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咸鱼
作者:和铃央央 | 分类:古言 | 字数:1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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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给尤妈妈报仇
突然爬起来的一尊皇帝,吓得那巫僵,愣在当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直到,承乾帝急切的问道:“何为长生之法?”
“你好好回话,回好了,自有你的好处。”阿四出言提醒。
稍稍有了个缓冲,巫僵反应过来,道:“皇上,这长生之法有二。”
“说。”承乾帝直接没耐心了,根本不想听任何一句废话。
见皇帝着急,巫僵渐渐找回神思,整个人端了起来,一派世外高人模样,“这其一嘛,便是祖上也有长寿之人,比如顺国公府一家。史书记载,彭顺公便是极长寿之人,故而他的后人,多是长寿之辈。”
“确实。”阿四点头,“姜家与彭家,几代姻亲。若奴婢没记错,姜家曾娶彭氏女,莫非,这长寿血脉,还可影响他族?”
“自然,母亲长寿,儿女很大概率也会长寿。不过,万事无绝对。世上多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巫僵语气有几分玄乎,仿佛这样说话,能显得他很有道行。
“其二呢?”承乾帝问。
说其一时,他回忆了下自己的祖上。确也有长寿之人,可更多的是短命之辈。比如,他的父母,便不长寿。尤其是他母亲,根本没活到他成为皇帝的那一日。
若按照其一之说言寿命,那他基本没戏,就是活不长的命。
可他是皇帝,心中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还不想死。
“这其二嘛,便是修行。”巫僵道。
“巫僵,你可莫要诓骗陛下。”阿四闻言脸色一冷。
大启朝重道教,钦天监也养了不少道士,可那些道士的修行之法,根本不适合承乾帝。
且,那些道士,也没几个特别长寿的。
“草民自不敢诓骗陛下,草民说的修行之法,出自军中。”巫僵说罢脸上浮上向往之色,“草民年少时,周游列国,有幸遇到不少奇人异事,这长生之法,便是在西荒所得。”
“西荒?”承乾帝眉头一蹙,警惕起来。
“陛下容禀。”巫僵不敢大意,立刻解释道:“彼时草民年少,正是意气风发时,根本不在意什么长生之法,只随耳听了几句。可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便将那长生之法捡了起来,这般一练,草民便活到了百岁。”
“何法?”承乾帝已经很心动了。
仙丹一说,他是不信的。他自己的父亲,就是吃所谓的丹药死的。
但若不用吃丹药,只靠修炼,便可多得几十年寿命,那他定披星戴月不辞辛劳的练!
“陛下,草民知晓的,只是基础篇,可能只能给陛下缓解些痛苦,想要真正的长生,估计得找到当初传授此法的老者,或者他的传人。”巫僵说得极其诚恳。
“先试试。”承乾帝也担心被骗。
自从他病了以后,便有不少江湖术士骗过他,都被他杀了。
“是。”巫僵点头,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模样,连阿四都有了几分期待了。
时间,一晃便过了两日,尤妈妈也被接到京郊大营了。
来时,安然便让人告知了她彭淑的情况,她听了立时恸哭,哭得眼睛都肿了。
而到了辕门前时,阿影和云微特地拦住她,让她不要表现出难过,更不要说那些让人落泪的话,不利于恢复。
她自然是希望主子千好万好的。是以,见面时,她如往常一般,仔细地伺候,絮絮叨叨的关切。
彭淑见她眼眶微红,想来是忍得太厉害,便也轻叹了声。
“淑儿,这次我亲自护送你过去,全当是领兵训练了。”武安侯从京都回来后,花了一夜时间准备。
如今虽无战事,但军中的训练,从来不曾停歇过。
许多时候,士兵们外出训练,便住在训练地点的老乡家。这一次,武安侯也打算这么干。
是以,今日凌晨时分,他便先派出两支队伍,以训练的名义,对尤妈妈继子女所在的城镇,进行了排查。
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护卫的。
“谢谢干爹。”彭淑诚恳道谢。
“你还是要小心,我不能跟在你身边,只能暗中保护。”武安侯仍旧不放心。
作为主将,他陪同将士训练是常事,但若跟彭淑去找普通人报仇,就变味儿了。若让外人知晓,是会被参的。
“嗯。”彭淑点点头。
这一次,她身边没有染微,只有彭硕、安然、尤妈妈,和云微,以及楚灵珊,和她的一个死士护卫,连阿影和喜桃都不能去。
“姑娘,可要小心啊。”阿影红着眼叮嘱。
“放心吧,云微在呢。”彭淑挥挥手,笑着上了马车。
马车极其低调,从外观上看,根本看不出是出自哪个府邸,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点。
彭淑、楚灵珊和尤妈妈同车,安然和那死士护卫骑马,其余人另外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京郊大营最偏僻的小门。
小门处,以及方圆数里,都排查过了,无可疑人员。
“姑娘,奴婢没想道,您心里记着奴婢的事。”尤妈妈实在没忍住,哽咽起来,“奴婢想着,这辈子就这样算了,就守着姑娘您好好过完往后的日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报仇。”
第340章 给尤妈妈报仇
“自然记得,不光你的事,云微她们的,我也都记得。”彭淑拍拍她手背,“你们伺候我一场,我自然要为你们做主。”
只是,话虽如此说,她心里却还是有些遗憾的。
前世尤妈妈是自己报的仇。那时,她作为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管理宫里大大小小事务,手握权柄,想要报仇,轻而易举。
而这一世,她只是个普通世家女身边的妈妈,主子又是非不断,哪里还敢去报仇?
“彭淑,你准备怎么做?”楚灵珊激动问。
这浩浩荡荡上门寻仇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参与呢,此刻忍不住想大显身手了。
“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复仇。”彭淑笑道,“我记得尤妈妈当初去衙门告,因缺少证据败诉,县令判她二十板子。从这二十板子可看出,那县令也是有心饶过的。”
“确实是,邱大人是个好官,那二十板子,也没认真打,奴婢被打完后,还能走路到京都。若真是下狠手,奴婢怕是腿都要断了。”尤妈妈脸上浮上感激之色。
“县令既已判了,我们便不能硬来打人家的脸。先找证据。”彭淑点点头。
对于那邱县令,她也不陌生,正是祖母娘家的表舅,名邱百世,实打实的好官。在她执掌的前世,他是一路辅佐,从县令,做到了尚书,官拜一品。
“这容易。”楚灵珊眉梢轻挑,脑子里霎时间,便闪过好些鬼主意。
不过,她没说出来。毕竟,这是彭淑替自己人出头,她不好越俎代庖。
“姑娘,钿水镇到了。”
几人说着话,时间便过得飞快,此时马车进了尤妈妈继子女所在的小镇。
“尤妈妈,你附耳过来。”彭淑在来的路上,已想好了对策。
“是。”
尤妈妈立刻倾身过来。
此刻,她脑子一团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始。尤其是想起过往一幕幕,让她难受得窒息,也忘了思考。
“姑娘,这样行吗?”她听闻彭淑的打算,有些狐疑。
“肯定行,你去吧。”彭淑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笑容,随即吩咐道:”停车。“
驾车的是徐靖,此刻他做普通农夫打扮,戴着破草帽,不认真端详,根本认不出来。
“是。”他应了声,马车很快停下,尤妈妈掀起车帘,跳了下去。
“走。”
车帘落下后,彭淑继续吩咐,“去县衙。”
钿水镇距离县衙很近,驱车小半个时辰便能到。
一行人,两辆车,很快便到了池县。
池县距离京都近的缘故,又在交通要道上,便格外的繁华。
只是,堪比普通郡城的地方,衙门却很低调,让几人一顿好找。
到了衙门后,楚灵珊亮出信国公府的令牌,那衙役根本不敢耽误,立刻便去通报了。
也是运气好,今日邱百世休沐,无需处理县衙公务,正好在府里空闲着。
“信国公府的人?”
得了属下的禀报,他狐疑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我邱家,跟信国公府,多年无来往,怎会突然来个信国公府的人?“
低调的县衙,并不大,不过是两进的院子罢了,邱百世大步走着,片刻便到了门外。
当他出得门来,见竟是几个年轻人打头,更是疑惑了。
“不知三位是?”
彭淑、楚灵珊和彭硕,一眼看可看出是主子,其余人都站在身后。
再次见到昔日忠臣,彭淑感慨万千。邱百世如今年过四十了,为官十七年,却还只是个县令,这与彭家有关。
当年,彭淑的祖母还未过世时,邱家极其鼎盛。后来,为了给邱氏报仇,跟姜家拼光家底,便彻底败落了。
若不是手握姜家一桩大把柄,堪堪保住了一丝血脉,不然怕是早已被灭门。
不过,前世彭淑启用邱家,在邱家父子的努力下,再次重现了祖上的辉煌。
“邱大人,进去说?”彭淑问道。
如今在衙门口,她不好相认。
且,就算相认,对方也不一定给面子。
她记得前世初登邱家门时,直接被赶了出来,后来三顾茅庐,让他们看到了诚意,这才慢慢接纳。
“三位请。”邱百世道。
自从邱氏死后,邱家就搬出了京都,再没回去过。自然也不认识彭淑和彭硕两人。
只不过,他看着彭淑的脸,仍旧有几分熟悉。
一行人来到后衙,邱百世吩咐人上茶,他则请三人坐下,又打算喊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过来作陪。
只不过,在他吩咐人时,被彭淑打断了,“邱大人,我们过来,是想与你谈论去年的一桩案子。”
“案子?”邱百世疑惑,他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但凡是经过他手的案子,莫说是去年的,就是前年,大前年的,他都还记得。
而这些案子中,皆与信国公府无关。
“不知是什么案子?”他谨慎的问。
“一个姓尤的婆子,状告继子女将她赶出家门。您判她二十大板。不知您可还记得?”彭淑也不绕弯子。
“记得。”
邱百世点点头,这件案子,他记忆深刻。
他治下的池县,一共有八个镇子,三十六个村庄。这些村庄有大有小,其中溪云村便是比较小的村子。
这溪云村小也就算了,还极其的贫瘠,想要大力发展,都束手无策。
无能为力下,村子里的民众对他这个县官,便没什么好印象了。加之,溪云村住的村民,皆是同宗,很是团结,他想帮那尤婆子,都无从插手,最后只能假打二十大板,放她离开了。
“我是那婆子的新主人,如今我过来为她讨公道,还请邱大人随我们同去取证。”彭淑无比恳切。
毕竟,对方也可以拒绝,没有义务帮她们。
“好啊。”邱百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本官今日休沐,与你们走一遭,又何妨?”
“多谢。”彭淑认真的屈膝醒了一礼。
哪想那邱百世却不肯受礼,避开了,“楚姑娘,不必多礼。”
几人没做自我介绍,直接提正事了,他还以为彭淑也是信国公府的。
“邱大人误会了,这位才是楚姑娘。”彭淑笑道,“至于我与这位公子,姓彭。”
“姓彭?”邱百世眉梢一挑,立刻便想起了顺国公府,当即脸色难堪起来。
彭淑知晓他对彭家芥蒂很深,没有急着辩解,和解释。
邱百世冷着脸,在两人身上的打量了几眼,不客气道:“二位是顺国公府的?”
“邱大人,天下姓彭的人很多,不是人人都可以住在顺国公府。”彭淑见他激动,决定不承认。
反正,她也不会当太后了。既不做太后,便也无需三顾茅庐,请他辅佐了。
说不定,以后再见不到,何必给他找不痛快呢?
“也是,那我们走吧。”他也不纠缠。
他虽龟缩在小小的县城,做一方县令,可京中的事,也知道不少。
前些日子,才传来顺国公府,和信国公府有矛盾的消息。既是有矛盾,两家的小辈,怎还能玩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