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目光扫过洛川：“虽然老板你的话很有道理，但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奇怪呢？算了，的确不用在意那么多，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洛川在心中思考着刚刚知晓的信息，在这一刻，游离在朦胧雾气中的线索似乎被某条不可见的丝线连接，隐藏在暗处的“真相”终于展露了踪迹。

“我在想关于你刚才说话所引起的变化。”洛川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福尔摩斯附身，“只有那些相当于‘真相’般的话语被说出来的时候，才会发生某些不可预知的变化。”

“真相？”白羽不明所以，并且往嘴里丢了一片薯片。

“简单来说，就是凡人对终末之主的‘认知’。”洛川讲述着自己刚刚联想到的东西，“了解祂的人说出的话语才可以被称作真相，能够成为终末之主力量的载体，而不了解的人就算说得再详细，那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传说罢了。”

白羽愣在了那里。

洛川也不着急，眺望着远方朦胧的天光，白昼与黑暗并不是泾渭分明，在交界处呈现出灰白的混沌色彩，按照洛川的理解应该是部分灵药既不需要大量的光照、也不能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缘故，毕竟越是稀有的灵药，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也就越苛刻，很容易自己把自己玩死的那种。

没过多长时间，白羽便脱离了思考状态，在洛川期待的目光中，它晃了晃脑袋：“好复杂，听不懂。”

洛川：“……”

所以刚才你在那里一脸沉思都思考了点什么啊！

不过话说回来……

洛川打量着白羽，通常情况下问道境界的妖兽便拥有了转换自身形态的能力——当然不是和海妖那样想变成啥就变成啥，白羽的境界肯定早已超越了问道，为什么它却始终维持着妖兽的形态，难道其中有着某些不可明说的理由？

“为什么老板你又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难道又有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如果说出来肯定会被世界意识直接人道毁灭的那种？差点忘了你也是神明，所以应该不怕这个，但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屈服的！”

对于白羽时不时出现的自我脑补，接受能力很强大的洛川已经习惯了，甚至都懒得在内心吐槽，他随意地摆摆手，用极其敷衍的语气说道：“别多想，其实我就是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白羽依旧满脸戒备地盯着洛川，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天知道这位老板又会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你应该是妖兽吧？”

“神兽更加合适。”白羽纠正道。

“一样，没什么区别。”洛川吃着薯片，“按照我对你们这个世界的了解，好像达到一定境界的话，就会拥有转换成人类形态的能力？”

“对啊，没错。”白羽点头。

“那你呢，为什么一直维持着妖兽的形态？”

“不是妖兽，是神兽。”白羽强调着，“老板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好奇。”洛川这么问还有另一个原因，和一只鸟交谈了这么长时间，让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之前海域发生的事情。

白羽有些奇怪地看了洛川两眼，似乎在思考着他话语的真实性，不过很明显，它并没有判断谎言的能力，而且洛川也没有说谎，他的确挺好奇的。

白羽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洛川的建议。

绚丽的光彩从它的羽毛中涌现，很快便化作了有若实质般的光幕，将视线完全阻隔，光芒很快黯淡了下来，而后无声无息地破碎。

出现在洛川面前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如同彩虹般绚烂的长发，璀璨明亮的金色瞳孔，奢华高贵的连衣裙……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主要是身高，根本洛川的目测，差不多应该在一米二左右吧。

一米二是一个很神奇的数字，它同样可以用“一潘”来形容，毕竟……

咳咳，由于涉及到某些致命因素所以无法详细解释，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样了。”白羽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衣服，“真是的，一点都不方便，为什么那些人类会习惯以这样的姿态生活，何其强大的种族……”

可以看得出来，许是长时间没有使用人类形态，白羽似乎很不习惯，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数次。

因为洛川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全程都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有因为笑场降低白羽的好感度。

“其实我有些好奇……”

“老板你又好奇了？”

对于洛川的这些话白羽有些敏感，它……应该是她，她完全想不到洛川究竟会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语。

洛川没有在意白羽打断自己的话语，他回想着自己遇到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这些妖兽或者其他智慧种族，转换形态都是以人类为模板的？”

妖兽是最显着的例子。

达到一定境界似乎就能破解相应的“枷锁”，从而获取到化身成人形的能力，还有龙族什么的，他们似乎都遵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则。

以前的时候洛川的确没有在意这点，在他看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那些网络小说和影视作品中都是这么写的，什么人族是天地钟灵的种族，其他种族的成员只有变成人类的模样才能获得更大程度的运势之类的……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扯淡。

人类写的东西当然要从人类的角度来出发，或许就跟安薇雅写的那些关于龙族的传说故事一样，不过她那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无聊之举。

面对洛川的问题，白羽认真思考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最后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或许和世界的本质相关。”

世界的本质，用另一种话语来描述的话，就相当于宇宙最底层的信息，就如同电脑的操作系统，世界便是以此为基础来运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