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柒也学了些草原语言，但并不精通，连猜带蒙的勉强能听懂，说就不行了。

龙天翊道：“小左会说这边的语言，让来审，一个个的分开审。”

苏柒柒一指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先审她。”

小右一手一个，将惊恐不定的老头儿和少年提了出去，换了小左进来。

苏柒柒从背包里拿出牛肉干，放到自己嘴里一根，然后递给龙天翊一根。

龙天翊哭笑不得，接过来吃的津津有味。

给了小左和卓公公一人一根，“来，补充补充体力。”

两人接过来，咬了一口，道：“真香！”

苏柒柒一脚踢正一个倒翻的板凳，坐了上去，嚼着牛肉干，满足地点头，“我做的这个牛肉干最是好吃，又香又嫩还不柴。”

牛肉干的香气弥漫在狭窄矮小的房间里，小姑娘的眼睛盯着牛肉干，不住地吞咽口水，都忘了害怕了。

小左把牛肉干在小姑娘的眼前晃了晃，“好好回答问题，就给你吃。”

小姑娘眼珠子跟着牛肉干转，愣愣地点了点头。

小左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姑娘目光始终落在那牛肉干上，咽了口唾液，道：“我叫卓娜，是好人。”

小左对这答案不满意，换了个方式问道：“你们一直住在这里？”见卓娜点头，又指了指门外，问道：“那两个人是你什么人？”

卓娜道：“是村长阿爷和阿木大哥。”

小左挑眉：“你们不是一家人？”

卓娜吸溜了一下流出来的口水，道：“不是，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七个，就住在一起了，壮胆子，也能一起抵抗尸鬼。其他四个叔伯去集市买东西了，来回得四、五天。”

苏柒柒往靠墙的简易架子上看了看，确实有七套碗筷左右。往里屋的炕上一看，也有七套破烂被褥。

小左继续问卓娜道：“尸鬼是刚才我们遇到的东西吗？

卓娜看着牛肉干点头，为了早点儿吃到牛肉干，主动解释道：“听人说，五年多以前，这里突然出现了尸鬼，他们没有人性，一夜之间霍霍了整个村子。

因为这里靠着出去的大门，经常有尸鬼经过，我们就挖了地窖，一听到动静，就躲进地窖里。”

小左问道：“靠着出去的大门？你们怎么不出去？外面的日子更好过。”

卓娜道：“出不去。”

小左道：“为什么？”

卓娜摇头，快哭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还能有肉吃吗？”

小左道：“没事儿，后面的问题答的好就行。这里靠着大门，有没有看到有大批的人进出？”

卓娜连连点头，“有，前些日子，来了好多好多人，穿着漂亮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威风的很。听说，是萨满大师的客人，往天狱城去的。”

小左问道：“天狱城在那个方向？怎么走？”

“我最远就是去水洼子那边洗衣裳。”卓娜含着眼泪看着牛肉干，她有两个问题没回答出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牛肉干吃。

接下来，又问出这村子外面有个小绿洲，他们叫水洼子，可以供养周围五十来户人家。他们种了些粮食，但产量低吃不饱。

这个地方就叫天狱城，城主叫哈日胡，与萨满大师和秦方士共同治理这片土地。

再多的，她一个孩子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了。

苏柒柒拿出一包牛肉干、一包牛奶饼干、一个苹果，给她，“就在这儿吃吧。”

卓娜一把搂过来，用破裙子兜着，跑到墙角蹲在那里，吃了起来，只一口，眼睛就亮了，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太好吃了！好吃的她要哭了。

小左出去，提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回来。

阿木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味儿，眼睛都亮了，看到卓娜啃苹果，不客气地道：“给我留点儿！”

卓娜点点头，但啃苹果的动作没停。

小左道：“你好好回答问题，我们满意了，也有你一份儿。”

阿木也很配合，给的答案与卓娜的基本相符，但他知道的比卓娜多。

他道：“我们天狱城的活人都去不了外面，但尸鬼可以。那些尸鬼出去运些东西回来，或者弄尸体回来，制成尸鬼，就又能办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恨意，毕竟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死在了尸鬼手里。

小左问道：“尸鬼不是五年多前才出现的吗？”

阿木道：“以前没有，或者没到我们这儿，我们这偏僻小村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关着的那些妖鬼放出好多呢！”

苏柒柒挑眉：“妖鬼？怎么回事？”

阿木道：“我也是听老人说的，我们都是先秦方士的后代。先秦的时候世道不太平，妖鬼横行，秦王就聚集了天下最厉害的方士，将那些妖鬼都抓了起来，押到这里锁住，并留下一些方士看管那些妖鬼。”

龙天翊问道：“活人出不去？那进来的那些萨满大师的朋友就出不去了？”

阿木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阿爷说，现在世道变了，都有尸鬼了，妖鬼也放出来了，活人能进出大门也说不定，但我们这些草民是无法进出的。”

龙天翊问道：“操纵尸鬼的，是一团幽绿色的光吗？”

阿木点头，“那叫流光，究竟是怎么操作，我是不知道的。”

苏柒柒给了他和卓娜一样的食物，又将那老村长带进来。

老村长就知道的更详细了，“天狱城的人都是先秦‘方术之士’的后代，一开始先祖们都是平等的，一起看守妖鬼，只是后来，争权夺利，慢慢的有人掌控力权利，就分化了三六九等。

尤其家族中没有修炼天分的子弟，就慢慢地被排挤出来，没有出类拔萃的后辈翻身的，最后祖传的本事就在这一支失传了，然后就成了我们这些草民，连驱妖镇魔的本事都没了，连尸鬼都对付不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互相争斗、优胜劣汰、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这是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