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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7万

第156章 制约着

书名: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字数:2119 更新时间:2024-11-16 18:03:18

卫兰瞄着她问:“你是要去郑府吧?”

田言便点了点头,目奴便道:“我陪姑娘去吧,天色黑了,而且如果再有婆子和下人来,卫姑娘也好应付着。”

卫兰也点头,田言和目奴起了身,陈二娘根本顾不上田言,她正拿着单子和一个小丫头一件一件对屋子里的摆设呢。

目奴驾着马车,田言并没有在马车里坐着,她与目奴坐在了一起,她试探着问目奴:“目奴,你说世子为何进宫了好几天都没出来呢?”

目奴眯了眼睛,她看了看天上的快要圆满的月弯,这才轻声道:“估计是太子犯病了。”

田言的眉心一拧:“太子犯病?他有病在身?”

“每年快到中秋的时候就会犯病,也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世子都会进宫,短则一旬,长得一月,世子回到王府之后,也是精神不济,要养上好长时间。”目奴又道。

田言不再说话了,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叫承玉的公公对她说的话,她很想向目奴打听这件事,可是她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对她提起这等事。

感觉到田言心事重重的,目奴便又冲她笑笑道:“姑娘,我来伺候姑娘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太子的指派,姑娘不必对我存有戒心,其实我也知道那天姑娘跟着世子去了退浮大师那里,想来姑娘定是有许多话想问我,只是难为姑娘憋了这么多天。”

既然目奴都这样说了,田言便也不隐藏了,更何,她也藏不住,还不如向她打听打听呢。

“目奴,在你眼里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田言问。

“沉稳,隐忍,我好像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不过他杀人的时候会戾气很重,可是比起太子杀人来,就轻多了,世子没有太子那种不大正常的嗜好。”目奴也不忌讳,直接对着田言议论起了太子。

田言点了点头,她也道:“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而且你跟着太子的时间比我长,接触世子的时间也比我长,我同你一样,我几乎没有见过世子发脾气的时候,哪怕是在土堡和邶口的时候,他当着那些人的阴谋也不过是冷笑而已,可是那天去阿史那,也就是你说的退浮大师那里时,他好像脾气特别差,还差一点儿要掐死阿史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目奴垂下了头,她似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田言便瞄着她不言不语,好一会儿,目奴才抬了头,她靠近了田言些小声道:“这也是我听说的,若不是姑娘问我,我是不敢对人提起的。”

田言便凝了神听着。

“只要是帝王家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冷血的,听闻先皇后是怜悯世子才将他抱进了宫里,可是这话姑娘信么?”目奴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田言便直摇头,她当然不信。

“连圣上都想杀掉世子,这足以说明,世子对圣上的威胁到了何种程度,虽说世子早就脱离了徐家,可是黄泉鬼魅依然在呀!圣上能想到这些,先皇后如何想不到!更何况,太子身边又不只是世子,还有那个阿史那,他可是当年的突厥首领,若不是先皇后给了他好处,他能乖乖在退浮院当和尚?可是,若不是先皇后有东西制约着退浮大师,他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在这里当和尚?北方草原上的诞生的民族,哪一个是消停的?”

目奴的声音越来越小,田言的眉心也拧得越来越重,田言犹豫了一下,她附上目奴的耳朵,将那天那个承玉公公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目奴。

目奴突然笑了。

田言莫名其妙地看着目奴,目奴遮了鲜红的双唇,她道:“原来如此!此事姑娘不必问我,徐声不是要姑娘为她画天洞图么?姑娘见了徐声,将天洞一交,她自然什么都告诉姑娘了!对了,张带给姑娘的药,姑娘没吃吧?”

田言摇了摇头。

“看看吧,帝王家的人,可不都是冷血又残忍的动物?”目奴又掩着双唇笑了起来。

当马车行进郑府的后巷子里时,目奴便抬头看向了郑家的高墙,田言也抬头看去,见张带正坐在那里垂着一条腿看着她们,好像他就是刻意在这里等着她们一样。

目奴将马车停了,后门上有小子立刻来接车,目奴与田言则是往后门里去,张带也从高墙上跳了下来。

张带看着田言与目奴进了门,他笑嘻嘻地道:“我家夫人等姑娘好几天了,姑娘可真耐得住性子!不过也是,田公子考了第七名,姑娘这些天自然走不开,张带恭喜田姑娘了。”

田言本来便感觉张带不是坏人,她便也冲张带拱拱手,示意他带路。

这一次,张带依然将她们带到了后院里,不过那位郑夫人却是不在屋子里,直到张带推开了一面书架,引着田言与目奴往密室里去。

田言这一次见到郑夫人又让她惊讶了一回,因为郑夫人一身黑衣,头上也戴着黑色的抹额,不过她的黑色抹额上却是有一颗粉色的宝石。

郑夫人见到田言有些意外,她看了看张带,这才轻笑:“我回来的真是及时,本来还在想着姑娘何时来找我呢!姑娘且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张带便引着田言往密室的另一侧去了。

有头上戴着黑色的抹额的婢子给田言上来了茶水,田言便将自己袖子里绘好的天洞图拿了出来,张带跪坐在桌角边上,他轻笑:“田姑娘,我能先看看么?”

田词大大方方地将天洞图推了过去。

张带满心欢喜地将图拾了过去,在他打开时,却是脸色一僵——那图只有半块。

“呵,田姑娘对我们的防备心还真重啊!”张带笑了笑,垂头看起图来。

郑夫人着一袭紫纱过来了,她也瞄了一眼张带手上的图,却是像意料之中一样没有一丝惊讶。

“姑娘的手艺就是不同凡响,光这半张图绘的就比我们当年绘的仔细。”郑夫人还不忘夸田言一句。

田言便笑:“当然了,十年前有一过地动,我得把这个也考虑进去呀!我不大喜欢糊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