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如此揣测于王后娘娘似乎不妥，还请您三思。”

“唉，怪就怪她太急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暴露了目的，这些年她都是这般，我本以为数十载过去，她早已沉稳许多，却不想还是那么容易就被人识破。”

“王上可有想过，也许王后娘娘只在您一人面前才会乱了手脚？”

“这是何意？这些年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极其明确，我让她稳居后位，她便以完颜氏族对我轩辕氏族俯首称臣鼎力相助，我们可以相敬如宾，但是从未到了相濡以沫的关系，难道，这不是心照不宣的吗？”

梦溪月吃了一惊，原来在他的心里，是如此定义他与王后的关系的。可惜啊可惜啊，若她也这么想，也许也不止如此，可偏偏王上，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他人却都是痴情人。

“王上是这样想的？”

“我轩辕帝天自认为没有半分亏欠于完颜芳菲，我处处维护她的面子，处处与她谦和有礼，处处都对她关怀备至，可我以为我们都明白，我们之间没有半分感情。说是逢场作戏也好，说是惺惺作态也好。可能给的，我都给了。”

“王上可有想过，一个女人，嫁进自己的夫婿家，从此夫婿便是她的天，便是她做一切事情都要考虑的基础，正如溪月一般，溪月嫁给王上，王上就是溪月的天，若是王上开心，那溪月也必定会情不自禁的随王上一期，到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溪月想说什么？”

男人的面色看不出波澜，震惊的宛如秋日无风夜晚的如明镜一般的湖面。

“王上可有想过，也许王后娘娘与溪月内心的所思所想也有殊途同归之处呢？”

“溪月，别说了，回去吧。”

男人的脸色在溪月说破后似乎落寞了几分，他知道这些年他伤了多少人的心，多少姑娘在花一样的年纪里被送进这注定不会更改半分的深宫之中，然后没那么那堕落沉沦，从干净清澈变的阴毒狠辣。错就错在，一辈子注定会和两万个人先后一见钟情，但是自己却在最开始就遇见了，剩下的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就必然疾疾无终。

“是，王上。”

她乖巧的屈膝行礼，然后缓步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水天一色，很久以来自己都搞不懂，王上究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是个谋略过人的鬼才，于感情上一窍不通甚至伤春悲秋多过豪情万丈，周身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却有患得患失的悲苦。自己不是没有听说过从前的故事，也许是私心作怪，自己总觉得错不在他，他只是受了幽冥剑的蛊惑罢了。可有的时候他却又敏感的可怕，让人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水天一色并不只是个华美壮丽的宫殿，又有谁知道，若是那莲花错拔一根，会酿成怎样的后果，大殿万箭齐发，所有人尽皆必死无疑。这是他对自己近乎偏执的保护，又或者说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