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来了兴致，眯眸问，“你家小姐很喜欢沈霓？”

如若不然，怎会一直吵着要见沈霓？

丫鬟点了点头道，“小姐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三少夫人瞧着小姐可怜，生前经常过来看她，陪他玩儿，还给她做好吃的，所以小姐很喜欢她。”

叶子衿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来，你们三少夫人也不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啊。”

云欣忙开口道，“三嫂嫂不是坏人，她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丫鬟也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三少夫人平日里很好的，对府中的下人也很好。她从不会为难下人，还会时不时用自己余下的月银来接济我们。”

叶子衿越听觉得事情越有些蹊跷，怎么这丫鬟口中的沈霓和传说中的那个十恶不赦的沈霓大相径庭？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霓？

叶子衿瞥了一眼一旁依旧执着守在糕点铺子门前的云欣，脑海中不由想到梦境中那双干净而又倔强的眼睛。

她默了片刻，缓缓问道，“你们三少夫人和三公子感情怎样？”

丫鬟眼睫颤了颤，沉默半晌后道，“三少夫人刚入府时，他们感情挺好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公子便再也没有踏足过三少夫人的院子，三夫人也是成日郁郁寡欢的，再然后......再然后宗内便发生了一件又一件怪事，死了好些弟子，然后便查出这一切都是三夫人做的，三夫人最后也......他们都说，是三夫人因为对三公子心存怨愤，所以才会误入歧途修炼禁术。可是，我是决计不信三夫人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丫鬟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三少夫人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叶子衿瞧着丫鬟似乎压抑了很久，如今吐出了肚子里的话，竟是十分的痛快。

回云归宗的路上，不知为何，叶子衿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想不通，为何原本深爱的两个人，感情破裂之后，竟落了个相爱相杀的田地。

“你们会对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子痛下杀手吗？”叶子衿看向身侧二人，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你师兄我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叶子楚轻摇折扇，想也不想答道。

楚衍之深深的睨了叶子衿一眼，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见他薄唇轻启道，“不会。”

不会么？

叶子衿释然一笑，轻轻拍了拍楚衍之的肩膀，浅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小汤圆不是薄情之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都是寻常事。只是，哪怕是情分不在了，也用不着赶尽杀绝。”

当时的叶子衿永远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类似的事情也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

这夜，邪祟再次在城中作乱。

不过，这一次叶子衿和叶子楚已经做好十全的准备。之前他们在城中巡视的时候，就在城中各处撒了追魂粉，只要有邪祟接触到，就会被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