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给吴凡打电话，但他已经不接了。

不一会儿，他回过来一条短信：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现在也是域主！爹，就算我是儿子，也是时候自己飞了！

看着这条短信，我也想了很多。

虽然吴凡总是给人不靠谱的感觉，但如果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也就何雨晴的事上吃过亏，其他时候都挺智勇双全的。

他说的对。

他也是个域主，还是虎出山的高层，不能总是活在我的庇护之下！

他有自己的判断。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暂时没有空管他了。

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事。

今天晚上，有位高官请我吃饭，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

陕省和豫省的交界，是秦岭山脉中的一截，同时也是西北和华中的交界。

山间，云雾缭绕的深处，隐藏着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

这里是屠手的一个窝点，供给那些出来做任务，却不方便住旅馆的成员住宿。

此时此刻，两位域主在这里见面。

一个是纳兰若雨，一个是吴凡。

纳兰若雨看上去很漂亮、很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吴凡也一样高大帅气，不比任何一个男明星差。

“你还是不信我。”纳兰若雨叹着气说：“不然怎么会选这里见面，又脏又臭，也没人打扫，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多睡几次不就相信了嘛！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点警惕不是很正常吗？”吴凡搓着双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吧……”纳兰若雨张开双臂，“帮我脱衣服吧。”

吴凡早就等这一刻了！

天气已经很寒冷了，纳兰若雨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羽绒服。

吴凡伸出手去，将她羽绒服的链子拉开。

然后，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纳兰若雨的胸前和腰间，竟然缠绕着层层的精钢铁链！

纳兰若雨伸手一拽，铁链便层层脱落，接着“咻咻”而出，宛若灵活的蛇，瞬间缠绕在吴凡的身上，将他的胳膊和腿都绑住了。

吴凡根本无法还击，只能顺势往后一倒，“咣当”一声躺在稻草铺就的石床上。

“这么配合啊，自己就躺下了？”纳兰若雨微笑着，伸手抓着铁链的另一端，又拽了拽确定没有问题，脸上的笑意顿时愈发浓了。

“……你们大西北的姑娘，个个都会这一手吗？不套马，改套人？”吴凡幽幽地说。

“马也套，人也套！不听话的马和人，一样下场！”纳兰若雨冷笑。

“你知道吗，纳兰姑娘，我真的很失望……”吴凡躺在床上，试着动了几下，发现挣扎不开，知道是特殊的材质，叹着气说：“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

“你有个屁的真心，你就是馋我身子！”纳兰若雨咬着牙道。

“爱情不就是从馋身子开始的吗，谁能一上来就对你的脑子感兴趣啊？”吴凡还是叹气。

“少来这套！你已经和庄含柳在一起了，还心心念念其他女人，就是个十足的渣男，比崔青玉差远了！”纳兰若雨骂骂咧咧。

“拉倒吧，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吴凡摇了摇头：“算逑，不说了！纳兰姑娘，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纳兰若雨冷笑一声：“你是南天王的麾下，我是北天王的麾下……你说我打算怎么做？”

纳兰若雨一边说，一边把铁链的末端丢在一边，接着一步步朝吴凡走了过去，双手也握得“咔咔”直响。

“纳兰姑娘，真就这么狠心？”吴凡面色哀叹地说：“当初在宗人府，你被赫子连暴打，是谁第一个冲进去救你的？后来崔青玉伤你的心，是谁不断地安慰你、安抚你？远的不说，就说这几天吧，我们日夜聊天，不是打电话就是通视频，难道这些感情全都是假的吗？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但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一点点愧疚都没有吗？”

一番话下来，纳兰若雨的眼神终于稍稍犹豫起来。

不过很快，她又变得坚定。

“你对我很好，这点毋庸置疑！但很可惜，我是北天王的麾下！我们之间，注定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纳兰若雨冷哼一声，很快来到吴凡身前，并且探出手去，掐向他的脖子。

“纳兰姑娘！”吴凡突然吼了一声：“临死之前，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什么？”纳兰若雨的手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太过分的，我可不会答应！”

“不过分，绝对不过分！”吴凡快速说道：“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纳兰若雨皱起眉头。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吴凡认认真真、面色诚恳地说：“最吸引我的，就是你那双修长的玉腿！我们去国子监的时候还是夏天，你常年穿着一条及膝的长裙，只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哇，真是白的发光，我只看了一眼就爱上了！”

说到这里，吴凡呼了口气：“可惜，纳兰姑娘那时候喜欢赫子连，再后来又喜欢崔青玉，无论我怎么努力，似乎都差着什么东西！纳兰姑娘，我的真心已经证明过了，你不接受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既然我要死了，就让我最后再看一次你的腿吧……小腿就好，不用大腿！”

吴凡的语气非常恳切，眼神也很真挚。

只是要看看腿，而且还是小腿，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人之将死……

吴凡对她，确实挑不出任何理，只是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纳兰若雨确实很难拒绝。

“……好吧！”纳兰若雨轻轻叹了口气。

“感谢纳兰姑娘！”吴凡激动地说：“临死之前能看看纳兰姑娘的玉腿，这辈子算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哪有这么夸张？”纳兰若雨非常无语，但还是将自己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吴凡瞪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因为天气确实很冷的缘故，纳兰若雨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的羊绒裤。

当着吴凡的面，纳兰若雨一点一点，将羊绒裤往上提了起来。

一条白皙如玉的小腿，终于出现在了吴凡眼前。

“好腿，好腿！此腿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吴凡无比感慨地说：“赫子连和崔青玉这两个蠢货，这么极品的女人都不要！”

“可以了吧？”纳兰若雨将裤子放了下去。

“行了……行了……”吴凡喃喃地说：“纳兰姑娘，咱俩之间，我尽过最后的努力了！但是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我这个人，一向不喜强迫别人！既然没有缘分，那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你也提不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亮过自己的小腿后，纳兰若雨自觉已经还清了吴凡的人情，当即狠狠一把掐向他的喉咙，准备当场将他的脖子扭断。

“纳兰姑娘……再见！等再见面，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吴凡猛地往后一靠，脑袋在肮脏的枕头上一撞。

“轰隆——”

似乎有什么机关被触动，吴凡身下的床板突然塌陷，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赫然出现。

吴凡就消失在了这洞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