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往事之人

“跑了么？”安德森神父撤下遮挡住自己和玛利亚金色防护罩，眼神凝重地看着被炸弹熏得漆黑的小巷子。

那些炸弹肯定是对那帮不明身份的家伙造成巨大伤害的，但在造成伤害之后，那些家伙却离奇地消失不见了。

玛利亚睁开眼，从刚才见到人脸皮飘落的时候，她就闭上了眼，直到现在才睁开。她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伸手拉住安德森的衣袖。

“那些家伙已经消失了吗？”

“是啊，如果不是有人接应的话，那么就是传送了。这世上离奇的东西还真不少，走吧，我们先去等会要休息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大学里找我们要找的人。”

“哦，”玛利亚脸上的血色慢慢回来了，她满脸好奇地看着安德森神父，她以前听说过一些传言，与那个人有关的传言，“是那个苏联人？”

“嗯，叛逃的苏联人——尤戈夫·谢苗·叶尔莫拉耶维奇，现任俄罗斯文学教授以及……神学教授。”

-----------------

“尤戈夫·谢苗·叶尔莫拉耶维奇？俄罗斯人的名字还真是长啊~”哈琳喃喃道，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咽下去后继续说道，“这就是你神学院的老师？”

“嗯，当初也是他推荐我来哥谭的，”林文一目十行地把从纽约发过来寄给他的信看了个遍，颇为头疼地按住太阳穴缓缓揉捏，“要不是因为有推荐的话，我也不会来哥谭。”

说完，林文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办公室茶几上的果盘，又看了看哈琳手里那通红的苹果，一时间有些沉默。倒也不是果盘上的东西不能吃，但是……在茶几上放的果盘，实际上观赏性是大于食用性的。

起码林文是这么觉得的，只是现在，放在果盘最上面的那个苹果消失了——它现在正被哈琳拿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吃掉。

“哦。话说那封信里写的东西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我无可奉告。”

“切~”

看着坐在沙发上晃悠双腿的少女，林文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哈琳太好了些，竟然会允许她在这里放肆地摸鱼。是不是要对她严厉一点才行？林文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些太麻烦了，而且哈琳现在岁数还小，正是半大不大的年纪，活泼一点也是好事，起码不会在以后留下些什么遗憾。

当然，口头上的话语还是要提醒的。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

“早就做完了，暂时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不然我也不会来你这里歇会。对了，你那时为什么没有念完博士？”

林文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头疼又加重了些，他本不应该跟哈琳说这么多的：“你知道我家境不是很好，对吧？”

“嗯。”

“在纽约念神学院的话是有补助的。”

“原来如此，”哈琳恍然大悟，“那你跟我差不多嘛~不过，你怎么没有考虑学费贷款的事？纽约那边，学费贷款的事情还是比较常见的吧？”

“我考虑过，”林文回忆起原身的记忆，“但是后面还是放弃了这条道路。大额的学费贷款很难用正规途径去解决，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年代，所以为了借到大笔金钱，就不得不走非正规途径……可是风险太大了。”

“什么风险？”

看着哈琳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林文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纵容哈琳了，不过嘴上还是在回答的：“嗯，还不上的话，长得好看的就去拍片，长得不好看的，就在做完体检后取出可以卖钱的器官，再被灌入水泥里沉入港湾。”

这是常见的事情。

“居然……跟哥谭差不了多少？”

“……你不会借学费贷款了吧？”

“没有，”哈琳耸耸肩，脸上表现出冷漠的不在意来，“但是我的大学同学借过，差不多也是同样的结局。那个时候，蝙蝠侠还没有出来。”

“哦……总之，仅靠那些补助是没有办法去读完博士，哪怕老师再怎么赏识我都没有用——当然，如果有导师愿意留我，我还是可以念完的，但你知道整个社会对我这种肤色的人是什么看法的。如果是在别处还好一点，但偏偏是在……”

林文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神学院。那帮老学究看到我不胡子朝天就是好事了。叶尔莫拉耶维奇教授是那帮老顽固里对我很好的人，但他同时也被别人歧视。”

“哦？”

“因为他是苏联人，更准确点说，是从苏联叛逃过来的。或许异国他乡两个遭受歧视的人碰到一起，就算互相并不认识，也会下意识地抱团取暖吧。”

“原来如此。”

“不过他被神学院排斥的原因倒不止有自己的身份原因。他的理念和学院里的那些老古板不太一样，或许是出身原因，所以教授他更偏向于东正教派，但是他的具体思路和做法也有些不太一样……”

“哦！”

看着莫名激动起来的哈琳，林文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女为什么会激动。

“所以你就在那个……额，叶尔莫拉耶维奇的推荐下来到哥谭了？唉？不对，如果你是来哥谭当神父的话，为什么会跑到阿卡姆疯人院里来？”

“？”林文有些搞不清楚哈琳的脑回路，为什么直接跳到了这个位置上，“推荐我来阿卡姆的是另一位教授，莱克特教授……不过，结局都差不多吧，对于我来说，教育是一种很悲催的事情，因为我的终点并非是借着教育来提升自己，而是在高学历的帮助下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职业。”

林文拿起早上送过来还没有拆封的哥谭日报打开，讽刺地笑着：“不是所有人都跟那帮天生就站在天空之上的家伙一样，能靠祖茔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

黑白色的哥谭日报上，用大号加粗的黑色字体印着一个硕大的标题：“法尔科内独子的归来。”

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