真灿漫的少女身上，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云天仿佛从久远的记忆中回过神，缓缓凝眸看向言子陌，脸上浮起一抹微微的笑，“我知道子陌心中的疑虑，但是，她就是若儿！不管她有怎样惊人的变化，我都可以确定，她就是我的若儿！”

闻言，言子陌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舅舅为何如此肯定？”

云天却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而他脸上的笑容竟是那样柔和。

言子陌眸光轻闪，纵然舅舅爱女心切，可他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他这样笃定，定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