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识途
作者:田南恩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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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城府
“田姑娘可是有为难之处?”见田言没说话,崔九郎又问。
“哦,没有,晚上我去就是了,若是挖到了,明日一大早我便将东西交给你。”田言忙应了一声。
“多谢田姑娘了。”崔九郎得了田言的回应,安心地靠了回去。
郑惜若想要起身,她身边的婢子立刻上前扶她,可是郑惜若却是收了自己伸出去的手,那婢子一时尴尬怔在原地,田言扁了扁嘴,她忙上前去扶郑惜若,郑惜若这才又把手伸了出去。
郑惜若往屏风后面去,田言便扶着她往那边走,她扭头看了一眼那婢子,见她垂着头,头发遮掩的脸颊处似是掉下来了一滴泪珠,田言微微拧眉,又扭过头来扶好了郑惜若。
等拐过了屏风,田言才小声道:“郑姑娘不喜欢新来的婢子便叫郑大人换一个嘛。”
郑惜若也小声道:“她叫流华,是碧华的亲妹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将碧华当成我最信任的人的,直到九郎提醒我!”
田言一怔,没明白郑惜若的意思。
郑惜若甩开了田言的手,她将自己左手的袖子捋起来,田言便看到了郑惜若白皙的过份的手臂,她将手握成拳,一时手腕处的几根紫色血脉分外显眼,郑惜若另一只手搭上了自己左手的手腕,她用力由上到下一捋,紫色血管里的血便暂被她捋净了,然后她左手的拳头一张,血液很快流通,就在紫色的血管重新出现在郑惜若手腕处时,田言也看到了最中间那根紫色血管出了两道红色的横线,不过只是一闪便逝了。
田言瞪大了眼睛看郑惜若,郑惜若便低声对她道:“你照着我的方法,对着自己做一遍。”
田言便急忙挽了袖子,她仰起左手,又用右手手指捋过自己那几条发青的血管,她的血回流的极快,几乎没有像郑惜若那样出现血液暂时断流的情况,而且她的血管里也没有两道红色横线。
“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田言小声问。
“是九郎教我的,他说我的病应该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的,而且刚才我这血管里的两道红杠便是慢性毒药的一种标志,他随他叔父走镖至没番国时见过到,他已经写信给他滁州的叔父了,我这血管里的两道横线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快就知道了。你说说,我从小到大,除了奶娘之外就与碧华最亲近了,我身上这慢性毒药是怎么来的?我还敢信碧华的妹妹么?”郑惜若冷哼一声。
田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她这也才意识到,这一阵子郑惜若好像中气足了好多,她以前说话从来没有这样气息稳沉过,应该是对碧华有了防备之心后,自己也做了些事情吧!
“万一,这个流华不知情呢?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田言提醒着。
郑惜若瞄了瞄田言,她冷笑:“管它呢!小心些总归没错!”
田言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郑府出来田言便心事重重的,卫兰也不打扰她,只管让她想事情。
等拐过了郑府的后巷,卫兰才开口:“阿言,咱们是去车马行还是回沈家?”
田言收了自己的思绪,她道:“回沈家,我一晚没睡,困得我这脑袋都转不动了!倒是你,怎么那么精神!”
卫兰便笑:“我习惯了!我和我阿爹在西北的时候,我们经常这样,睡得太踏实,遇上了战事,那小命儿可就玩完了!”
“你厉害、你厉害!”田言说着翻身上了马,两个姑娘绝尘而去。
沈府。
田言打着哈欠往陈二娘的院子里去,卫兰看她眯着眼睛困的都不行了,她上前一步帮她掀了门帘,一时,卫兰怔住了,田言也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困了——眼见沈月容红着脸坐在桌边,而大个子的萧海潮便站在桌子对面,因为这院子本来就是姨娘的规格,也不甚高大,萧海潮站直了身子就快碰到屋顶了!
萧海潮看了田言一眼,他一转身挤出屋子往外面去了,田言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见萧海潮跳上高墙翻走了!
卫兰下意识架起田言就要往外走,沈月容咳嗽了一声道:“站住!”
田言和卫兰便定在了屋门口处。
“他听说我高热了,又知道阿彻中了毒,是给我送药来的!我怕别人看到他,又见陈姨娘去陪着母亲了,便偷偷来这里与他见面,谁知道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沈月容说着,又咳了两声。
田言和卫兰对视了一眼,卫兰默默往自己的屋子里去,田言便转身站到了桌边:“那个……表姐的烧还没退啊?”
“废话!我又不是你,虽说也没什么身手,你是往外跑惯了的!我天天在职方司呆着,顶多也就是动动脑子,钻过下水道,再潜过明华池,我能不受寒高热么?”沈月容的脸色依然通红,也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因为刚才田言撞破她和萧海潮见面害羞的。
“要不,我送表姐回去?”田言试探着问。
“你当然要送我回去!我本来也说来找你了,你不送我回去,我怎么圆这个谎?”沈月容说着要站起来,田言忙伸手去扶她。
偏屋里的卫兰伸着脖子往外看,她看着田言扶着沈月容往垂花门那边去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田言扶着沈月容回去时,刚好玉儿将煎好的药送了过来,沈月容挥了挥手,玉儿垂头退了下去。
沈月容从自己袖子里拾出来了一个小精铁盒子,她将它递给了田言道:“里面是三粒药,你给阿彻吃一颗,另两颗是他给我的,说如今上京不太平,要我备着。”
田言接过了盒子,她想了想,轻声问:“表姐,我能不能借一颗?”
“给谁用?”沈月容问。
“崔十郎。”田言也不瞒着。
沈月容恍然大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阿言,这个崔十郎虽说只是一个走镖的,但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城府极深,听你说起他的言谈举止时,我便有一种直觉,好像他在操控着一切,可是偏偏又将线索告诉别人,耍着别人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