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周林将会见马哈木的事情详细告诉邓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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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讲述，邓大有略带兴奋地说道：“你不会真有那个心吧？”

“怎么会？”周林轻笑摇头，“如果有那个心，我是不会轻易告诉马哈木的。”

随即，周林仔细解释道：“我曾经说过，只有在谈判中找到共赢点才能成功。

最初，马哈木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击败鞑靼。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同意结盟。但在意识到我有可能在此次大战中击溃鞑靼，他就暗自生出异心。

远攻近交没错。可作为下一个对手，他要重新考虑结盟的可行性。

因此，我故意提出想要乌思藏的地盘并寻求自立。在确定我会面临三线作战的时候，他重新改了主意。

但我不清楚他为何要执意攻打喜峰关。按理说，这可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弄不好，他会把所有的人马都折在那里。”

邓大有闻言一笑道：“他是不是觉得有姻亲的关系，你一定不会痛下杀手？”

“像他那样的人，会在意一个女儿或者孙女吗？”

说完，周林抑扬顿挫地唱道：“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

想至此处，周林突然意识到，马哈木常居蒙西，从未与大明进行过战争，根本不会关心大明的将领。肯定是有人故意把自己的画像送给马哈木。

恰在此时，邓大有压低声音道：“卞先生不会真想叛出大明吧？他虽然与你交好，可毕竟是张士诚的旧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会不会将计就计？”

帮助陛下靖难算是祸乱天下，帮助鬼力赤攻打大明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报复。

卞元亨会不会也在参与此事，甚至已经跟纪纲达成某种协议？

冷汗从周林的额头不断冒出，他用力摇摇头想要驱走这个可怕的想法。

以卞元亨的性格绝对不会与纪纲同流合污。就算他想反明也只会单枪匹马地大干一场。

他们会不会暂时联手？

这个念头一出，周林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假设卞元亨无法劝说鬼力赤进入圈套，他会不会用某种方式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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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口口声声说是受可汗和卞元亨的委托而来，会不会就是一种暗示？

纪纲……济南府……

猛然间，周林用力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了！卞元亨让纪纲前来就是想告诉我鬼力赤的主攻方向到底在哪里！”

邓大有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意思？”

“南人来访，纪为继也！”

大喊一声，周林催动战马，飞也似的冲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