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秦宝川脑子飞快运转着，“你记一下，剧组帮我请几天假；许诚卓去凌家的时候我也要在场；我在帝都的这几天帮我安排好日常通告；通知老余，让他以我的明义给所有高层发红包，怎么发让他自己定。”

“好的，秦先生。”

秦宝川又想了想，说：“哦，对了，如果我要买奇奇怪怪的东西，纯消费不能有收益的那种，你让余有财直接拒绝。”

老顾皱起眉头，想起了上飞机前自己跟秦宝川的对话，稍顿他回答道：“你不会的，您说过：有买东西的那些钱，不如买点公司股票做投资。”

秦宝川有些无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笑了，是一贯的咧嘴淡笑，说：“老顾，不愧是你，就这样办。”

“好的，秦先生。”老顾恭敬回应道。

车子已经进入市区，短短的路程，秦宝川想了良多。为了以后不会出岔子，他认真想了想，决定跟老顾定一个暗号，在以后遇到年轻的自己做出愚蠢决定的时候，可以多一重保障，能够被老顾制止。

车子停在一家医院门口，山豹带着几个人等在车道上，等车子一停稳之后，便上前拉开门将秦宝川扶下车。

“秦先生。”

“豹子”，秦宝川任由他扶着坐进轮椅，说：“这几天辛苦了。”

山豹动作一顿，秦宝川失忆之后一直叫自己“山豹”的，这一声突然的“豹子”让他不由看了一眼刚下车的老顾。

山豹：顾哥，秦先生好了？

老顾：一会儿说。

山豹微微点一下头，推着秦宝川走进大门：“秦先生，我送你上去。”

秦宝川点头，歪头看向老顾：“你先去忙，一会儿过来找我。”

“好的，秦先生。”老顾答应下来，带着其他几个人快速离开。

“豹子”，秦宝川坐在轮椅上，问：“这几天的事，你详细跟我说说。”

此时，山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秦宝川似乎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便轻声问：“秦先生，您都想起来了？”

秦宝川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口答道：“算是吧。”这时两人已经来到病房，山豹帮秦宝川躺好，说：“我去给您拿喝的。”

很快山豹拿着两杯椰子水回来，替他插好吸管，“秦先生，椰子水。”

哦豁。

倒是安排的挺悉心，“有心了”，说着，秦宝川接过椰子水，吩咐山豹：“老顾一会儿就过来，你先去休息吧，让兄弟们都休息一下。”

山豹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我知道了，秦先生。”

病房里安静下来，秦宝川不敢睡觉，抱着椰子水小口小口喝着，过了一阵，老顾一个人上来，“秦先生。”

“忙完了？”秦宝川挣扎着坐起来，指了指小冰箱，说：“自己拿喝的。”

老顾并没有去拿喝的，而是帮秦宝川调整好角度，让他靠地舒服一点，说：“公司没什么事的，我把这次回来的人手安排给凌大小姐那边了。”

“恩”，秦宝川认同，“这样也好，晚点你也过去，我这有个人就行。”

“只留一个山豹，恐怕……”，老顾不放心，一个是怕秦宝川的身体又出什么状况，一个是怕他记忆又乱掉。

“我没事”，秦宝川摆摆手，说：“不用担心。”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以防我将来有什么变故和意外，咱们两个人对一个暗号。如果将来你觉得我不对劲或者又失忆，你可以跟我说这句话。”

“好的”，老顾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一脸凝重地答应道，“秦先生，您请说。”

“你记好了”，秦宝川早已经想好了对词，说：“上句是：梦如雪在下；下句是：长城内外大好河山一幅画。”

这可跟老顾所理解的暗号差别可大了，但既然这是秦宝川说的，那他就没有任何异议，冲他点下头。

“你如果需要确认我的身份，那就说上句。”秦宝川交代给他，“如果我对不上下句，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老顾清楚秦宝川这是在跟自己交代最重要的事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您放心，我一定会照办。”

“那就好，我累了”，秦宝川显得精神萎靡，“你让山豹陪着我就行，去看着点凌总。”

老顾走了，秦宝川松口气，放下心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椰子水。山豹很快返回，手里是一个保温包，说：“秦先生，我给您准备了晚餐。”

秦宝川直起身，道：“没什么胃口，这么多？你拿双筷子跟我一起吃。”

“好的，秦先生。”山豹把几个餐盒打开，摆在餐桌上，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掰开一次性筷子。

菜色很可口，但秦宝川实在是没食欲，吃了几口菜、小半碗饭就放下筷子，放平靠背：“你继续吃，我想休息。”

山豹立即放下筷子：“秦先生，我扶您去洗漱一下。”

刷牙洗脸的时候，秦宝川不停打哈欠，显得十分困顿，他似乎也对自己的状况很了解，随意收拾完就躺回床上。

山豹只是挂个毛巾的功夫，出来看到秦宝川已经熟睡，，便关掉灯，坐在小沙发上守夜。

秦宝川跟李淑萍吃完水饺，他主动去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

“我家宝川是真的长大啦！”李淑萍坐在餐桌旁，看着秦宝川忙碌的背影，不禁感慨道。

“妈，我都这么大了”，秦宝川把碗冲干净放在架子上，“你也该享享清福啦！”

“哈哈……”，李淑萍笑地很开心，起身走进厨房，母子两人一个刷碗，一个放碗，画面十分和谐。

一团白色的光影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等秦宝川刷完碗转身的瞬间，那套温馨的北省小房一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各色荧光。

秦宝川脸色一变，说：“是你！”

“刚刚你不是很开心啊”，光团笑起来，“干嘛，现在跟我搁这搁这呢？”

“这是演戏还是干嘛？”心理年龄只有18岁的秦宝川现在又怕又慌，“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困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