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夷说：“父皇，要不……您直接把皇位传给我吧！”

皇帝眼神变了变：“你说什么？”

“反正您也是想传给我的嘛！也就是早点儿，晚点儿的问题！”桓夷撒娇说。

皇帝脸色阴沉下来：“朕还没死呢！滚出去！”

桓夷愣了愣：“父皇……”

皇帝突然抓起茶杯猛然砸在地上：“滚！”

桓夷吓得一个激灵，突然发起病来，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皇帝急忙叫太医来，折腾好一阵才让他缓过来，送了回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满身颓废。

手腕上沉甸甸的，他看了一眼，是桓夷送给他的那串佛珠，扯得手腕隐隐发酸。

戴了一段时间，上面的金色光泽有些暗淡了。

他将那佛珠扯了下来，丢在茶几上。

这时候他看到，佛珠的内侧，有几颗露出了别的颜色。

用手一抹，掉下一层金粉来，里面是石头的颜色。

他想起灵谷寺外那些三两银子一串的佛珠，呼吸一下子重起来，起身去拿了个镇纸，砸在珠子上。

珠子被拍成了粉末，里头果然是石头！

“还说三千两银子买来的？”皇帝笑了，“分明连三两银子都不值！”

其实皇帝当然知道，谁才是栋梁之才，只是，桓夷是自己养大的，而桓川，是白鹤行养大的！

意难平！

皇帝呆坐了许久，拿着那残缺的佛珠，起身去了内室。

在他的房间里，并排放着两个盒子。

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还有一串佛珠。

是木头雕刻的。

那是他过生辰的时候，桓川送给他的。

雕工非常的精细漂亮，一看就是用了很多的心思。

他将两串佛珠放在一起，叹了一口气。

这时，外头有人通报，说太子妃求见。

皇帝出去，就见大腹便便的白宪嫄，带了个中年男人进来。

“都这么大月份了，还进宫来做什么？”皇帝问她。

“父皇，我带了一个人来见您。”白宪嫄说，“他叫陈为，原本是穆老国公爷的弟子。”

皇帝纳闷：“所以呢？”

白宪嫄：“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老国公爷在世的时候，很器重他！那时候收到了已故母后的求助信，还打算派他去北边辅助太子呢！”

皇帝没好气：“怎么？你是要来向朕引荐他？这是你一个妇人该做的事吗？”

白宪嫄：“当然不是了！您听我说，当时，老国公爷把两封信都给他看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时母后的信里写了什么吗？他因为有过目不忘之能，到现在还记得呢！”

“哦？”皇帝眼神一凝，“那你说来听听！”

陈为拿出三张纸，让小太监交给皇帝：“臣已经写了下来，请皇上过目。”

皇帝接过信看，看着看着，他突然就落泪大哭起来：“是朕对不起你！”

白宪嫄吓了一跳：“呃……父皇……”

她本来还担心皇帝不相信，没想到，居然如此反应。

皇帝摆摆手，擦了眼泪，说：“没事！”

白宪嫄：“父皇，陈大哥说，当初老国公爷亲自进宫送的信，您怎么会没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