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这么想？”

顾思阳冷笑。

知春在顾晨阳的示意下将饭菜拿出来，张老翁继续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您就放心吧，母亲不会知道的！”

话刚落音，不远处传来顾曹的声音，“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

知春端菜出来的动作僵住，看看顾晨阳，又看看顾曹，跪在地上，“奴该死……”

“自己去找顾管家领罚！”

顾晨阳替知春说话，“母亲，这都是我的主意，和知春无关！”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管他？”

顾晨阳撇撇嘴，“晨儿自己做错事，愿意认罚，只愿母亲别连累无辜之人！”

顾曹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伸出双手捏捏他的脸颊，“母亲的小宝贝儿，母亲怎么认真责罚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便既往不咎了！”

“真的？谢谢母亲！”

“母亲，那可以也不惩罚二哥哥了吗？他饿了那么久，应该长记性了！”

顾曹看向顾思阳，笑容满面的叫立刻变得面无表情，看向顾晨阳时，又是笑容满面，“晨儿，母亲与你二哥哥还有话说，你先回去吧！”

“好吧，那母亲要多多来看我哦！”说完扑进顾曹的怀里，顾曹像安抚小宝宝一样揉揉他的头发。

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顾思阳，表情不耐，“不识好歹，毫无仪态，加罚一日！”

“张老翁，你好生给我监管，若是再出现刚才这样的事，你就收拾包袱走人！”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和他待久了会中毒一样。

顾思阳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一母所生，同样是庶子，母亲对他们怎么可以有那么大的差别！

又两日后，顾思阳在静室里终于呆够了四天，他是被抬出来的。

蒋氏被禁足，没有去接他。

见到蒋氏，他忍不住直流眼泪，哭够了以后道，“父亲，我，还是嫁给刘司业吧！”

嫁给刘司业可能是他最好的选择？

“啪”的一声，他被蒋氏打了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傻傻的看着蒋氏。

蒋氏破口大骂，“你眼皮子就那么浅？那不过是国子监司业罢了！”若是个什么皇亲国戚，那还真可以考虑考虑。

顾思阳委屈的直流眼泪，“父亲，不是我眼皮子浅，实在是，咱们，斗不赢……”

蒋氏冷笑，“斗不赢？十多年前，陈氏都死在了我的手里，我又怎么会斗不赢！！！”

现在的蒋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顾思阳震惊的好久才反应过来，“父亲，这……”

“没错，这些都是我做的，是我知道了林氏要给陈氏送他娘家特产如意饼，我知道如意饼和柿子相克，特意安排了一个卖柿子的农妇去陈氏面前晃，陈氏拒绝不了柿子的诱惑，吃了柿子，再加上后来林氏的如意饼，他这才一命呜呼！”

蒋氏说起这件事情时表情十分平淡，好像就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传闻陈氏死于非命，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是死于自己那看起来软弱无能的父亲手里。

顾思阳对陈氏有很深的印象，那个出生高贵，却又温柔万分的人，他的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即便是很生气，他也会强忍着和你说着道理。

他会在自己被父亲打骂后轻声安慰他，给他吃他亲手做的糕点，会在他想母亲的时候带他去找母亲，会在他别人说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时处处维护他……

这么好的人，父亲，为什么要杀了他？

半天，他呐呐的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蒋氏笑，“傻儿子，你可知道，因为他，你母亲要将我们都赶出顾府，只留下他们父子，我们不能被赶出去，不能……”

他像癫狂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不能，他费劲千辛万苦才成为顾家的二侧夫，好不容易才又能过上以前挥金如土的日子，他不能被赶出去，不能！！！

“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杀了他！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出了这顾府，我们都会死！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事情，我别无选择！”

“就算幸运活下来，要不就是在风月场所被人玩弄，要不就是成奴做婢！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他突然笑，“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我寻死一了百了，可还有你，我不能不为你考虑，思儿，为父，也得替你考虑……”

蒋氏冲他招手，笑，“思儿，你可是怕了？”你的父亲，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想起静室所受的屈辱，顾思阳一步步向他靠近，将手放进他的手里。

蒋氏坚定，“思儿，父亲，一定会让你成为顾家家主，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

半夜，一黑衣人在顾府内飞檐走壁，最后消失在锦园内。

双目紧闭的顾淮瑾睁开双眼，“来了！”

黑衣人站在顾淮瑾面前，“公子！”

“可有何消息？”

“进幻城的路上，在城外的茶馆内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其慵懒的喝了一口安神药，这是颜槐开的方子，他一向浅眠，半夜时常惊醒，喝了她的安神药后睡眠质量明显好了许多。

“哦，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听城外一茶摊的老翁说，他们村，有一老妇，无夫无后，嗜赌，还懒，偏生这样的她，过得比他们村子里最勤快的妇人还要好，顿顿有肉，今日在赌坊输了钱，明日便能还上，第二日接着赌！”

“这时间久了，人们就开始怀疑她钱究竟从何而来？便有人说了，她家中有一蚌精，每过几日便能产出珍珠，老妇便用这珍珠换钱，所以才会有涟源不断的钱财！”

“蚌精啊！”黑衣人说着就笑，“公子你也知道，我这人吧，没别的兴趣爱好，就是对这些牛鬼蛇神感兴趣，便跟踪了那老妇几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顾淮瑾可没心思猜这些，眼神淡淡的瞥过去，黑衣人便没有了逗弄他的心思，老老实实道，“我看到根本就没有什么蚌精，是有人给那老妇送钱，而那送钱之人，是你顾府的人！”

“顾府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