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如果你结婚了，且不说她爱不爱你，那你一定爱她。那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做什么也没用。”

“就算我不结婚，你做那些也没用，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不结婚的时候做还有心力，还有一个念想，结婚了，万念俱灰。”

“或许还有离婚的可能？”

“或许吧，不知道。谁知道那时候我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和我最后一定会离婚，而且是我抛弃你，那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会！”

“这么肯定？”

“对！就这么肯定！”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你浪费了没有用的青春在我的身上，最后也没有一个好结果，还很可能耽误你以后的生活，你都或许没办法再找到更好的人了。”

周怡倩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段亦然，“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什么意思？”

“我做出来的决定是不会后悔的，我不管以后怎么样，我要我现在就是高兴的，就是舒服的，可能这样是伤害到了一些人。”

“你还能认识到伤害到了一些人？我以为你永远都认识不到呢！”

“……我只是嘴贱，或许吧，我做事情也欠考虑，我也不想考虑。我像个泼妇一样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你以为我就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嘴脸吗？我看得到，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这么做我活不下去，我坐立难安，这就是我。”

“好吧。”

“段亦然，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你从来没有跟我这么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好开心，你总算能听我说几句话了。”

“是吧……我们确实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

“这不就是开始吗？这对我来说相比之前就是跨越了一大步了……你都不能想象我心里有多高兴……我……”

“我们结婚吧。”

段亦然面无表情的说完，继续拿起叉子来，吃着自己面前的鸡肉沙拉。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段亦然叉住一块鸡胸肉，拿起来准备送到嘴里的时候，他看了坐在对面的周怡倩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段亦然突然很后悔刚才说出的这句话。如果周怡倩是轻松接受，或者表现出来一点点的漫不经心，那他的心里或许都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周怡倩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段亦然的形象此时已经在她的眼睛里渐渐地变得模糊，可是周怡倩还想看着段亦然，她只好用手背抹去眼泪，好让面前段亦然的脸更清晰一些。又模糊，又用手背抹去，周怡倩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动作。

她一言不发，只是这样哭着。然后，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周怡倩已经不是用一只手的手背抹眼泪了，现在她用上了两只手。

旁边的顾客纷纷看向这桌，大家都肯定以为这个桌子上的男人一定是个渣男，惹女朋友哭成这个样子，自己还坐在对面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