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嘉道：“泽琰所说不错。她确实生了妄心。地宫之中，你指派她来服侍我。我心有所觉，一再疏离，和她拉开界限，只以暂时寓居的客人自居，不敢多烦劳她。即便这样，也难免被她轻视，话里话外的讽刺。我不欲与她计较。偏生她偷听败露，被我们抓个正着！原本泽琰不屑与她计较。但偏偏那个时候元少主你出现了。因为视线角度的原因，她当着我们的面演了好一出戏。原是要激起你元少主的怜爱之心、仇恨之意。却不料你视而未见，关心我们聊了哪种秘密胜过她那么娇滴滴的、备受摧残、柔弱无依的大美人！”

最后一句话的形容，听得元若望很有几分不自在，他干咳两声：“说事就说事，不过一贱奴，哪里当得这么多溢美之词？”

林思嘉了然，从善如流继续道：“如此，她对你心生怨怼，对我却是恨之入骨！”

元、白二人一起奇道：“怎么还恨上你了？”

林思嘉摇头一笑：“你们身为男人，不会懂这种丧失独立能力，一心只想攀附某个男人的女人的心思！她们的仇恨不会对准伤害了她们、无视了她们的男人——尤其在她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她需要仰望的优质男人！而我不一样，我出身平民，孤身一人，却得展大哥爱护，欧阳大哥维护，泽琰偏帮，元少主正视！我所拥有的一切，是她可望不可及的，而我的出身却是在她看来低入尘埃里。如此，不恨我又恨谁？”

白玉堂很有些生气道：“灵儿，不许你如此妄自菲薄！什么阿物，也敢与你相比，看来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元若望若有所思，越想越觉合情入理，他终于抬起头，头一次认真打量林思嘉，语气里有了些诚恳：“从前我只当你不过运气比别人好一些，成了至尊剑灵之主。展昭、欧阳春、白玉堂三人，还有那宇文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争夺你！如今看来，你确实还是有几分让人高看的本事！”

这话白玉堂不爱听，他冷笑道：“我与灵儿共患难，相濡以沫，哪里是想要那什么至尊剑灵？你这浑话乱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欧阳春那个蛮子扯了进来？”

林思嘉想起了白展堂药池旁的那一幕不愿意回想的记忆，沉了沉脸，睨了暗戳戳公报私仇的元若望，不客气道：“柳氏女动机有了，再加上宇文翔惯会对女人恩威并施，制造虐爱假象。你元少主不重视她，却另有一位闻名天下的藏剑山庄庄主对她轻怜蜜意，如此她的虚荣心得以极大满足！又加之宇文翔对至尊剑灵势在必得，能掳我为阶下囚，又能讨好新情郎，何乐而不为？如此情形下，元少主你还认为你们元家地宫固若金汤，无人能找得到吗？”

这一番话里，虽是陈述事实，但不动声色地狠踩了元若望几脚。元、白二人自然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