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年轻时候的老照片？”

“嗯，拍摄于1946年春，地点应该是桃园附近，对比照片我也拿到了。”

梅老根本没有去想，郝拥军怎么在一夜之间获得了这些致命的东西的。

自己外孙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都在这里了？”

“您是想问备份？备份想要多少有多少啊！我就是怕被人截胡烧了，准备了很多份。”

“你啊你啊！我知道了，交给我来运作。”

梅老将照片重新塞了回去，忽然看到照片里一个女人的身影。

“这...这不是韩冰韩主任吗？”

“谁啊？”

“你不知道，也不会认识她，但是我却认识，好啊！真好！把我们骗得团团转，真是玩了一把贼喊捉贼的戏码！”

“韩冰韩主任？影子？”

梅老听到外孙嘴里蹦出“影子”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是大为吃惊。

“你知道谁是影子？”

“哼，自然知道，不就是韩主任吗？她以为逼着知情者自杀了，就没人知道鬼子六的真实身份了。幼稚！”

郝拥军见梅老发白的指关节，嘴角哆嗦的摸样，“您不会要告诉我，风筝确有此人吧？”

“你认识周志乾？”

“不就是郑耀先的化名吗？鬼子六，有啥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认识韩冰？”

“这个女人就是韩冰？长残了啊！”

梅老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跟你说美丑吗？

能不能严肃一点？

“鬼子六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影子的很多事情我也知道。想来这姓黎的也知道不少吧？戴老板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至少有两颗钉子楔在重要位置上了，不是吗？”

梅老将馍馍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打了出去，“给我接...”

郝拥军知道自己不方便继续待下去，就要转身离开。

“你先别走，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口中的鬼子六也会在那里，还有韩冰！”

“这是让我去给郑耀先平反？可我才多大啊？说的话有信服力吗？”

“这些照片还没有说服力吗？”

“韩冰就不能说自己是故意潜伏在戴笠身边的吗？想要把自己摘出去太简单了吧？”

“我相信你是有法子让她认罪的，就像是黑蜘蛛、候鸟还有信天翁，你是可以办到的是吗？”

“您老爷子盼着我早点被圈养是不是？”

梅老不说话了，这么做，确实有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大外孙才18岁，要是现在就过上那样的日子，真就是害了他了。

“那....”

“我时间挺赶的，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吧？”

“你不怕？”

“我很怕的，胆子特别小，但是这跟我爱国不冲突啊！”

梅老横了郝拥军一眼，这臭小子，下次老刘再想抽他，老子一定不拦着。

老太太，看到自家老头子身后跟着的郝拥军，松了一口气。

这是准备对外宣布两人的关系了吧？

“哥...哥...”

郝拥军略微朝着叫声点点头，跟在梅老身后，坐上那辆东风车。

“这车还是第一次坐吧？感觉如何？”

“就那样吧！”

“哟呵，口气不小啊！你坐过？”

“没坐过这类的，不过试过跑车。”

“跑车？”

这下轮到梅老懵逼了。

“您听说过法拉利吗？”

“呃，好像听说过，也是美丽国的？”

“意呆利的。”

“都一样，洋人长得都差不多。”

郝拥军托腮看向车外。

“不对吗？”

“哦对对对！”

怎么都觉得这个像是在敷衍自己。

东风汽车一路驶入什刹海对面的小树林里。

“怎么到北海来了？”

“等下无论看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要声张，记住我的话。”

郝拥军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来这里见那位老人家的吧？

汽车在不远处就被拦了下来，院子里能够听到纯粹的古筝的声音。

“梅老，这位是？”

“红星轧钢厂的郝拥军，来汇报工作的。”

“没听说这件事情。”

“我外孙，还要问什么？”

那名警卫这才放行。

“见到了吧？别太把自己这个厂子当回事儿，到了这种地方，都不管用。”

“嘁，以貌取人。”

“你要是能够混个全国劳模倒是另说了，不过这个年纪确实太轻了。”

“这种好名声就留给需要的人吧。”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笑声，梅老止步看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小跑过来，将两个人引了过去。

“奇招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一碗香茶。”

“冠盛同志客气了，我就是带个家里的小辈来见见世面的。”

“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大外孙？唔，长得很精神嘛！”

“您好。”

“小同志你也好，别客气，随便坐！”

老者平易近人，没有丝毫的架子。

“拿来吧？”

“什么呀？”

“奇招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找我，不会是无的放矢的，拿来吧！”

梅老只能苦笑着从郝拥军的兜里掏出那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对郝拥军说道，“你先去周围逛逛吧？记住，别乱走！”

郝拥军深知自己待在这里，他们放不开。

“这小子，肯认祖归宗了？”

“哪里有这么顺利？也是自己造的孽，该有的因果。”

“你还信这个？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老者身边走过来几个人，将牛皮纸信封里的照片一股脑的倾倒在八仙桌上。

“这是？黎源康？”

“冠盛同志好眼力！这是他在那边的堂弟黎元红，你再看看这个女人和这个给他们拍摄照片的人，有印象吗？”

“韩冰？戴笠？你不会是想要在这个时候为周志乾平反吧？”

“这些证据自然没法钉死‘影子’，但是拥军曾经帮助罗勇他们挖出了黑蜘蛛和候鸟，又顺手解决了信天翁，这不是偶然。”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他见一见韩冰和周志乾，看看他们到底是谁在说谎是不是？可你也该知道，我们赌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