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没有夸张，他真的洗了整整十遍澡。

可不管自己怎么做，身上的臭味就是洗不干净。

仿佛已经融进自己的皮肤和血肉里一般。

“那个……这种垃圾都是堆在一起发酵了很久的，臭味就是很难洗掉，尤其是你身体上的那些死去的蛋白质，会吸收这个味道的。”

死去的蛋白质，比如说头发，比如说指甲。

除非乔西把这些都弄掉，否则这个味道还会伴随乔西很长一段时间。

“该死！”乔西气得直接将擦头发的毛巾砸在了地上，“那帮流浪汉，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乔西医生你别生气啊。”那人劝说，弯腰想捡起地上的毛巾，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犹豫了，最后用脚尖把毛巾踢到了角落，只是一点臭味而已，后面就会消失的，你别太生气了。”

“还有，那帮流浪汉虽然没有工作，但都是有身份证的人，要是你能真的弄死了，到时候就要背上人命了，真要是坐牢怎么办？”

听闻这话，乔西的情绪平复了几分。

他颔首，近乎喃喃自语的开口，“你说得对，我不能为了这么几个流浪汉去坐牢，我得留在外面，这样才有机会找到秦愫。”

“乔西医生，”那人面色复杂的看向乔西，“其实我觉得，秦愫现在压根就不想见到你，否则也不会查了这么一大圈，都找不到人了，要不然还是算了吧，你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讨厌你，越是躲得深啊啊！”

那人是好意，想劝乔西不要再这么执着了。

大家各退一步，喘口气，或许就能好得多。

可是乔西只是双眼赤红的看着他，声音咆哮，“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管我的事情？”

如果，如果他现在没能抓住秦愫，那可能之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给我找秦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乔西大声道。

凑得太近，他身上的臭味开始源源不断的充盈着这个不大的屋子。

熏得人头昏脑涨，肚子里也是一阵翻涌。

“我知道了乔西医生，我会去照做的，你别激动啊，我现在就去。”

说完这话，那人赶忙一窝蜂的跑了。

一口气冲到了楼下，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妈呀，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瞬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真是从没像这一刻这样，觉得新鲜的空气是上天的恩赐！

正在使劲嗅着空气，裴遇和乔治走了出来。

“裴先生，乔先生。”那人立马热情的打招呼。

乔治比了个停止的动作，“你就在那里说吧，身上都被熏臭了。”

“好的好的，主要是我刚才去了乔西医生的公寓，所以才会有这个味道，不好意思啊。”那人赶忙道歉。

然后告诉两人，“乔西医生现在已经魔怔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秦愫，我看，他可能会把整座城都翻过来找一遍吧。”

“那就找吧，”裴遇并不在乎，语气寡淡无比，“如果他可以找到的话，算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