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艺大大的眼睛透出的满是不敢相信的色彩。她疑惑地看了看我，又呆呆的看了眼纸条，似乎不相信是我给她的答案。

我此时心里也很难受，但是这是不得不做出改变的事情。为了我和小原的感情不被距离冲淡，我只能伤害这个满眼是我的小天使。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答案倒也干净利落：好的，那今天分开吃吧。

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也不知是她回答的太干脆，还是我的恋爱观在作祟。

晚上放学我选择了和小乔和宏泽两个饭搭子，结果还惹得质问连连：“你小子快如实交代，是不是你把艺姐惹生气了，人家不带你了？”

我无奈地挥舞着筷子：“拉倒吧，我可不敢惹她啊。再说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宏泽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真不舍的把这么个任劳任怨的好同桌给惹了，要不以后谁帮你收拾桌子，谁给你放风？”

小乔紧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和宏泽坐一起天天遭老了罪了……”

结果直接挨了一个大逼斗：“说话也堵不上你那破嘴是吧？你等回去的啊！”

吃饭还能免费听相声，这事谁不乐意？可是我心里此时此刻一直乱糟糟的，说不出是被什么事情给堵住了。总觉得有一口气上不来。

面前的麻辣烫刚吃了两口，婷婷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店里四处张望着什么。宏泽和小乔此时选择了停战，还招呼了一下她：

“婷婷，你也要吃？来和我们一块坐吧，还能打把游戏。”

婷婷听到声音后立刻看了过来，结果她完全忽视了那两个人，拎着我的脖领子就往外跑。我手里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我说婷姐，这一天火急火燎的是要地震了吗？你等我把筷子放回去啊……”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回去。你是不是跟小艺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她的语气又重回刚认识时候那种冰冷，和这飘着雪花的天气倒是绝配。

我一瞬间心里不由得一惊，连忙也加快起了速度：“我……我可没惹她啊，就是说今天这顿饭可以试着分开一下。”

我之所以选择隐瞒一部分真相，实在是因为害怕婷婷爆表的武力值。

饶是这样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不好意思，你说的这是人话？为了证明你还喜欢小原，你就非得和小艺分开来伤害她一次？”

我还是没太听明白：“可你不是让我……和她保持距离？是这意思吧？”

婷婷一脸的无语：“对，是保持距离，但是你自己心里真的一点谱都没有？算了，等一会儿你俩自己说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麻辣烫店里？”

“废话，你们三个大老爷们还能吃出来什么花样？要不是小艺带着你，你不得顿顿麻辣烫？”

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跑到了操场上，此时天早已变得漆黑，而操场周围几盏昏暗的路灯和教室的灯光把周围点缀的还算明亮。

都不用婷婷指，我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正坐在那棵光秃秃的大树下发呆。婷婷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有些温度：“加油，别再犯浑。”

脚步消失在了身后的走廊里，而我也不得不迈出向前的步子去找到那个女孩儿。冷风逐渐壮大了起来，吹的我耳朵略微有些疼痛。

我轻轻走到女孩的身边，她似乎猜出来了是我：“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颤抖，我本能的以为是和寒冷的冬夜产生的共鸣：“是啊，我来……看看你。”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微侧开身给我在台阶上让出了一点位置。我吃力的坐了下来，与她肩靠着肩，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冬夜。

身边轻轻的抽泣声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这才注意到她面颊上有明显的泪痕。或许是寒冬，痕迹更加明显，都有些轻微的结了冰。

我想要伸手为她擦拭，但是她竟然轻轻的拨开了我：“谢谢，不过这感觉挺好的。你吃饭了吗？”

我老实的交代到：“吃了，但是没有完全吃。”

小艺下意识地想问我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是简单的回答了我一个“哦”，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站起了身：“我要回去了，你随意。”

她作势就要往教室里走，我突然身体中爆发出一个冲动，我直接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别走璇儿，我错了，好吗？”

她的背影有一个明显的迟疑，但是她还是没回头看我哪怕一眼：“哦，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厚着脸皮往一个有对象的人身上贴，我也不该每天都和这个人腻在一起让别人误会。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她想要甩开我的手，但是我牢牢地抓住了她始终不肯放：“别走，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的。”

小艺猛地转过了身，早已是泪流满面。她用力的冲我嘶吼着，仿佛要把这么长时间的委屈诉说干净：

“现在知道挽留我了？你记得在吉市宾馆那一夜嘛，我也是这么哭着挽留你，我只是想听一个不可能发生的答案，我有错吗？

我是喜欢你，从那以后我就尽量保证自己不会被讨厌。我认为我做的还不错啊，可是为什么你始终不能把我像朋友一样来对待？

你和婷婷可以勾肩搭背，和菁姐可以无话不谈，和别的女生可以亲密无间的在一起打游戏，但是为什么只偏偏防着我？”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她的每一句质问都让我感觉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进行着拷打。

她的一番话仿佛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小艺直勾勾的就要瘫倒在地上，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的。”

小艺依然在不断地抽泣着，她也依然倔强的避开我的目光。正当我思考着到底要怎么结束这一幕尴尬的画面时，她突然猛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从军训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喜欢你。可我为什么就是晚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啊……”

越来越小的声音却让我愈发难受，感受着怀抱里的温度，我也不知如何开口。但是小艺似乎并不觉得能等到我的回应：

“所以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满眼都是你，可是连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像是偷来的。所以你可以……在这儿抱我一次吗？”

理智告诉我，我没办法同意，但同样不能拒绝。我实在是伤害了她太多太多次，也是时候为她圆一次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