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华家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五点，现在回咖啡店还能赶上早晨的生意。

杨华开车送我回店，柳伊却跟着下了车，还眼巴巴地看着我。

而杨华仿佛没看见，跟我又客套几句后就走了。

“你别跟着我。”我拿钥匙开门，看柳伊要进来，回头说道。

柳伊脸色一僵，急忙哀求道：“先生，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求求你救救我。”

“别打扰我工作。”我无视她径直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这个点送牛奶的正好到了，我订的是一天两件鲜牛奶，柳伊见状主动帮我搬，那可以，白送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在开始工作之前我做了一份三明治，再加上一杯鲜牛奶，端到二楼餐桌上，小懒虫醒来时看到好吃的一定会很高兴，不过我留了纸条——不刷牙不许吃。

回到一楼时店里已经有了客人，都是清一色的高三学生，每天摸黑起床，来我这儿买杯咖啡和面包，然后赶集赶忙去学校，记得我高中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高中生时间差不多到七点，接下来就是大学生，我这家店距离黎江大学不算太远，人流量比较大，七点过后才是真正的忙碌时间，楼上的小懒虫没下来估计是懒床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免费劳动力。

柳伊主动帮忙收银，大学生基本都是付款码支付，所以我不担心她会坑我钱，更何况她没这个胆。

“学长早上好。”一个亭亭玉立打扮清纯的女大学生走进店，在离收银台比较近的位子坐下。

“是张晓啊，今天要来点什么？”

这位叫张晓的女孩不但是熟客，还是黎江大学艺术专业的小学妹，比我低两个年级，家庭不错的她从小喜欢画画，一次学校的绘画比赛她得了我的几句指导，因此获胜后每碰到我都要喊学长。

“我要华夫饼和鲜奶。”

柳伊给她端上，张晓道谢的同时看了她一眼，然后愣住。

“柳伊？你怎么在这儿？”

“呃，我……”柳伊语塞，眼神似乎在躲闪。

“你们认识？”我好奇地问道。

张晓点点头，“认识，她我们曾是高中同学。”

“哦。”我留意到二女表情有点怪，但没说破，当下工作才是第一位。

接着又来了不少大学生，其中不乏有我认识的，比如……唐馨。

看到唐馨带着婷婷、闵珍还有田静坐到我正前方的位子上，我心头狠狠抽动，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来一份哈根达斯！”唐馨大声喊道。

“馨馨，别这样。”婷婷小声说道。

“大早上吃冰淇淋对胃不好。”我淡淡地说道。

“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管—不—着！”唐馨不屑地瞪了我一眼。

“那抱歉，我这儿没有冰淇淋。”我也冷冷地回应道。

唐馨一拍桌子，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

我不甘示弱，回道：“我不信上帝。”

“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店！”唐馨警告道，三位女生见状赶紧劝她。

“又要利用家族来压人吗？”我苦笑着说道。

“就像上次一样，让我无路可走，从而像条狗一样求你的恩赐？”

唐馨表情一愣，转而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像狗了？”

“在你想方设法逼我进天河科技时。”我冷淡地说道：“作为富家千金，你一个决定就能堵死我的未来，我不像狗，更像蝼蚁。”

“我……”唐馨语塞，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已经道过歉了。”

我轻叹：“我也道过歉了。”

见我俩陷入尴尬，婷婷赶紧打圆场，

“萧羽啊你不知道，馨馨她只是想给你个机会。”

“什么？”

“婷婷……”唐馨赶紧掐了她一下。

“你们这是……”

话说一半，唐馨忽然打断，说道：“我俩现在两不相欠，你若想和我做回朋友，舞台剧上好好表现。”

我松了口气，太好了，她原谅我了，至于能不能做朋友我不是很在意，过了这么久我算想通了，得到原谅以后尽可能远离她吧，毕竟我现在踏进了阴阳行业，和她不可能有未来。

柳伊给四人端上早餐，主动聊了起来，她看出唐馨和我关系不一般，选择和她套近乎。

在了解到她是唐氏千金后，柳伊眼睛都绿得发蓝了，唐氏集团是什么，十万个杨华都比不过的庞然大物啊！

四人临走前叮嘱我不要忘了明天的排练，我连连点头。

见她们离开，柳伊激动地问我怎么傍上唐家千金的，要是能和她做朋友，那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对于她的想法，我只能呵呵。

真当豪门是天堂？和唐馨到一起又如何？她家两条老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先不说唐老爷，唐智安绝对容不下我，唐馨真要执意和我在一起，到时候我得人间蒸发。

山鸡跳的再高也还是山鸡，只会摔得更惨。

忙完工作，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九点，可以关门了。

关上店门，我让柳伊带我去玩笔仙的地方看下。

柳伊一听我要帮她解决笔仙，迫不及待地带我去了她的学校。

这所大学在黎江算是中等吧。

到了寝室，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难道她们不在？”柳伊拿出钥匙开门，我迅速掐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开门。

“怎么了？”柳伊咽了口唾沫，问道。

“到我后面。”

柳伊躲到我身后，我微闭双眼睁开阴阳眼，同时手里紧捏灵符，时刻保持警惕。

我轻轻推开门，一股阴气扑鼻而来，寝室有问题。

我走进寝室，阴阳眼飞速扫过，目光停在天花板上。

我随手搬来板凳，拿了跟扫帚，在上面敲了两下。

“有问题。”我问柳伊有刀吗，她拿了把水果刀给我。

我用水果刀沿着天花板缝隙又刮又撬，没一会就开了个窟窿。

在我打算进一步拆天花板时，天花板裂缝开始蔓延，我果断跳下椅子，下一秒轰的一声，似乎有重物摔了下来。

扇开灰雾，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一具尸体，穿着大红嫁衣，眼睛瞪的老大。

柳伊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很快警察就来了，确定死者是本校学生，死亡时间至少已经两个月，经历过特殊手段保持肉身不腐。

当柳伊的两位室友回来得知寝室里的情况时呕吐不止，她们认识这个女生，上一个年级的学姐，失踪好几个月了，没想到会出现在她们寝室。

她们交待三天前因为一些事离开学校，所以对尸体的事毫不知情。

她们和柳伊一样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排除了她们杀人的嫌疑。

这个案子很快被移交给特案组，办案的是一位表情严肃，气质冷酷的女警察，挺眼熟的。

“你就是萧羽？”女警察注意到我，问道。

“我是。”

“我是陈婉，特案组新任组长，你的事我略有耳闻。”陈婉冷着脸，打量起我。

“也没什么，我不过是个混饭吃的。”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