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苏擦着头发出来，见到司慕景拧着眉严肃的模样，她也正色起来，“怎么了？”

司慕景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这副样子没办法洗澡。”

“噗——哈哈哈哈...”

“快睡吧，我不会嫌弃你的，放心吧。”

司慕景：...

好吧。

本以为同居第一天，会激动的睡不着的两人，只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司慕景在梦里仿佛过电影一般的，看过好像是自己又好似是别人的一生。

他不知道为何在见到梦里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时，感到一阵心悸。

那个少女和别人聊天时说，她喜欢果树，她要将院子里种满果树。

她说她喜欢吃水果...

梦里古代的那个自己真的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在自己府邸的院子里种满了果树。

她的随口一说，都变成了他的记忆深刻。

那一刻他仿佛将自己代入进去了，宠溺的看着她，任她在自己身上作乱，随她玩闹。

叶苏是被她一声一声的：‘轻轻..’唤醒的。

见他痛苦的模样，叶苏在这一刻想叫醒他，可是又怕打扰到他。

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呆在他身边，直到天亮。

可司慕景并没有醒来，大概十一点左右，叶苏准备无论如何都要叫醒他的时，司慕景才幽幽醒来。

只是好似被抽空了力气，随时能消失一样。

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件好事...

就在自己走过去，却见他扭过头去，好像并不想见到自己的模样。

叶苏有些发懵，这是做了个梦，做傻了？

“你怎么了？”

司慕景挣扎着坐起身，复杂的盯着她，“可以和我说你是谁吗？”

他是想起了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

司慕景盯着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是谁？”

叶苏淡然一笑，“我是叶苏，也是叶轻轻，你可是想起来了？”

司慕景心底满是震撼，是，他全部想起来了。

只是好像一场梦一样的经历，让他无所适从。

叶苏没错过他一开始对自己的排斥，垂下眸子敛去眸底的受伤，自嘲的勾起唇角，“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司慕景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开口挽留。

闭上眼睛，记忆里两张风格迥异的面孔渐渐重合，如她所说，她是叶轻轻，也是叶苏。

他能那么快喜欢上她，也是因为潜意识已经认出了她。

只是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她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切的谜团和困惑让他更是疲惫不堪。

叶苏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有种疲惫和无力。

他会不会觉得他来到这个对于他而言陌生的地方，是自己的错？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昏昏沉沉之际好像看到了云空大师。

只是她再次见到他时，目光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虔诚。

云空站在虚空，睥睨着看着她，不悲不喜，与她之前见过嬉皮笑脸的云空大师好像有些出入。

“叶苏，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你会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回到古代？”

“古代。”

云空：“若是司慕景忘了你呢？”

“古代。”

云空：“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叶苏洒脱一笑，“还有等待着我的人，我一定得回去。”

云空挥了挥袖子，是云空问司慕景的画面。

“你有一次回古代的机会，前提是忘了叶苏这个人。”

司慕景微微蹙眉，“那叶轻轻呢？”

云空呵呵一笑，“那倒不会。”

司慕景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而松一口气，反而拧着眉，定然看着他，“你是谁？”

云空淡笑着摇摇头，“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回答你呢？”

“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明晚这个时候你告诉我。”

叶苏再定睛看去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空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也是同一时间回复我。”

被他一袖子就甩到现实中来，叶苏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暗骂一声，“那老秃驴还学会装神弄鬼了！”

虽然醒了，但是却没立刻起床。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同时进入这里？

云空到底是谁？

司慕景同时也在沉思，只不过一想到叶苏离开时的神情，他莫名的揪心。

忘了吗？

这像梦一样的日子...

如果最后她没有认出他，或者他不曾爱上她，忘记不不失为条路。

可——

他莫名的就是不想忘记。

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叶苏床边时，她转过身，第一次不想面对他。

不仅是在感情上，心里也是觉得歉疚。

如果不是自己，他恐怕不会来这里，度过二十年孤独的光阴。

想起云空告诉自己缘起缘灭，恍然有些明白了他说的。

到了该缘灭的时候了吗，她也是时候和叶苏说再见了...

“你听我说...”

两人同时说出口，皆怔了一下。

司慕景默了一秒，“你先说。”

叶苏浅笑着挺直脊背，“今晚如果再梦到一个秃驴，你答应他的条件就可以，那人还是很靠谱的。”

司慕景盯着她，沉默了会儿，“这是你真实经历过的生活的吗？”

叶苏笑了笑，“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叔叔？”

她此时不应该矫情，尤其是关乎两人的生命。

司慕景：...自己之前说了那么多话，就记住了这个称呼吗？

叶苏：“如果想尽快回去，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司慕景蹙眉，“没有别的办法了？”

叶苏：“在之前你已经昏迷五天了，那边的时间流速和这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你大概在这边生活了二十年，那边过去五天，就是这样的一个比例。”

“昨夜有些没休息好，我想早点睡觉了。”

司慕景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管他。

事实是叶轻轻是真的困倦了，闭上眼睛没多上时间就睡着了，只是背对着他。

司慕景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好长时间呆坐在这儿，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叶轻轻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了，被手机吵醒的。

“张译？”

因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沙哑，听着有点像是感冒的征兆。

“现在你在家吗？”

叶苏顿时就感觉有点头疼了，她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好，张译又来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