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谆谆教导起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善堂的孩童只要每天花一点时间，学会写字就行了，不必读太多书，以鱼晚眠的能力是教不出秀才的，剩下的时间女孩学织布刺绣，善堂里那么多大姐大婶，肯定有懂得织布刺绣的，她们可以教女孩们织布刺绣，而男孩们则学算账。

为了替四个善心大发的女人收拾烂摊子，李小牙决定开一家织布坊，一家绣坊，一家染布坊，招收善堂内有劳动能力的大姐大婶，让她们自食其力，实力再雄厚的善堂，也扛不住坐吃山空，相信她们自己也不愿意吃白饭。

男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被女人逼着前行。

李小牙很是无奈，善堂收留的多是孤儿寡母，年轻一些的，尽量找人家让她们再嫁，这年代家里没男人，处处受人歧视欺负。

四个女人深以为然点头，家里没个男人，真的是不行，如果没有李小牙，她们的善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未来的路往哪走，现在有李小牙帮她们谋划善堂的未来，有条不紊安排善堂事宜。

“收留的灾民，全要进行登记造册，防止丐帮的人混进来。”

“我们善堂以后也收留那种有壮丁，全家一起逃难过来的，不过男人要分开居住，染房需要壮男。”

“男孩十二岁之后，安排他们进染房当学徒，我也可以送他们去马帮，车帮当学徒，女孩哪都不能送，必须留在织布刺绣坊，一定要让她们有个好名声，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李小牙眼看四个女人，皆累出了黑眼圈，莫名心疼的道：“你们不必凡事亲力亲为，这里那么多青壮妇人，很多事情交给她们就可以了，支付她们薪水，善堂固定人员洗衣做饭，也支付薪水。”

王佳人点头：“知道了。”

琪琪格三女也一起点着头，乖巧得一塌糊涂，她们曾经都很心高气傲，不太听李小牙的话，后经大姐教育，她们才知道李小牙有多厉害，至于哪里厉害？她们只知道李小牙是做大事的人，深受皇帝器重，如今已升为千户，掌南京廷杖，官位不高，但权力极大。

而这个做大事的男人，以后将是她们老爷……

“汪汪！”

琪琪格回过神，脸有一点红，看到突然叫了两声的常安，问道：“你怎么把狗带来了？”

李小牙瞥了月紫衣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听说我们家常安，四处祸害小母狗，道德十分败坏，我决定给它做绝育。”

“绝育？”

“就是阉了它。”

“……”

李小牙询问月紫衣：“你会阉狗吧？”

月紫衣一脸黑线：“我不会。”

琪琪格立即护着常安，没好气的道：“你阉了它干嘛？”

李小牙振振有词的道：“阉了它，那是为了它好，这样它可以活得更久，也会安分一些，不会整天想着溜出去勾搭小母狗。”

“……”

王佳人微笑道：“那便阉了吧。”

琪琪格等人眼见大姐发话了，便不再有意见了。

李小牙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跟王佳人打了一声招呼，说晚上要去拜访伯父，而后便离开了。

王佳人目送李小牙离去，眼神中流露出羞涩，以为李小牙上她家，是想跟她父母谈婚事，殊不知李小牙出门，上了来福的马车后，开始嘟囔起来……

没想到未来媳妇儿，也是一个败家娘们儿，偌大的善堂，每天开销巨大，不行了，不行了，不去坑未来岳父一笔，扛不住了。

老猪的爹不是热心慈善事业吗？

独善不如众善善，一个人能力有限，那就拉更多的人进来。

……

……

从贵州运回来的曼陀罗，早就到南京太医院了，李小牙来到太医院，找到陈平安，让其开始研发“软妹散”。

李小牙一堆琐事需要处理，离开太院医，又马不停蹄来到天师茶馆。

茶馆后院，张天师端出西瓜招待。

“不知千户大人驾临，有何贵干？”

李小牙翻了一记白眼，问道：“你在漕帮，车帮，马帮，各大赌坊，青楼都有眼线吧？”

张天师点头道：“当然。”

李小牙吩咐道：“匀二三十人给我，归到麻子的西城百户所当缇骑，以后专门替我们锦衣卫办事就行了。”

张天师一口答应：“好的。”另外说道：“你从王家抄来的东西，全卖完了。”

李小牙点着头道：“今晚我去拜访一下未来丈人，明天可能又有一些字画托给你卖了。”

张天师失声道：“你要去抄丈人家？”

“……”

“抄你大爷啊？”李小牙没好气的道：“我未来丈人家里，好多字画放得都快发霉了，与其留着让虫子全蛀了，不如拿出来变卖，做一点慈善事业，替子孙后代积一点德。”

张天师偷笑道：“看不出来，您如此有善心？”

李小牙欲哭无泪：“家里几个败家娘们，善心大发，开了一家善堂，每天日出斗金，我不从老丈人家里扒一点，哪里扛得住？”

张天师忍俊不禁：“如此一来，您老丈人是积德了，但您可就缺德了。”

“……”

“说什么话呢？”李小牙理所当然的道：“我老丈人家里就一个女儿，家财以后不都是我的吗？我提前花一点自家的银子，不为过吧？”

张天师笑道：“听您提到老丈人，我想起一个事，前些天，常家大少爷成亲了。”

李小牙眉头一扬，常安？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都快将老冤家给忘了，虽然没有新仇，但旧恨没齿难忘，他如今已不是吴下阿蒙，任人可欺了，捏死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张天师继续说道：“常家大少爷不知烧了什么高香，竟娶到了南京前吏部尚书，今南京兵部尚书的千金。”

南京前吏部尚书，今南京兵部尚书？李小牙眨了眨眼，常安当了兵部尚书的女婿？

打扰了……

李小牙讪讪一笑，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只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其实留着常安，以后出门在外，还可以冒用一下其大名，想想也是极好的，何必将人置于死地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