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了满肚子话的顾建华：……

边上的其他人，听到陆怀娇这娇蛮的说话声，有的觉得陆怀娇性格真的是跋扈得可以。自然也少不了有的人羡慕陆怀娇。

顾长征这样的刺头都能拿下，看样子长得漂亮还真的是有好处的。

陆怀娇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她肯定会告诉他们，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她还很有钱好吗？

不过此刻因为不知道，所以就作罢了。

顾建华当场写了两份介绍信，再盖上大湾村大队的公章，吹了吹纸上的墨水，就把介绍信递给了陆怀娇。

“县城远一些，早去早回。跟紧老四别走丢了，万一走丢了就给大队打电话，大队的号码记得吗？”顾建华交代陆怀娇，真的是像交代八岁孩子一般。

顾长征在一边挑眉看着他老头子。

老头子对小麻烦精如此的偏爱，就不怕助长小麻烦精的娇气吗？

陆怀娇嗯嗯地点头：“我知道了爸，有事打电话找爸。”

“嗯，去吧。”

顾建华也要去上工了。

陆怀娇将介绍信接过来递给了顾长征，自己又掏出了两页写满了数字的，密密麻麻的纸张。这是她来田里之前，加紧速度赶出来的。

上面清楚的记着，李晓雅吃了她，用了她，借了她多少钱。她之前没仔细算，就觉得肯定不少。

但是今早她头脑清明，仔仔细细地算了一遍后，发现两年的时间里，她花在李晓雅身上的钱，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竟然有五百多。

这么大的一笔钱，别说是养着一个人了，就算是普通的村里的一家人，两年的时间开销也达不到这么多。

而她在李晓雅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吃的穿的跟钱，换来的却是李晓雅对她不知道从而何来的仇恨。陆怀娇觉得，自己应该拿这些钱喂一条狗，那狗也会给自己看门，也会对自己摇头摆尾了。

李晓雅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上辈子她无所谓，也有点笨被李晓雅给欺骗了，这辈子她不再上李晓雅的当了。

“爸，这些都是李晓雅同志欠我的钱，如果我要不回来，我能不能用她的工分来抵债？”陆怀娇的字典里，没有什么叫仁慈。

李晓雅做了过分的事情，她就要报仇回来。而且她还是那种有仇当场就报绝对不过夜的那一种。

因此将两页纸递给了顾建华，还不忘记在一边提建议。

顾建华握着手中的两页纸，看着上面罗列出来的一条条一件件，他的眉头紧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这个李晓雅同志竟然花了你这么多的钱？”

陆怀娇在一旁点头如捣蒜，不断嗯嗯嗯地答应着。

顾建华举起手中的信纸给李晓雅看：“李晓雅同志，这些你怎么说？”

“我……不是，我没有，大队长，这是陆怀娇乱说的，我没有用过她的钱也没有找她借过钱。”李晓雅当然不肯承认，自己跟陆怀娇借过钱的事情了。

她家庭条件不好，借的那几次钱加起来有二百块了，若是要她还回来，她去哪里找那二百块？而且，当时借钱的时候她聪明，没有写借条，所以现在哪怕是陆怀娇提起来，她只要咬定不承认就行了。

李晓雅打定主意不承认。

她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盯着顾建华：“大队长，怀娇说我跟她借钱了，那么我想问借条在什么地方？如果没有借条，她就这样空口无凭的冤枉我，还请大队长为我做主。”

“免得以后是个人，编造个理由，就能让别人欠她钱了。”

“我相信大队长你也不会因为怀娇是你的儿媳妇儿，就是非不分的胡乱往我们这些知青身上泼脏水的。”

李晓雅嘴硬得厉害。

这个时候，来上工的人都陆续过来了，他们听到李晓雅的话，都忍不住的侧目，看向一边的陆怀娇。

陆怀娇早就料到李晓雅会狡辩，但是她没想到李晓雅竟然连个顾建华的脏水都敢泼。

她立刻来了气。

伸手拉了拉袖子，意思想要上去打人。

却无意间露出了她手臂上，那青紫交错的痕迹。

顾长征眼皮一跳，连忙去按住了她拉袖子的手，将她拉起的袖子放下来，转身看向李晓雅：“李知青既然说我媳妇儿冤枉你，我们去邮局兑一下汇款记录，跟李知青你这两年的工分就可以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李知青去邮局给你家里寄了好几次钱吧？就你那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工分，怎么还能有多余的钱给你家里寄？”

顾长征此话一出，正好在附近的知青们都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是啊，李晓雅干活整天就是磨洋工，她家里条件又不好，她给她家里寄的钱是什么地方来的？

知青们难免就想到了，之前跟李晓雅关系很好的陆怀娇。

陆怀娇是知青点最有钱的人，这事谁都知道。当初不少的男知青还冲着这点，去对陆怀娇大献殷勤，结果却都被莫名其妙的套了一顿麻袋，他们才歇了这份心思。

现在想想，这套他们麻袋，让他们不再敢往陆怀娇面前凑的人，恐怕就是顾长征无疑了。

不过他们猜到归猜到，但是却还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的，毕竟顾长征的混，那是远近闻名的。

这事追究不了了，知青们就只能关心更好奇的事情，所以此刻纷纷将质疑的视线投向李晓雅。

李晓雅被他们看得面色十分的燥热，却还是铁了心准备咬死不承认。

“我没有，你别乱说。”

“李晓雅。你一共跟我借了四次钱，每一次都是五十块。第一次是73年八月，你说你妈在工厂工作被压到了手，我借了你五十块，第二次，时候73年过年的那一天，你说你小弟落水送医院抢救，又跟我借了五十，第三次，是74年五月，你说你爸从工厂的机床上掉下来，第四次是上个月，也就是75年5月，你说你大姐被家暴男打流产了。”

陆怀娇语气笃定，杏眸中也全都是坚定不移。

“李晓雅，不知道我记得是否清楚？你还要我回忆一下你当初说话的语气与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