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军，走，吃饭去啊？”李二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大明白二牛同志啊？过来过来！”郝拥军直接朝着李二牛招手，计上心来，“秦京茹你见过，还有印象吗？”

这不是废话吗？

自从见过秦京茹，李大忽悠二牛就把他心心念念的王二妞给忘了。

“我刚才看到许大茂在附近晃悠了，估计这小子没憋好屁，这食堂里都是大老爷们儿，可就秦京茹一个姑娘，我觉得...”不用郝拥军说太明白，李二牛已经双眉紧皱了，“李奎勇，帮我打份饭，带回车间给我就行，麻烦了，有急事儿！”

“拥军，好兄弟，哥们儿记得你的好，你就瞧好了吧！”李二牛是憨不是傻，立马就领会了郝拥军的意思，他就在这里玩起了守株待猫。

许大茂在南鼓锣巷一带的风评都不好，加上他爹刚刚因为和贾张氏闹出那事儿被发配开荒去了，在小菊花胡同和他们黑芝麻胡同都说闲话的不少。

还有人大胆预测，许大茂其实是他爹和贾张氏的种。

这话被许母听了去，天天以泪洗面，许大茂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跟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有什么关系？

许母今天难得没有出门，就是等着梁拉蒂回来，混个熟脸，帮儿子的终身大事找个良方。

既然许大茂瞧上眼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虽然她不是很愿意，但是现在的许家不如以前了。

能够找个知冷知热的，对公婆孝顺，对丈夫百依百顺的，也可以接受。

她打听过，梁拉蒂中午会回来给家里的孩子送饭。

远远地看到梁拉蒂骑车回来，手上带着网兜，里面沉甸甸的装着饭盒。

“这是小梁吧？”许母笑着走过去，“我是后院许大茂的妈，你可以叫我许大妈。”许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听我儿子说，你们昨晚家里来了个年纪合适的姑娘，我就想着打听一下，这姑娘许了亲事没有？”

“哦，许大妈啊？那是我对象的师妹，刚从乡下来京，至于家里有没有结亲就不知道了，回头给您问问？”梁拉蒂伸手不打笑脸人，应付过去就行。

“那行，我就是随口问问，要是能认识最好，谢谢你了，小梁！”许母转身一张脸就拉了下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许家，自从被娄家辞退后，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是不是该去还还愿？

梁拉蒂将车锁好，就进屋，两个孩子立马围了上来，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是不是馋了？你南易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了，去洗手！”梁拉蒂直接就把许母交代的事情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顿饭的时间，郝拥军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见解给包间里的各位领导简短阐述了一下，“这块黑板是我让冯主任弄得，就是方便饭桌上交流用的，总不能吃个饭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吧？”

此时坐在杨厂长身边的冯德才一张脸都红透了，心道，你当初说要这里放一张黑板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没毛病。

“小冯，有心了。”杨厂长要说以前是碍于冯老的地位和权柄，现在是真心喜欢这个冯德才，比当初的李德育会办事，而且不搞事。

“都是厂长领导有方！”冯德才连忙敬了杯酒。

“几位领导，这就是我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与其依旧维持粗放式的加工任务，不如将几个车间打乱，分成专门组装滑板车、旱冰鞋、收音机、缝纫机、手表，乃至自行车的专管车间，这样不但会增大效率，同时也不会浪费人力和财力...”郝拥军夹了一筷子菜，又开始细分起来。

“杨叔，我们厂子里学历低但是勤奋好学的占多数，有必要引进夜校机制，帮助大家提升一下文化水平的同时，也方便他们今后考核技能增加胜算。”郝拥军又抛出一个概念来，“新车间里绝大多数都是面向社会招募的学徒工，很多人学历都不低，甚至于有些人高中中专毕业甘愿来我们车间成为工人。说明他们眼光独到。以后的考核会不会改制我不清楚，既然工程师考核已经要将就一定的学历了，多学一点知识以备后患，我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况且现在下了班回去没事就捣鼓生孩子，孩子越多家里负担越大，那么那些没有对象的咋办？我们就把这些人的空闲时间利用起来，交给他们一些一技之长，就算将来不当工人了，也可以有谋生的本钱。”

“郝工，那你觉得搞点什么对他们有所帮助呢？”靳部长来了兴趣。

“既然苏连老毛子又打算跟我们全方面合作了，俄语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其他可以增加一些选修的知识，谁说咱们工人不能喜欢文学？谁说咱们工人脑子不灵光，不能学点数学？”郝拥军继续介绍着，“将来就算有了自己的小孩子，都可以辅道功课，不然被自己的孩子嘲笑文盲，不跌份吗？”

一阵笑声过后，赵刚表示这种事情很有意义，工业部回头会联合轻工局一起弄这个事情。

大领导也很是高兴，一旁的冯老指了指冯德才，“你现在已经是厂办主任了，将来能走到哪里我也不清楚，但是你那小学学历是不是也该提升一下了？就从你这个厂办主任带头，我看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达成。”

又是一通哄笑。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王三炮和陈智已经去找那些车间的主任开会去了。

这无疑是共赢的，不容他们反对，厂里很快就会上会议走个形式，很快就会出公告，广播里也会有相关播报。

“陈主任，你们宣传科那个许大茂你怎么还不给他安排工作啊？”郝拥军拉住陈智道，“老是在厂子里闲逛，要是冲撞了其他领导，倒霉的还是你这个当主任的。要是实在没有工作安排，就给他安排点能够振奋人心的工作。”

能够振奋人心的工作？

“笨，扫厕所！”王三炮焉坏，在陈智耳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