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锦一双秋水剪瞳注视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心中荡起涟漪。

洛川身子实在虚弱承受不住外边寒冷，两人回到室内。

“洛先生身子如何，如果需要什么药材请一定说明。”

“咳咳咳…”

洛川一阵咳嗽撑着身子摆摆手：“锦姑娘不必费心，对于我来说多活一日就是赚。

姑娘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用客气。”

“洛先生对于当今天下之事有何见解？”

“锦姑娘真会说笑，我这一病弱之体何谈天下大势？”

“洛先生不用谦虚，您的学问无人能出其右，小女子真诚求教。”

唐千锦躬身弯腰长拜不起。

“唉！…”

“锦姑娘请起，既如此那便说上一说，若是有不对地方还请莫怪。”

“请洛先生赐教。”

“锦姑娘可知西塘建国以来过去多少年？”

“千年左右。”

“那锦姑娘可知千年之前，或者说西塘建国之前是何国？”

唐千锦好看一双秀眉跳动思索片刻说道：“应该是没有其他国建……”

话刚出口便觉得其中疑惑重重，可是又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锦姑娘，西塘建国千年来从没出现过灭国之祸，说实话这真的很神奇。

况且，我们所熟知陆地上分属四个国家，分别称东塘、南塘、西塘、北塘，如此工整在我喊来也很神奇。

你说四国建国之主如此有默契吗？起这样一个名字，唯一解释这四国之间有着必然联系。”

唐千锦一滞，她从未听说过这样论调，四国能有什么联系？不过也有些道理，若是之间无关为何都以塘为国？

洛川看着眼中透露出迷茫的人笑着解释：“假若有一个大家族，他们有着四个嫡子，家主将这四个孩子分出去划分东西南北为封地，而“塘”这个字对于大家族有着特殊意义，你说他们四个孩子商量之下分别建立四国。”

“怎么可能？四国可是分属四个姓氏，怎么可能是一个家族？”

“那若将一个家族改成一个势力，而这个势力是有四个家族掌控，呢？”

唐千锦说不出话来，她今天来是想听这些吗？她是来寻求将来动乱到来自保之法。

但是，这样言论深深吸引着她，之前从未深思过这些疑点，当被特别点出确实透露着诸多问题。

“当然，我这些都是些没有证据假设，你也不用在意。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四国建国以来竟没出现过改朝换代情况，我这是有些忍不住好奇。

而且，四国还想是突然降临到这个世上，而之前历史又是空置。

在我的理解中，人类发展是一个过程，比如说兵器或者农具，他们都应该有一个发展过程，由落后到先进一步步发展而来，甚至咱们使用火折子、纸张、印刷术这些都是慢慢被发现或者发明出来，但是咱们认知之中，这些是不是在千年前随着四国突然就出现。”

“洛先生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唐千锦突然感觉心中惊慌，有什么东西要突破自己认知。

洛川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书案上毛笔。

“锦姑娘可否帮在下研墨，我这实在没这个力气。”

“洛先生不必客气。”唐千锦说着就走上前开始研磨。

洛川拿起笔沾墨后在一张洁白纸张上画出一个四边形。

他指着图中四边形说道，“这图形之内便是四国，而我们就生在这图形之内，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图形之外又是什么样子，谁知道是什么吗？”

唐千锦看着纸上这个小小四边形，自己就生活在这里边吗？心脏不知为何被紧紧攥着，有些疼。

“唉！”

洛川叹息一声再次惊人开口：“锦姑娘有没有觉得这就像一个牢笼，而我们都被困在这其中不能走出。

牢笼用大海、迷雾森林、沙漠、雪山这些将我们隔开。”

他说完又在四边形外边画出一个大大圆圈说道：“这外边有着更广阔的世界，而我刚刚所说大势力，四大家族便生活在这外边。

咱们这里所适用兵器制造之法或者造纸术这些会不会就是从外边而来？”

唐千锦捂住砰砰直跳心脏，深深喘息着，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流着。

“洛先生……”

“锦姑娘不用紧张，这只是推断而已，况且为真也未必是坏事？”

“这是为何？”

唐千锦有些不解，都说着是牢笼还不是坏事？

“锦姑娘今日前来应该是外边发生什么大事吧？”

“并州瑞王遇刺身亡，姬家姬惊鸿篡位自封为定王。”

“定王？定四方之意？野心真是不小。

姬家有什么特别地方吗？或者说有什么底牌或者底气支撑他们这么做？”

唐千锦闻言秀眉微蹙面露严肃之色。

“洛先生，可否听说过血月弯刀？”

洛川点点头，“大名鼎鼎血月弯刀，四国君主尚且不愿意招惹。”

“不错，姬家篡位有血月弯刀影子存在。”

洛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声响。

“我刚说四国之外可能存在其他大势力，其实血月弯刀便是证据之一。

这个组织千年时间都未插手四国之事，姬家背后若真站着他们，那恐怕真要有大事发生。”

唐千锦来之前虽也知道当今局势不好，但也不是很心慌，没想到前来寻找办法反而更加恐惧。

有时候无知者无畏真是说的不错，若什么都不知还会害怕吗？

“洛先生觉得当今局势，我扬州要如何做？”

“四国千年都没出现过灭国之祸，本来想着是身后有一个大手在关键时候出面校正。

若是这血月弯刀便代表这只大手，他都要亲自下场，你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背后操作这大手之人有了其他想法，或者是毁灭或者是统一四国为他所用。”

洛川露出赞许目光说道：“你说的不错，随着背后这只手出现，之前不变已经改变。

起码千年四国没有出现一统、或者没有出现改朝换代情况发生，这样的定论恐怕不适合现在局势。

那些认定国不会亡，或者这个国注定姓唐恐怕会不合适。

说实话，之前虽知道处在混乱时代但也没有过多操心，因为到了局势不可控之时，背后大手会出面将一切不和谐给摸去，让他们回到正轨，但现在就不好说。”

“洛先生，那您认为我们扬州要怎么做才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