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

黑鳞暴躁的怒吼声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在这个过程中还不忘尝试着各种方式试图打开一条通往外界的空间通道，结果自然无需多言，别说空间通道了，就连一丢丢空间波动都没有。

就像是这里的空间结构已经被彻底固化，多了种“无法受到任何影响”的规则。

至于那位老板每次都使用空间漩涡往这里丢东西，魂锁感觉没什么不对的，神明的事情自然不能用通常的目光来看待，整个空间都是由老板创造的，稍稍修改下规则又有何难。

不论问道还是尊者，其实本质上都不过是借用法则的力量。

神明是切切实实可以改变法则本身的。

魂锁清晰记得终末之主降临的场景，各种法则以及空间结构都随之混乱扭曲，任何世人所熟知的事物全部毁灭崩坏，那是凡人根本无法触及的神明力量。

发泄了一番之后，黑鳞似乎总算明白这样是徒劳无功的，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大眼珠子也随之看向魂锁，他肯定知道一些与这里相关的消息。

“怎么样，找到离开的方法了吗？”

魂锁怪笑着问道，言语中颇为阴阳怪气，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只有在面对洛川的时候才安安分分的。

黑鳞忽略了魂锁的嘲笑，主要原因还是现在他的伤势距离彻底恢复还早得很，就算与之交手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黑鳞压下心中的怒意，声音冷漠。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另一位神明的领地。”魂锁并不在意再次跟黑鳞解释一遍，能帮助这家伙尽快明白现实，要不然写小说总是被打扰实在令他的心情不爽，保不齐某天爆发直接把黑鳞打成刚来时的状态。

黑鳞沉默。

他解析着魂锁的话语和神色，以及苏醒后遇到的事情，魂锁似乎并不是在骗他。

另一位神明的领地……这怎么可能！

“觉得我在忽悠你？”魂锁的笑声颇为刺耳，“我对你的感知能力表示担忧，难道又经历了一次神明的恩赐，伟大的黑鳞教长的智商看上去都受到了影响，全然没有察觉到一些很容易发现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魂锁的冷嘲热讽令黑鳞有些烦躁，忍不住出声问道。

“现在还能听到终末之主的声音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黑鳞彻底愣在了那里，总算发现了苏醒后一直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岂止是脑海中的低语声消失，就连那种和终末之主若有若无的联系也完全不见。

接受了神明的恩赐，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们就属于终末之主力量的延伸。

终末神庭每个教长级别的人物都经历过神明的恩赐，不论身处何地，他们都能感知到终末之主的存在，神明的力量绝非时空所能阻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规则的影响。

但眼前的场景已经彻底超出了黑鳞的认知范围，自己的变化他能清晰感应得到，属于终末之主的那部分完全消失不见。

现在黑鳞心中对魂锁的话语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不过更多的还是怀疑。

天澜大陆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位陌生的神明？

黑鳞在终末神庭待了很长时间，却从未听闻过这方面的信息，莫非这是魂锁经历空间乱流后意外的经历，这家伙到底属于倒霉还是运气好？

还有之前他遇到的那个白衣人，她又和这个陌生的神明是什么关系？

黑鳞内心思绪万千，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不断在脑海中呈现，仿佛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力量，又好像是有无形的细线，将这些事情全都联系了起来，而他则从未发觉，好似控线木偶般被规划了每一步动作。

想到这里，黑鳞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假如他还有这种生理功能的话。

看着黑鳞那不断变化的眼色（主要是黑鳞现在是大眼珠子的形态，没有所谓的面色），魂锁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经相信了自己刚才的话语，至于能否接受这个事实那就另说了。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黑鳞挥动了几下触手，“那位神明是什么名号？我之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除了终末之主之外，还有其他的神明存在，难道他以前都处于沉睡状态，还是说忽然降临到了天澜大陆？”

“问题太多了。”魂锁打了个哈欠，暂时并没有露出多少不耐烦的神色，“你可以称那位神明为‘老板’。”

魂锁现在也算是起源商城的顾客了，而且还是签约作者，通过魔幻手机了解到不少有关于起源商城的事情，也就跟大多数顾客一样，直接叫洛川老板。

“老板？”黑鳞愣了愣，显然是不太明白这个听起来有些特殊的名号究竟有着何种意义。

“这位神明开了一家商店，大家平日里都称呼他为老板。”魂锁简单解释了一番，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神明开设的商店……

想来商店的顾客也都是神明之类的人物，莫非这个“老板”是比终末之主还要恐怖得多的神秘存在？那他现在又在何处，还是不是身处天澜大陆？

根据当下所知晓的信息，黑鳞不断推测着相关的事实。

他只是精神状态存在问题，智商方面并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这处特殊的空间，那位老板的地盘中？”明白了相关的事情后，黑鳞再次平静了下来。

“可以这么说。”黑雾在魂锁的身后凝聚成座椅，“在我看来，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我已经不再是终末神庭的教长，曾经的身份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黑鳞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笑话，顿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不再是终末神庭的教长？哈哈哈，接受了终末之主的恩赐，你还想着摆脱这一切？别做梦了！自从你触及神明力量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