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桑城这接近三十年来，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跟一个人解释。

左鸢是特殊的。

“是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左鸢终于看了过来，眼神却充满不屑。

“可这些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桑城，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我只是你包养的情人，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的，我也不需要。”

她的心早已碎成残片，如今好不容易才勉强拼凑起来，左鸢发誓自己不会再轻易动心。

没想到这种冰冷理智的话居然是从左鸢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桑城明显愣了一下，他直勾勾的望着左鸢，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她。

活泼，天真，会抱着他撒娇耍无赖，也会在他忙碌时安静陪伴身侧……

那样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她依旧是那个她，明艳动人，眼底却再没了从前那股温柔与稚气。

沉迷片刻，桑城情绪有些波动，薄唇蠕动了几下，他似乎酝酿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出了声。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依旧可以是我的女朋……”

友字还未脱口，清冷的女声已经在耳边炸开。

面无表情，左鸢难得认真：“我不愿意。”

“桑城，我不愿意当你的女朋友了。”

从前是她蠢，没能看清桑城的真实面目，所以才会一颗真心被辜负。

那样被人戏耍玩弄的日子，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表情严肃，她直勾勾对上男人有些迷茫的眼，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从前是我太天真，向你索取的太多，可如今我已经想通了。”

“桑城，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本就是逆天而为的行为，时间久了也只会让我们彼此感到疲倦和难过，所以……”

“我们彼此都不要再纠缠了，都放下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还可以持续很久，直到你彻底厌弃我的那一天。”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紧掐住，桑城几次张嘴，却都没能发出声音。

眼底情绪翻滚，望着面前的女人，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也第一次有了和她渐行渐远的预感。

他和左鸢……似乎越来越远了。

眉头紧锁，桑城敛着眸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当左鸢耐心耗尽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他又一次抬起头来。

眼神坚定，他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很慎重的决定一样，看向左鸢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动容和认真。

“那你想要什么？”

“爱？专一？陪伴？还是直接开除殷韫仪？”

“左鸢，你从来没有认真的告诉过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又怎么会知道我到底给不给的起呢？”

她想要什么？

左鸢也沉默了。

她想要的很简单，也是这世上最难得的东西。

她想要桑城的真心，想要桑城发自内心的爱，想要和桑城组建一个家庭……

左鸢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要求很简单，也是最容易满足的，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是桑城的错。

是她要的东西太多，太不切实际了。

熟悉的痛又开始在心上密密麻麻的蔓延开，左鸢平静的和桑城对视着，突然间释怀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

“我找导演还有事，先走了。”

冷漠起身，左鸢拿起一旁的外套就往外走。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听见了桌椅挪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的，是桑城喑哑的嗓音。

“左鸢。”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