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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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惊恐
田言撑着下巴也拾了一支绢花儿看着,之慧看了看田言,她轻声道:“姑娘,我感觉小公子并不傻,他只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热闹,可能他天生就是一个清冷的性子吧,他虽说平日里也不说话,可是一开口吐字也清晰,也不结巴,这越发的大了,不就和正常人一样了么?”
田言瞄着之慧问:“我不在的时候丽娘给阿愈用过药么?”
“用过。”
“几次?”
“五六次吧,差不多半个月一次。”
田言瞄了瞄目奴,目奴正垂头着想事情,田言也抿抿双唇没有再多话。
没过一会儿,陈美和丽娘出来了,田言扭头看过去,陈美惊呼了一声:“阿言?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之慧都被陈美这一声吓了一跳,她忙去看陈愈,见他还在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绢花儿发呆,她忙将陈愈抱了起来,田言则是冲陈美笑笑道:“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整天大呼小叫的,之慧说你和丽娘在里屋里说话,我便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陈美笑笑掩了嘴,她确实是有点儿失态了,丽娘往亭子里来,她主动向田言汇报着:“已经给小公子用过几次药了,小公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上一旬发了一场高烧,属下过来帮着陈姑娘看了几天。”
“阿愈也开始说话了,就是不到万不得一不说,有一回阿爷把自己的烟锅子放在身后就弄席子去了,旁边就阿愈一个人玩儿,直到阿爷的后衫子被烟锅子点着了,阿愈才不紧不慢地吐出来‘着火了’三个字,阿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倒是把我们给笑坏了。”陈美笑笑。
“阿愈开始识字了么?”田言也笑笑。
陈美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没有……我好不容易才感觉他像一点儿正常的孩子,如果识起字来再发现他还是那个傻子,我怕我这心里的失落太大,晚两年再说吧。”
“你这不是掩耳盗铃么?你自己当初也不是说了么?只要他身子好就行了,你别的也不求,你那前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我说不好听的话,这人不就是这样儿么,总是欲求不满的,你最开始只求他少病,慢慢的又求他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再过一阵子你又求他是个神童,这样对阿愈不公平,而且你也太自私了。”田言掐着自己手里的绢花,语气放的很轻,她也怕陈美太过难受。
陈美抿了抿嘴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这样想。”
田言看着陈美的眼圈儿又要红了,她叹了一口气,陈美明明是个彪悍的村妇,却是越发的玻璃心了,田言垂了头不语,又感觉一只小手碰了碰自己的手背,她扭头去看陈愈,见他正看着自己,他的小手正在自己的手背上拍着,田言冲他笑笑,就听陈愈问她:“饿不饿?”
“真是的,我家阿愈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我呢!真叫人嫉妒!”陈美在眼圈儿红之前又笑出了声来。
田言反握了陈愈的小手问他:“饿呀,阿愈有什么好吃的给表姨?”
陈愈突然裂开了嘴,他的眼神好像失焦了,就听他又吐出来了三个字:“奶疙瘩。”
“什么疙瘩?”陈美凑上去问,可田言看着陈愈这幅样子,她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下子麻了。
田言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在她盯着陈愈看时,他的眼神好像又聚焦了,接着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垂头看着绢花儿发呆去了。
田言搓着自己的胳膊看向了丽娘,丽娘却是看着她一脸茫然。
目奴瞄着丽娘问:“丽娘,你给小公子用的药是谁给的?”
“我师父呀,怎么了?”丽娘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小公子上旬发烧了,发烧了几天,又烧到了什么程度?”目奴又问。
“烧了五六天,都翻白眼儿了,我娘哭的死去活来,我爹还打算准备小棺材了。”陈美接了话儿。
目奴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田言揉着自己的眉心像是遇到了什么恼人的事情。
陈美还一脸不解地问她:“怎么了阿言?”
“哦,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职方司里的一些锁事儿,怪让人头疼的。”田言闭上了眼睛叹着气。
“那个我可不懂,我也没有办法开导你,不过你身在高位,头疼也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你们六个管事勾心斗角的,我也理解,你若是累了,就进屋里睡一觉?”陈美又道。
“不了,目奴,将给阿愈的礼物放下,阿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呢,我晚一点儿再来看阿愈。”田言说着起了身。
目奴将手上一直提着的东西给之慧,陈美抢先一步接下了,她看着目奴扶着田言要出亭子,她忙道:“阿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你可千万别撑着,该休息了就休息。”
“嗯。”田言应了一声被目奴扶着往远处去了。
田言还听到了陈美在后面问丽娘:“在职方司上工这么累啊?”
“是吧,姑娘还跟着车马行出差呢,就像大郎一样,她能不累么?”丽娘接了一句。
田言和目奴出了陈家的院子,她还顺手将大门关好了,她瞄了一眼目奴问:“你看到阿愈刚才的样子了么?”
目奴点头:“和丰臣秀典吃下药之后变一个人一模一样。”
“可是阿愈没吃药啊,他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又变了回去!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爹娘这辈子都没出过中原,他上哪里来知道的北漠的奶疙瘩?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中原人都受得了那个味儿的,他身上一定有一个人是北漠人,而且特别喜欢吃奶疙瘩,我看丽娘的样子,她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叫人去查一查,丽娘的师父也不应该总在后面躲着是吧?”田言压低了声音。
目奴想了想道:“姑娘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发过了一场高烧?所以,小公子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