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秦宝川看到凌嫣然收敛了一身的寒气，显得柔和起来。

“仲叔辛苦了。”凌嫣然主动安慰。

“不说这些了”，仲叔抹把眼角，招呼李源：“李源，上菜吧。”

“好的，仲总。”

哦豁。

左右一看，秦宝川看明白了。

这个胖老头应该是跟凌家很熟，职位也不低，看李源的样子，应该是处处被他压一头。此时一看，这个看人下菜的李源能做到副总，都算是走了狗屎运、祖坟冒青烟。

“这位是……”仲叔这才看到秦宝川。

“老爷子好，我叫秦宝川。”嘴甜总是没错，秦宝川主动自我及金额少。

凌嫣然眼神一冷，补充道：“我公司的员工，这次是跟我过来出差。”

仲叔上下打量过秦宝川，一边点头说“好”，一边又皱起眉头。

秦宝川心里打起鼓。——等等，大爷，您这眼神不太对啊！

“看上去挺年轻”，仲叔担忧起来，“大小姐，虽说咱们不要求家世，只看中能力，不过嘛……这太小了，可不太行。”

嘶——！

大爷！大爷！秦宝川内心高声呐喊：不是，您误会了啊！

偏头看向凌嫣然，好家伙，这冰山眼神都能杀人了。

咳——！

“仲叔，宝川只是我公司的一个员工，你想到哪里去了。”尽管凌嫣然不悦，面对长辈还是收敛住了。

仲叔一听这话，沉吟片刻，嘀咕起来：“哼，什么员工不员工的，仔细想想，年纪小点也挺好！”

噗——！

正在战术喝水的秦宝川险些喷出来。

大爷，您听听您说的这是人话么？！怎么让您一说，会让人感觉凌大冰山十分恨嫁啊！

“对对对，我是公司新员工”，秦宝川分离配合：“凌总是我大老板……”

李源心里冷哼一声。——装什么装！刚刚在酒店不还玩的很开么！

赶巧菜品端上来了，秦宝川身为员工兼万能助理，全程为凌嫣然鞍前马后。——这么干，让李源更不爽了，这可都是他的活儿啊！本来想着这次迎接大小姐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谁成想竟然被这个小王八蛋全给表现了。

一桌饭，四个人，凌嫣然有秦宝川招呼，而凌嫣然跟仲总相谈甚欢，李源在一旁，完全沦为了上菜的服务员。

太膈应了！

让他招呼仲总，不合适；让他在一边闷头吃饭，显孤立；可让他躲出去？他又岂能甘心！

一餐结束，仲总感概万千，“大小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您已经能独当一面啦，以后，一定要多帮帮凌总。”

凌嫣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这里面，除秦宝川归凌嫣然直管，就李源职级最低。他自然而然成为接待送行，仲总先走，他负责把秦宝川和凌嫣然送回酒店。

“咳”，秦宝川有些尴尬：“老板，我去一下洗手间。”

凌嫣然眨眼。

这是快去快回的意思。

“嘿嘿”，秦宝川咧嘴一笑，赶紧踮着去。

“大小姐”，李源一看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提议道：“您先上车吧。”

凌嫣然刚抬脚，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哈罗德，有人说要回酒店休息拒绝了你，结果人家自己出来跟别人吃饭了呀！”

冤家路窄。

不是伊莉莎是谁？！

她换了一身亮片小礼裙，下身光腿，上身披貂，也不知道是冷是热恶。搬弄是非的水平，这个伊莉莎堪称王者段位，她挑眉看向一旁的哈罗德。

没有意外，哈罗德脸都黑了。

尤其是看清凌嫣然包身礼裙和精致的造型，哈罗德感到自己被狠狠插了一刀。

“凌，我盛情邀请你一汽用餐，你……”，他瞥到一旁的李源，皱起眉头，嫌弃地说：“你别说是跟这个人吃饭。”

与其应付哈罗德，凌嫣然先是冷眼扫过伊莉莎。

听说话的语气，李源立即看出来这是来找茬的，正打算出头表现，认出了哈罗德，心中惊吓不已：“不不不，别误会，小哈罗德先生，我只是大小姐公司的同事。”

从李源的角度，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

但，这是他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

哈罗德一愣，脸更黑了，气愤地质问凌嫣然：“又是同事？！凌，你来参加个比赛，需要带多少同事？还都是男的？！”

秦宝川去完洗手间出来，就撞上哈罗德正伸手要扯凌嫣然的胳膊。二话不说跳下台阶攥住对方的手腕。

“你干什么？！”这一下，秦宝川出手迅速。猝不及防，哈罗德被攥的手腕生疼，又整天养尊处优，整么用力也挣不开，直接炸了。

秦宝川冷哼一声，反问：“你又在干什么？！”

“凌”，伊莉莎在一旁看戏看得幸灾乐祸，“你的‘同事’对哈罗德动手了呢。”

凌嫣然眨下眼，冷声问：“所以呢？！”

这是什么话？！意思就是放着不管了？！

伊莉莎不服，坏笑一下，问：“你的人动了哈罗德，不打算管？！”

“年轻人冲动”，凌嫣然冷声说：“动就动了。”言下之意，动坏了我负责，我喜欢惯着，你能把我怎样？！

“哼”，伊莉莎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哈罗德，你看，凌根本不在意你！”说完，她吩咐身后的保镖：“去帮忙。”

哈罗德一直挣不开秦宝川的手，这属实让他丢尽了面子。丢面子事小，在凌嫣然面前丢面子事大。

“都别来！”他喊道，想要凭自己脱开。

一边，李源整个人心态崩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随便吃个饭而已，仲总先一步走了，这神仙打架的烂摊子怎么就让自己倒霉遇上了呢？！

“小哈罗德先生……，大小姐……”，李源左看右看，想着能平熄掉这场冲突。到最后，他灵光一闪，盯上了秦宝川。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宝川他都惹不起，那就对不起了！

秦宝川死死扣住哈罗德的手腕，不论对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就在这时，李源抡圆了胳膊一掌劈了下来。

啪——！

秦宝川的手腕被硬打开，他抬眼瞪了一眼李源。——你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