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之穿越
作者:别动我胡柚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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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最近的距离
刚一进丛林,饶是舒漪,都能感受到丛林的异常,异常的静,一只鸟叫都没有。
一进林子,男子脸色异常严谨,身旁护卫也是严阵以待。
舒漪抬头,透过囚车、层层树叶看到了蓝天,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舒漪刚叹气,就看到一只利箭射在一旁木柱上,只要一点点,就能够划破自己的脸。
那支箭之所以能偏,还是因为有人先一步射出一支箭打乱了那支箭。
看到两支不同目的的箭,男子很是诧异,偏头看去,不远处一黑马着锦袍男子拿着一把长弓,正看着这里。
“许久不见,进来可好?”那人远远的喊道,在见到舒漪的那一刹,那人愣住了。
“那位眼下应当还不知道她在这里。”押解舒漪的男子朗声道。
这么一喊,对面锦袍男子神色迟疑,并没有说什么,但手一挥,男子身后精锐兵马纷纷横放这利器:这代表着锦袍男子,默许了。
见锦袍男子放手,射出第一只箭的哪一方忽地现身,为首的是名美貌女子,那女子打量囚车中的舒漪后,放开口道“祁原,你想把她带去哪里?”
被喊了真名的祁原下了马,道“三小姐不辞辛劳来此迎接,委实是……”
“你觉得我有那么多功夫听你废话?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带她去哪里!”女子怒道。
“是……南阳王。”祁原无奈道。
一听到是南阳王,女子淡淡一笑,手一挥走了过来“都是自家人,那就不必客气。”
南阳王虽然与赵家联姻,但舒漪不能落在这位赵家三女手上,祁原忙喝令手下保护舒漪。
赵家三女看到祈原手下当了过来,知道祁原不配合,震怒不已道“我要她的命,阻挡着格杀勿论!”
主子这么一说,赵家三女身后的死侍纷纷扑上前去,但祁原带来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不远处锦袍男子淡淡的看着两方厮杀,随后看到囚车之中依旧从容的舒漪,越看舒漪,锦袍男子掩藏的戾气、愤怒逐渐显现出来,在情感终于战胜理智时,他手中的长弓再次搭上了长剑,这一次,目的对准了舒漪的心脏。
透过纷乱的人群,舒漪清晰的看到那人箭头对着自己的心脏。想了想,舒漪侧了个身,借着木柱挡住了箭头指向。
“……”锦袍男子略诧异,但再次调整箭头,舒漪依旧挪了个位置。锦袍男子被气的发笑,随后他低头,抽出两支箭,一弓三箭。
舒漪见无路可退,也就不动了“有人要杀我。”舒漪淡淡道。
听到舒漪的话,祁原看去,果真看到远处的杀意,祁原给了一个赞赏又无奈的眼神给舒漪。
“如果他动手,也无不可。”在一旁看着两方厮杀的赵家三女不无兴奋道。
“公子当知道,这箭一发,后果是什么!”祁原争取性的说到。
被情感控制的锦袍男子不为所动“我想要,只是她死,而已!”
说话间,祁原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三支箭在触及囚车前落地。
就像是一阵风,席卷了囚车搂着了舒漪,随后如婉转绿叶一般轻盈落在一旁,那不是一阵风,是一个人,那人一手长剑一手搂着舒漪的腰。
所有人看到那人时,神情凝滞了,首先听到的是锦袍男子长弓落地声。
怀抱着度瑜匆匆赶来现场的苍玉,刚落地放下度瑜,就看到舒漪被另一个人抱在怀中。
双脚刚着地的度瑜在这般情形下,也没有立刻奔向舒漪。
“你们到底要逼迫我到什么地步呢?”手持长剑的人道。
清冷略带喑哑的嗓音带着无奈。
“帝、国师?”赵家三女不可置信的喊道。
被喊的人冷眼看了一圈后,提起手中长剑“你们所有人、都想与我为敌么。”
“不是的,只是、只是不想你被这个女人蛊惑!”横放长弓的锦袍男子下马,继续道“她什么也不是,她不值得,我只想、只想让她离开!”
持剑男子静静的看着锦袍男子,不言。
静静地听着持剑男子说的话,舒漪想了想,缓缓道“可否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持剑男子侧目认真听舒漪讲话,听完之后好看的眉头不由得皱起。先松手放下舒漪后,持剑男子低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舒漪很自然的摇头,随后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度瑜和苍玉,尔后道“不认识,或者说不记得。”
持剑人听了,低眉、垂手、敛息,放下长剑,双膝跪地,口中低呼“微臣、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舒漪虽然惊诧于持剑男子跪地叩拜,但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在舒漪思索如何回答之时,众人见持剑男子行跪拜礼,惊诧不已。
连着隐藏于林子深处待发的长箭在为首人示意下,纷纷放下。
“你说这句话,难道不可笑么?”舒漪淡淡道“若我真是尊贵之人,又怎会一人流落,又怎会被人劫持?又怎会狼狈至此?我如今不过凡人,我想要的是平凡生活。”
第六十八章 最近的距离
“长公主此言差矣,”一人自林子走出来,是南阳王“长公主是皇室仅存血脉,如今天子缠绵病榻,长公主又何来平庸?”
一见到来人,舒漪觉得不舒坦,像是她在京城碰到的那个大汉一样,这倒不是说南阳王与大汉气质一样,只单纯是给人不舒坦一般。
南阳王环顾四周后,掀衣,跪倒在地“老臣叩拜朝阳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这一举动,迫使在场的其他人不得不也跪地,包括赵家三女。
“臣等叩拜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林子很闹,有风,有落叶声,但也很静,万马齐喑的静。
舒漪淡淡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上一刻利剑对着你,下一秒就跪地称臣:何其荒谬。
持剑男子本心思凝重,乍然碰到舒漪清凌凌的眼神,不由得撇开眼,略一思忖,那人起身并走向舒漪道“想是殿下疲惫,不若,先回去再坐打算。”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场的几个为首的人却没有动身。
舒漪能够感觉到,跪倒在地的与站里的人,形成了三个势力,但势力差距很大:但凡跪地的人紧绷的弦断了,站力的人难逃一死。
舒漪没说话,但很顺从任由男子安排。
男子牵着舒漪的手,上了他丢弃在一旁的马,上马之后拉着舒漪侧坐着。
此时,地上跪倒的人纷纷起身,却未能让出一条道来。
“南阳王、承平世子以及赵小将军,还有何事?”坐在舒漪后面的男子略抬高眼眸,问道。
舒漪略低头看了眼握着缰绳的手,手长的倒是纤细匀称,只是指节处发白。
侧坐于马头的舒漪抬头,目光扫视四周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南阳王身上。
在舒漪认为只是不带情绪的凝望,但落在南阳王眼里,那是上位者俯瞰足下的蔑视。
“臣,恭送长公主。”终究是让步,南阳王容人让出道来。
南阳王屈服,其他几位纷纷让道。
马儿颇为闲散的走过长长道路,随着人群的远离,舒漪感受到身后之人逐渐松了口气。
“刚才,我们会死吗?”
“会。”男子回答道“只是祁原、赵琉这两个人,不会。但是有承平世子赵涧与南阳王,就会。”说着,男子下马牵着缰绳。
坐在马背上的舒漪想了想,道“请让人知会度瑜和苍玉,就刚才站在我身边的两名女子。”舒漪解释道“让她们回去。”
“好。”
“谢谢。”
“殿下……”轻呼一声,男子缓缓住马,眼下四周无他人,唯有凉风过境之声“殿下,离开京城吧。”
“哼,”舒漪在此之前未曾冷笑过“我本因窥见京城将乱远遁他乡,如今依旧狼狈来京。”
“若殿下愿意,我愿意一直守护殿下。”
舒漪明显感觉到男子姿态低到了尘埃中,似忠诚而低微的侍从。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但刚才你能在万军之中颇得威望,又姿态颇具风流,应当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不必为一来路去处不明的我如此。”舒漪淡淡道。
“我也想能与殿下相平,”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尔后摇摇头“可我输不起了。”
“输便是输了,赢便是赢了,不过得与失罢了。”舒漪虽不知道男子说什么,但还是略宽慰道。
男子颇为惊诧抬头,尔后偏过眼去,继续牵着缰绳行走“殿下能够轻易赴天命而亡,我不能。”
舒漪抬头恰被阳光刺入,一时之间眯起眼来,待适应角度后方看到蓝莹莹的天“有执念或许也是好事,毕竟是大多数世人畏惧的死亡。”
男子未回话,两人行了好一段路,直到看到远处烟火气息,舒漪这才问道“我们去哪里?”
“……长公主府于三年前天雷所焚,安宁侯府也于不久前大火所烧,眼下要委屈殿下入住国师府。”男子缓缓道。
“那么你,应当是本朝国师了。”
前面三个字让男子心跳为之停顿,但听到后面一句话,男子笑笑“是。”
舒漪略略点头,尔后问道“沈璃轩、可是你的名字?”
“是。”此刻男子却掩去了笑意。
舒漪点点头,不再言语。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入了京。
众人自然认识国师,却不怎么认得舒漪。
国师能起白骨、通鬼神,在百姓心目中颇有威望。
到了国师府,扶舒漪下马,领舒漪去了主院安顿后,沈璃轩匆匆离去。
待有人呈递新衣上来,舒漪自汤池而出去了新衣,一边慢慢一层一层套上,一边问道“我是谁。”
随侍女子均面面相觑,到有个颇胆大点儿名女子迟疑了会儿走将出来道“长公主为陛下阿姊,后又得陛下赐婚,将为婢子等主母,自然身份尊贵无比。”
“……”舒漪迟钝了会儿穿上最外一层后,出了屏风往寝室而去,至寝室于妆台落坐,由婢子束发“既往,何处是我既往居所。”
“……”随侍女子迟疑间见着明镜中舒漪漫不经心的眼神,随侍女子忙低下头“长公主传闻一直在墨城,几年前才回京并一直居住在昭阳宫,待昭阳宫失火后,长公主似去府上住过一段时日,后府也失火,府上上下都无一人活着。”一大段后,随侍女子轻轻舒了口气,继续道“是以,国师府还是将才收拾出这主院的。”
装扮一毕,舒漪起身略看了看四周,抬步,早有随侍女子推开门去,还算温柔的阳光迎面扑来,舒漪见着长廊守着的两名护卫匆忙离去。
舒漪微微眯眼,随后走出门槛,上了抄手,走过几道长廊,忽到了一处花园,与其他处绿叶不同,这处种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牡丹从中还有白色、蓝色、黄色的蝴蝶。
没有既往记忆的舒漪,此刻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牡丹花,未免多看了几眼。
此刻,有人得了消息走上长廊,刚转过花墙便看到有人带着莲花冠偏脸看着长廊下的牡丹花。
舒漪察觉到前方有人,正过脸来,前方不出意外是沈璃轩,意外的是,舒漪清清楚楚的看到沈璃轩脸上是悲恸。
对于沈璃轩这样的人,悲恸,是何等的深沉的情感。
舒漪只略略分神,而后正色对沈璃轩道“度瑜与苍玉,她们安置好了吗?”
沈璃轩回过神来,点点头“已经安顿妥当了,不会武功的姑娘颇为疲惫,尚未出门,会武功的姑娘在护着。”
舒漪点点头“她们两个本不必来,但来了我就想保着。”随后,舒漪继续道“随侍我身旁的几人,是既往府邸老人吗?”
沈璃轩沉默了会儿,随后低头回到“是。”
舒漪看了一眼中庭,随后转身走向中庭凉亭,落座后,对着一同跟来的沈璃轩道“我是谁、我要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是陈述不是疑问句。
沈璃轩轻轻一笑,似无奈“长公主如此,甚好,不记得了也就不需要操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