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何渡
作者:王衣白 | 分类:古言 | 字数:16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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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路远有关照
说来也是巧合,今日正好是源澄药浴的日子,他本想等悕雪睡下,在独自前往,结果这小人儿,就自己送上门来。
离开皇宫,住进源府,今日还是悕雪第一次,走出源澄的院子,再加之月黑风高,还要侍奉男子沐浴,她的局促不言而喻。
莫陈叔备好药浴,稳好炭火,便已提前离去,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悕雪和源澄两人。
“一定……要吗?”悕雪忍不住打起来退堂鼓。
“沐浴包含更衣、净身、洁面等很多内容,要是陛下连这都能做好,其他事情,定不在话下。”源澄眉尾轻挑。
“源大人有理。”悕雪一时哑然,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过,您刚刚不也说了,源府无家丁,您又何必再找个侍从,我也可以当书童,帮您润笔墨,或者做个看守营地的士兵……”
源澄一听,眸色便暗了下去,他突然凑近悕雪,幽幽地问道:“您……又想扮男装了?”
“这个……”悕雪脸上有些发热,“军营中都是男人,应……该还是男装,比较方便吧。”
悕雪说得自然有理,可一想到悕雪,要混进男人堆里,源澄就有些恼火,而且,鲜卑男子又不拘小节……这件事,他还要好好想想。
“行军在外,可不像在府中这么舒坦,我现在好胳膊好腿,自然凡事也都能自食其力,可要是哪天……”源澄岔开话题。
“别说了,你不会那样的……”悕雪赶忙伸手,止住了源澄的唇,“我们进去吧。”
两人四目相对,悕雪眼中是藏不住的惊恐,虽然,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但只要稍微提起,她的脑中就会立刻浮现过往的景象,刀剑相向,火光满天。
“别去了好不好?我不想……让您置身危险。”源澄紧紧抱住悕雪,终于吐露了真心,“等事情结束了,我再陪您回乌兰……”
“不……”悕雪拼命摇头,“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你置身险境,当年放你出征,我就后悔死了……”
说道这件事,悕雪就各种幽怨,还不自觉地举起了小拳头,捶了几下源澄的后背,而后,她突然拉开了源澄,盯着他的脸,斩钉截铁地说道:“所以这次,绝对!绝对不行!”
看着悕雪嘟起的朱唇,源澄恨不得马上把她办了,最后,浴火化成贪念,就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西部天干物燥,还要行军,沐浴肯定更难了,现在还有人照顾,在下可不得趁着这个时候,多洗几次。”
话音落地,源澄就推开了大门,热气扑面而来,还混着其他的香气,悕雪很快就被吸引,她用力嗅了嗅,不禁觉得像是草药之气。
“这……是药浴吗?”悕雪转头问道。
“陛下好鼻子。”源澄说着勾了勾唇,还趁机上手,刮了一下悕雪的小鼻子。
“你哪里不舒服?”悕雪有些慌神,“是上次的刀伤吗?”
悕雪说着,就开始扒源澄的衣服,源澄眼疾手快,拎起悕雪的腕子,一脸坏笑。
“就这么急不可耐,要替在下褪衣了?”源澄凑到悕雪面前。
悕雪双颊绯红,慌张地甩开源澄的手,然后背过身去,一边安抚悸动的心,一边深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到底有没有事。”悕雪慢慢转过身,但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源澄。
“早就好了……”源澄轻描淡地说道,“莫陈叔说,陛下的心灵手巧,药膏涂得均匀,包扎轻重得当。”
那次的刀伤不深,悕雪也觉得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况且,源澄还有心思,调侃自己,她便就懒得再去搭理。
既然源澄不愿说,那她就自己去看,悕雪想着,就直径走到浴池边,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源府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浴房和小药房在同一个院子,刚进的不远处,就是一展宽大的屏风,旁边还有置衣的木架,中间则是汤浴池,最里面还有温火的柴房,设备之齐全,悕雪看着都有些眼馋。
胡境较于中原,水稀天干,沐浴是件有点小奢侈的事,在乌兰时,悕雪好歹住的是王子府,可到了黛国后,就从未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了。
池中水呈浅青色,悕雪凑近闻了闻,只能依稀辨别出,有那么一两味,是活血化瘀方面的草药,
接着,悕雪又在浴池旁,看到大大小小、数十个的陶罐,她走过去,逐一闻过,因为还混了香料,她能闻出药味最重的那个,对通络散结有益。
“悕雪快过来……”源澄去解自己的腰带,“过来帮我褪衣,我就告诉你是什么药浴。”
此话一出,悕雪差点就把手上的药罐,给摔在地上,虽然,她没侍奉过他人沐浴,但悕雪也被人侍奉过,明知要从褪衣开始,此刻却还故意,在浴房这边磨蹭。
一开始知道是药浴,悕雪自然满是担心,可想到要侍奉沐浴,便忍不住感到庆幸,一会有浴汤做掩,现在只要避开褪衣,应该就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现在,悕雪已经没办法,把源澄当做普通病患看待,甚至有时候,她还会忍不住浮想联翩。
“我……我才疏学浅,也不懂是什么药。”悕雪开始口不择言。
源澄直白的话语,令悕雪脑子翁响,因为急于推辞,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说辞,是那般不着边际。
“莫陈叔医术了得,他准备的东西,肯定都是极好的,我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悕雪寻了个新由头。
迟迟没有等到回音,悕雪也不敢贸然发问,双方就这样僵持,直到源澄的一声吃痛,打破了宁静。
“嘶——”屏风后背影一折,还伴随着很小的一声。
“你怎么了!”悕雪心头一紧,急忙地跑了过去。
屏风后没有人,悕雪怔愣,下一瞬就被人拉进了怀中,脸颊贴着前胸,滚烫贴着温热。
“怎么?担心我吗?”源澄的柔声在耳边回响。
悕雪身子僵直,然而,当余光看到那赤果的胸膛,她又倏地双腿一软,下意识地搂住源澄的腰身。
小手穿过扬起的衣摆,直接碰到修长的背脊,不仅是悕雪,就连源澄也跟着颤了一下。
悕雪想要逃跑,却被先一步的源澄拦住,接着,上方传来挠人的鼻息,混着亲昵的话语。
“陛下不相信吗?那就还是……亲自检查一下吧。”源澄压低了声音。
之后,悕雪就像一个扯线木偶,小手被源澄捏在手心,在他的带领下,从胸口滑至腹部,从皮肤到肌肉,从一路平坦,到有规律的凹线,侧边还有一条斜长之痕。
悕雪以为是伤口,看下去却见它光滑如初,那条线延伸到亵裤一下,源澄便将她的手伸到下面。
“啊!”悕雪终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