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刘越玖还非常的有良心，他只要咳一口血，就会憨憨的开始愧疚。

再看看现在……

为了避免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洛镜觉得，还是拉黑好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早上当然是要好好休息。

喝了点粥就算是早饭了，洛镜躺回床上眯了会儿就到了中午。

以至于面对着午饭的抄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食欲。

但是早上良心才痛过的护士就坐在他床边，大有洛镜不吃，她就不走的架势。

洛镜：已经完全躺平了jpg.

最终洛镜还是慢慢的把抄手咽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味觉指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吃东西完全就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之后就又是输液，洛镜简直怀疑，现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待在医院里似乎还是有点用的，洛镜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多了，稍微走快一点也不至于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了。

莫棋过来的不算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看上去的确像是去参加葬礼的。

洛镜看着觉得没这个必要，万叔不会喜欢那么严肃的场合的，但是他却也没就说出来。

莫棋是很在乎仪式感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镜点了点头：“还行……不用推轮椅了，我想自己走走……”

莫棋看着洛镜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质疑，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也好……

于是洛镜就这么暂时的出院了。

医院门口停着的，是万叔以前一直开的面包车，不过之后，它应该是很难发挥出以前的那种速度了。

洛镜一直在看着窗外，他注意到，面包车开到了一段熟悉的路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跑车从旁边一下子飙过去了。

洛镜看着那辆车，总觉得有点眼熟。

对了，之前有一次，他就是坐着万叔的车，和万叔一起去超市购物，还有接小廿回家。

莫棋继续向前开去。

出乎预料的，在前一个路口，那辆跑车停在那里，车窗摇了下来。

青年的发色依旧是洛镜形容不出来的，但是可以看出，不是原来的那个颜色了。

“叔，咋了？今天没心情？好长时间没在这段路看到你了！”

莫棋把车窗摇了下来，看向青年，目光冷冷淡淡的。

对着莫棋的目光，青年总觉得有点危险。

但是他还是异常的执着：“你谁啊？之前开车的那人呢？我好想学呢！”

莫棋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一个路牌：“这儿呢！少在这儿晃了！”

说着，他踩动了油门，面包车向前行驶。

而青年在看着那个路牌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再想起莫棋的一身装束，他嘴角咧了咧，无声的露出了一个苦笑。

突然就感觉飙车失去了灵魂啊……

沿着公路一路往前，路面微微倾斜，开始上山。

车上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洛镜看着外面，今天原本应该是有阳光的，奈何云层遮挡，几缕穿透下来的，反射着银色的光晕，耀的人眼睛发花。

上山的车很少，除非清明，来这里的人通常都较少。

已经可以看见一排排的墓碑了，莫棋开着车继续向前，直到墓碑又变的稀疏起来，车速才慢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很多都是衣冠冢……”

“都是玩家吗？”冯云问道。

莫棋点了点头：“很多玩家最后都会埋在这里，但是也不只是这里……更多的人，最后连一个记得他们的人都没有！”

“下车吧，就是这里了！”

洛镜向着四周看了看，见远处还有另一批人，他们手中拿着鲜花，或者是香烛纸钱。

“莫哥，我们不买一点拿来烧的东西吗？”

“拿来烧的东西……”

莫棋走过去，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箱烟。

没错，一箱！

“走吧，烧香万叔肯定不喜欢，我们烧点别的！”

等下……这是能烧的吗？

洛镜有些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万叔现在的状况。

但是万叔现在甚至连魂魄完整都算不上，他就只是一道意识。

只有记忆，没有身体和魂魄，那么人，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洛镜微微苦笑了一下。

“莫哥，万叔现在只是邪神祭司，他……还算是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