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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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不及
长平公主对田言的态度让易雪或拧了眉心,本来她会以为长平公主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可现仔细想想,长平公主为什么要为她得罪田言,尤其是在从澄州到上京的路上,田言的下人已经将田言的一部分底儿向易雪或交了,她若是普通女子,徐延也不会轻易看上她吧?
易雪或一直盯着田言看,长平扫了易雪或一眼,她知道易雪或心有不服,她非要与田言对话不可,于是长平公主垂头搅茶,易雪或看长平公主这样子,也知道她是同意自己开口说话了。
“田姑娘,你与侯爷是如何认识的?”易雪或的面上还算和善。
田言直言:“下官救了贵人一命。”
“你喜欢侯爷,那侯爷喜欢你么?”易雪或又道。
“或者,易姑娘以为侯爷的婚事是有人所逼?下官倒是不知道这中原还有这样的人。”田言挑眉。
易雪或便又笑笑:“既然如此,想来田姑娘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吟唱舞技也艺压群芳喽?”
田言的胸口一起一伏,她真是不知道为何易雪或这个走过面疆的人眼界会如此之窄,她都不想回答易雪或了,田言座旁的田忌瞄着易雪或,面无表情地道:“我阿姐是圣上的臣子,职方司的女官,为什么要学一些歌舞妓町之类的技能?她又不是用来讨好男人的,她也不靠男人过活,易姑娘自己身处勾栏,就不要用勾栏之眼看我阿姐了吧?在下官看来,易姑娘不配坐在那个座位上,你实在是应该站起来说话。”
易雪或挺直了身子瞪着田忌:“你说什么?我与田言说话,哪里有你答话的份儿?”
“你不配与我阿姐说话,若不是公主在这里,我阿姐都不会看你一眼,我同你说话是看在你跟着你的师父逛过南疆的份儿上,没看到目奴看你的眼神也全是嫌弃么?明明身上也带着一官半职,说话怎么跟个奴才艺妓一样?”田忌垂下眼,一脸不屑。
“你知道侮辱朝廷命官的下场么?”易雪或的眼睛越瞪越大。
“你不知道下官与下官的姐姐也是朝廷命官?易姑娘,你这幅样子不光丢你易家人的脸,还丢你师父的脸,真不知道你这个等同罗怀安的位子是怎么做上去的?靠琴棋书画,吟唱舞技么?我实在不想侮辱这八个字,可是这琴棋书画,吟唱舞技从你易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不干净呢?若是我阿姐只是个闷头葫芦,她连线都布不了吧?易姑娘脖子上的东西是叫脑袋吧?可它怎么不行使脑袋的功能呢?”田忌的嘴巴才是要多毒有多毒。
“你……”
“雪或,你不是腰疼么?你也应该去偏房里小睡一会儿了。”
易雪或刚开口就被长平公主堵了回去,田言挑眉,想抢她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在不在抢人的圈子里,原来对徐延有意思的公主们都没敢动呢,你一个易雪或敢咋呼起来?
安阳郡主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干瞧着,她看着易雪或满脸通红地往偏屋子里去,她也挑了挑眉,看来田言是个不好惹的人,还好,她只是想和她套近乎,她不是她的敌人。
“田女官,借一步说话。”长平公主给田言使了个眼色。
田言起身,长平公主往里面去了,田言也跟上了,安阳郡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茶汤,田忌便在这里陪着她。
这里只剩下安阳郡主与田忌了,田忌也将茶汤捧到嘴边轻轻吹着上面的泡沫,安阳郡主端着自己的果子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田忌瞄了一眼安阳郡主,他轻笑:“阿词不挑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可能是因为他至今没有碰到过难倒他的事情吧。”
安阳郡主张了张嘴,她又尴尬地将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本郡主还没没问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这一点儿情趣也没有了。”
“哦?下官与郡主可是没有半点交情,郡主想下官对郡主有什么情趣?”田忌这次直接垂着眸子看向了自己手里的茶汤。
安阳郡主抿了抿嘴,又端着果子离开了。
里屋里传来了长平公诉咳嗽声,田忌瞄了瞄那边,没吱声。
长平公主往软塌上卧了,她示意田言坐在了塌下,田言规规矩矩地坐在塌下的热蒲团上,等着长平公主先开口说话。
“你……知道郑国夫人的事情了吧?哦,我是说她怀了身子的事情。”长平公主轻声道。
田言的眸子动了动道:“腾龙密谍的人那里有明显的信息,下官猜着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又不知道长平公主对她说起这个来是什么用意,她还不能亮明自己的人际关系,比方,她与郑惜若关系不错,郑国夫人包养的那个“小黑脸”就是自己的表弟,不过凭长平公主的本事,她知道的应该七七八八了。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好长时间不见她了,也瞒担心她的,我与圣上不是一个母妃,早年我们之间也有误会,圣上知道我没有害他之心,可是两个人的母妃却不这样想,早年间我有一段很困难的时候,郑国夫人帮了我不少,所以我一直记着她这份人情的,哪怕是先太后仙逝之后,我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直到先皇也没了,圣上才敢光明正大地对我好,可是我的身子却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长平公主感叹着。
这个田言敢听,因为这在腾龙密谍眼里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更何况她本身也是腾龙密谍。
“下官身边有一个医术不错的下属,若是公主不嫌弃,下官可以……”
“不必了,其实我早就活够了,只是见郑国夫人那样大的年纪又怀了身子,我想看看她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模样的,这几年的时候我还是有的,而这几年,我也能护她一二,我听她提起过你,出于私心,也是我自己想想见你,你果然是个不同凡响又鲜艳夺目的女子,兴许是岭之受的苦太多了,老天将你派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