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眨巴着宛如红宝石般的水眸，愣愣的点了点头道。

“自然是，好的......”

云谪神尊他，到底想让她品什么？

***

半个时辰后，云谪教完凤汐认识曲谱，凤汐也把歌词记住了，开始低声吟唱新的旋律。

“如果平庸而不碌，执迷也得悟，是否会少点错付。”

“命运是我的肋骨，你长在痛处，爱难得糊涂。”

......

凤汐随着琴音，试着把那首曲子给唱了一遍。

唱完之后，云谪再次问她道。

“把你刚才唱的那首曲子的情感，用你的话告诉我。”

凤汐只觉得心头堵得慌，但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声音沉稳而坚定的道。

“这首曲子，就好像是写给爱而不得的心上人，我历尽万险艰难，最后终于把你的心给捂热了。”

“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捂热你的心的过程中，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这些都是言情的歌曲，字句都好像在描述凤汐的心境，她共情颇深，眼泪不知不觉便流下来。

但是她的眼泪，却并没有落在地上。

云谪手指轻抬，凤汐的眼泪便凝成一滴冰晶，在他的指尖盘旋。

他看着她的眼泪，问道：“为什么哭？”

凤汐手忙脚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道：“我只是共情能力太强，所以容易被作曲之人的感情所影响罢了。”

云谪好奇的问道：“你真的觉得，这首曲子的感情，有那么感人吗？”

这种事情，还能有假吗？

要是不感人，她哭个什么劲啊？

虽然心里在默默吐槽，但凤汐还是点点头，认真回答道。

“嗯呢。”

凤汐看着云谪陷入沉思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神尊看起来不像是会听这样曲子的人......”

“这些曲子，可是谁送给神尊的？”

云谪抬眸看了凤汐一眼，道：“这些都是本座自己收集的歌曲。”

“有一些是在民间传唱得比较广泛的乐曲，本座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

凤汐：“......”

所以说，这些只是云谪单纯的觉得这些曲子好听，所以才收集起来的曲谱？

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曲子传递出来的是什么情感？

所以他才会抓着她给他唱歌，并且告诉他，这些曲子里的情感都是什么？

凤汐试着解释道：“乐曲本就是宣泄情绪，抒发情感用的，神尊清冷，寡情少欲，自然是听不懂这里面的情绪了。”

云谪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本座若是想要听懂这些乐曲，就必须要先懂得，什么是情？”

凤汐想了想，笑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云谪看着凤汐，眼底的疑惑更加深重了。

“你一个小小的花灵，而且自从化为人形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玉华神宫了。”

“你到底是怎么懂得，情之一字的？”

凤汐只觉得浑身一僵，笑容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

这很明显就问到了重点啊......

云谪注意到凤汐开始慌乱躲避的眼神，心里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恍然道。

“难不成，你喜欢本座？”

噗——

凤汐愣愣的看着云谪，心跳骤然加快。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今天她肯定就要被云谪给赶出玉华神宫了！

就在凤汐还在盘算着自己的法力修为够她在神宫外面撑多久的时候，她又听到了云谪否定的声音。

“不可能啊，你还这么小......”

凤汐悬着那颗心，终于又落回到了肚子里去。

多亏了她现在的幼齿外表，救她一命。

云谪神尊，您说话别这么大喘气行嘛？

“可是，如果你不是对我动情了，又怎么会听得懂这些曲子里的情感？”

云谪继续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凤汐，似乎还在斟酌揣摩着真相到底如何。

凤汐：“......”

您要不直接点宣判她的死刑算了？

“难不成花灵对于情爱的感知天赋，真的有那么高？”云谪继续推测道。

凤汐：TAT神尊你能不能对她干脆点......别玩了！

云谪一边做着各种推测，一边欣赏着凤汐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只觉得精彩极了。

一个人，不对，一只花灵，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呢？

就在凤汐苦哈哈的等着云谪最终的定论判决，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被指腹的微凉刺激，凤汐原本紧闭着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了。

对上云谪那双高深莫测的银白色眼瞳，还有他那越来越近的俊美容颜，凤汐忍不住有片刻的怔忪，小脸也渐渐变得红扑扑的。

“你是在，害怕吗？”云谪在离她的脸只剩下三寸距离的时候问道。

凤汐有些赧然的移开视线道：“神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为什么要怕？”云谪继续看着她问道。

凤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谪，只好道。

“要是神尊一个不高兴，就可能把我给赶出去，我现在灵力低微，外面谁都能欺负我，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云谪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高兴？”

凤汐更加奇怪的看着云谪，试探性的问道：“假如你觉得我喜欢你，难道不会觉得排斥吗？”

云谪似乎是觉得她的话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排斥啊？”

凤汐更加奇怪了：“你不是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打扰吗？”

云谪眼底闪过一抹恍然，旋即唇角微掀，眸光定定的看着凤汐，仿佛要把她的全部伪装都扒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打扰？”

凤汐更加紧张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绝对不能让云谪认出她来！

她吞了吞口水道：“我看玉华神宫平时也少有人来往，您手底下的神官也很少来打扰您，所以才推测出来的。”

云谪恍然道：“原来你是这么知道的啊。”

说着，他拎起小凤汐，把她带到了神宫后面的灵池边上。

凤汐一看到灵池，心中一紧，倏然看向云谪。

他这是要做什么？

眼看着云谪已经脱下鞋子，举步迈入仙雾弥漫的灵池，却丝毫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凤汐忍不住紧张得直咽口水。

云谪他......该不会是要带着她来灵池共浴吧？

【歌曲部分节选自《琉璃》的《情人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