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内，万人迷抚琴，一群衣着单薄的青楼姑娘，正在跳着靡靡之舞。

李小牙喝着美女倒的小酒，欣赏着美女表演的歌舞，考虑回到南京后，也成立一个歌舞团，平时用来招待贵宾，若南京督察院那群老头弹劾他，就请他们来看脱衣舞……

他们锦衣卫得罪的人多，为免不得善终，要不要先运一点金银去海外呢？

“督帅，唐三小姐来了。”

李小牙没有听清校尉的禀告：“你说啥？”

“唐三小姐来了。”

校尉话音刚落，唐三小姐已推开雅阁的门，走了进来。

台上弹琴跳舞的姑娘们，吓了一跳，她们发现闯进来的是一名女子，这是督帅的夫人？

李小牙略显扫兴地摆摆手：“你们先下去。”

麻子意犹未尽，大手一挥：“督帅要谈正事，你们来隔壁跳，我们继续喝酒继续舞。”

“……”

麻子拎着酒壶，搂着一个姑娘，领着一群姑娘上隔壁雅阁，继续风花雪月去了。

包封等牲口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乌烟瘴气的雅阁，瞬间清静下来，李小牙身边只剩宝子、常安、沈练三人了，他们三个人，一个是阅尽千帆，不再迷恋风月，两个则是色心未开，不懂风月……

常安很识相，领着俩孩子坐到墙角去了。

“三小姐，请坐。”

唐三小姐坐下后，假惺惺的道：“民女没有打扰督帅吧？”

李小牙笑道：“没有，三小姐找本督有事？”

唐三小姐开门见山道：“我们唐家已挖出内奸。”

李小牙哑然一笑，先前怎么抓都抓不出来，现在一下子就抓出来了？

“内奸是何人？”

“民女的四叔。”

唐三小姐暗自叹了一口气，不缺金银权势的四叔，却抵御不住西域美女的诱惑，吃里扒外，里应外合，帮着外人一起劫自家的军火，虽然四叔为了一个番帮女子，干出了猪狗不如的事，但总算没有泯灭人性，他帮亦布剌劫军火，前提是亦布剌不能伤害唐门的人。

“你四叔果真是为了葡萄干？”

“……”

唐三小姐没好气的道：“四叔被一名番帮女子蛊惑了，一时糊涂，如今已幡然醒悟，他愿一人承担此事。”

李小牙幽幽的道：“你们唐家堡军火被劫一事，四川都指挥使司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让蒙古人侵入至腹地，他们的防卫太松懈了。”

唐三小姐耸肩道：“这不关我们的事。”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唐三小姐这是想跟四川都指挥使司撇清关系吗？若他们撇清了关系，他就不好敲唐家的竹杠了。

“你们唐家不愿意跟四川都指挥使司一起扛下此事？”

唐三小姐皱眉了，李小牙这是硬要将唐门与四川都指挥使司绑在一起吗？不可否认，只要唐门还在四川，那就离不开四川都指挥使司的关照，他们从来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但要跟四川都指挥使司绑在一起，他们就得想办法，为四川都指挥使司化解危机。

如果李小牙只是想要一点金银珠宝，那很容易解决，但李小牙想要唐门源源不断供应军火，甚至想要他们的独门工艺秘方，这个要求太过份了。

“三小姐？”

唐三小姐无奈地开口道：“督帅，您真的要给四川都指挥使司，扣一顶那么大的帽子吗？”

李小牙幽幽的道：“不是本督想给他们扣那么大的帽子，而是他们确实太失职了，本督也参与了守卫肃州城，为了守城，本督的锦衣卫将弹药全打空了，幸好击退了敌人，敌人也没有反扑，当时敌人若反扑，肃州城可能已经失守了。”

唐三小姐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没失守吗？”

李小牙怒了，肃然道：“若是四川都指挥使司尽职一点，派兵护送军火，我们何至于拼到弹尽粮绝？何至于被逼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他们失职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是甘肃凉州的将士们，拿命换来的，四川都指挥使司肩负着抵御乌斯藏的重任，却让一队蒙古人侵入至腹地，要不是担心引起夷州动乱，本督早拿下他们问罪了。”

唐三小姐低下头：“我们错了。”

李小牙愤慨的道：“你们承诺给甘肃凉州送军火，让甘肃凉州的将士有了底气，自然会多用一些军火，谁知道你们却没能将军火送达，为了填你们挖的坑，甘肃凉州的将士们，只能拿命去填，本督若如此上奏，皇上能气到砍你们的头，你们信吗？”

唐三小姐头压得更低了：“这都是我们的错。”

李小牙慷慨激昂道：“本督的锦衣卫，也帮你们擦了屁股，打得弹尽粮绝，你们就不该赔偿吗？”

“该！”

李小牙鼻孔朝天：“本督跟你们要一点火药，不合理吗？”

“合理。”

“本督跟你们要一点震天雷，不合理吗？ ”

“合理。”

“本督跟你们要一点火箭军弩，不合理吗？”

“合理。”

“本督跟你们要唐门的火药工艺配方，不合理吗？”

“合理。”唐三小姐回过神，幽怨的道：“您这就有一点过份了。”

“……”

李小牙讪讪一笑：“本督可以不要工艺配方，但火药、震天雷、火箭总要给本督吧？”

唐三小姐为难的道：“督帅，您想要一批火药、震天雷、火箭，我们可以给您，但您想要唐门长期免费供应军火，这真的有一点为难我们了，我们唐家堡生产的军火，造价十分高昂，督帅您不但统管南京锦衣卫兵马，还兼管着南直隶的兵马，麾下兵马不少于京营，就算您付我们银子，我们也生产不出那么多军火供应给您。”

“你们不会扩大生产？”

唐三小姐摇头道：“督帅，实不相瞒，我们生产的火药，增加了独门秘药，而这独门秘药的原料，十分稀缺，因此我们没办法扩大生产。”

李小牙问道：“什么原料？”

唐三小姐好像一个小孩子，守着自己的宝贝，提防的道：“这个不能告诉您。”

“……”

李小牙白眼道：“本督不是想刺探你们的秘方，本督的意思是你们弄不到的原料，也许本督能弄到呢？”

“兵部都不能帮我们弄到更多原料。”唐三小姐刻意拉了一个质疑的长音：“您……”

李小牙撇撇嘴：“好吧。”

双方开诚布公后，李小牙打算后退一步，不为难唐门了，人家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