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一天的时间，就被扔到了水汝儿的身前。

窗外的风冷冽的吹着，划过窗沿，一片冰冷的湿气。

已是初冬的天气，此时的京城也更添一丝凉意。

小蝶头无力垂在胸前，一身破烂的衣衫，开口处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而水汝儿只是面无表情磕着瓜子，任由小蝶身前的男人纵鞭行凶。

“我再问你一遍，谁告诉你可以逃掉的？”

水汝儿美艳的眉眼间狠辣异常，逼人的视线扫过小蝶的面庞。

不知因为疼痛还是麻木。

小蝶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流满面颊却还是倔强一言不发。

而明显的是，水汝儿的耐性渐渐被磨灭。

她声音尖锐，仿若地狱索命的女鬼，只是嘴角带着令人昏厥的笑意。

“好，你不说也就罢了...呵...

把上次绑在库房的那个男的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二人，究竟谁更有骨气....

说不定本小姐心情好了，便是放那人一条生路...”

水汝儿红唇一张一合，一双凤眸却有愉悦的享受之意。

而此时的水墨正拉着水玉纤细的手腕，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劝慰。

只能反复说着“你别与她对着干....没用....”

水玉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一滴眼泪吧嗒落下，打在水墨皓白手腕上。

一滴，接着一滴。

水玉突然抬起头，眼眸瞪大，她定定看着水墨。

向来温婉柔顺的水玉此时的表情是水墨从未见过的坚定。

恨意烧红了水玉的双瞳，她一字一顿说着。

“水墨，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回想起前些日子无意间路过红娘的房间，偷听到了些许红娘与水汝儿的对话。

水玉知道。

这秀水楼，并不只是明面上的欢场....

而水玉比谁都清楚，在红娘面前，姑娘们的小打小闹，根本动摇不了水汝儿的地位。

水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梗在喉间。

被水玉刚刚捏住的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痛感...

她有些担忧看着正不住“颤抖”的水玉...

敲门声响起，小桃的声音突兀出现。

“玉姑娘，有恩客指明让您过去呢。”

水墨忙拍拍水玉的手背，轻声说道“快去罢。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小蝶那丫头得罪了水汝儿，听其他姑娘说曾经见过有人把尸体从水汝儿的房内抬出来....

水玉，她同我们不一样。我们没地位，仿若浮萍..

她开口撒娇，就有无数的裙下之臣，甘愿为她拼命...

好了，你快收拾收拾。这副模样如何见客。”

水玉眼眸微闪，男人....

地位...

就可以掌握一切，如此跋扈吗....

小蝶被抓回，红娘为了警告楼里的姑娘，弄的是人尽皆知。

临走前还带了几分提醒威胁的眼光看着她。

如今有客来寻，才未立马来敲打她，找他麻烦吧。

水玉心不在焉任由丫鬟给自己梳妆....

“听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来找姑娘了。”

丫鬟似乎察觉了水玉心情不佳，也是说着讨巧的话。

但水玉目光陡然一亮，唇边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彦公子来了吗....

精心给自己抹上了兰香，铜镜里的女子羞涩垂眸，妩媚多娇。

也见不了彦公子太久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