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崛
作者:硬汉老了也是硬老汉 | 分类:武侠 | 字数: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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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本是祭拜亡人意 怎奈横生意人亡(下)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白断在军中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心腹叫做海千杯,这人是个猛将,白断待他如亲兄弟一般。只是这人人如其名,与司马酒缸有着同样的爱好,喜欢喝上几杯。有一次因为此人喝酒延误了战机,致使手下数千将士被大辽全歼,白断盛怒之下只得挥泪斩马谡,亲自斩了海千杯。从此,这白断就不再喝酒,也不允许手下人喝酒,而且他极其痛恨喝酒的人。他现在对司马酒缸如此差的态度,多半是因为司马酒缸有爱酒之好。
司马酒缸被他呛了几句,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我不能从你二人都姓白就猜出你二人有什么关系,还请白少侠明示。”
白断似乎也懒得再跟他打哑谜,直接了当的说道:“白连是我堂兄。”
司马酒缸奇怪道:“大姐夫是你的堂兄?他已去世十多年了,生前却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竟然有一位如此厉害的堂弟!”
白断不耐烦道:“他名字里有个‘连’字,而我名字里有个‘断’字,这一连一断就注定了我兄弟二人的性格截然相反,所以我二人虽是堂兄弟,却并非一路之人,从小便各奔东西不再联系了。”这一点他说的不错,白连为人随和,而白断向来严厉,两人确实很难合得来。
白断继续说道:“而我虽有心找他这位堂兄,却苦于十多年前就失去了他的踪迹,加上我在军中和江湖两边奔波,也无空闲。至到这段时间我到了江南,突然有朋友联系于我,说我堂兄白连早年入赘了醉仙门做了老门主的大女婿,且于十几年前去世了,我才寻来。虽然我们幼时便已分离,但他毕竟是我堂兄,他死了这么久,我有必要来为他上一柱香烧点纸钱,捎带一探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说的虽然轻巧,但众人皆明白他此来祭拜是假,这“捎带”追究白连的死因才是真的。
司马酒缸赔笑道:“大姐夫就葬在后山的墓林,白少侠若是想祭拜,我带你去就是了。白少侠若是想追究大姐夫的死因,我们也无需隐瞒——醉仙门人人皆知,大姐夫是因为十年前岳丈大人寿宴上多喝了几杯酒,回自己家时不慎跌入院中的池塘淹死的……”
这时,陈家七小姐陈媛儿的夫婿邰豆豆突然截口说道:“门主这话就有一些避免重就轻了。大姐夫的确是醉酒失足跌入池中淹死的,可当时他是和谁一起喝的酒?又为什么会醉酒?还不是和你一起喝酒,又被你一直劝酒,让他喝过了量?你明知道大姐夫酒量不如你与岳丈大人,却偏偏拼命灌酒,恐怕这事你有脱不了的关系吧?兄弟我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门主莫怪。”他这哪里是性子直,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司马酒缸心中暗道:“刚才白断说有朋友联系他,他才知道大姐夫白连入赘了醉仙门,看老七这个样子,莫非是他故意将白断请来捣乱的?不可能啊,老七虽然多与我不满,却少与外界联系,不应该与白断认识才是。”
他还未开口,只见陈杏之的夫婿胡龙仁瞪了邰豆豆一眼,喝道:“七妹夫并不爱喝酒,怎么能说出如此醉话?难道你怀疑门主故意害死大姐夫图谋门主之位不成?他能得门主之位皆因他与岳丈大人有共同的嗜酒之好。大姐夫虽是与他饮酒出的事,但这与谁继承门主之位并无关系,你切莫再胡言乱语。”
司马酒缸暗暗苦笑:“二姐夫虽然看不上自己,但也算是个实在人,只是这一番话虽然是为我开脱,却也坐实了我与大姐夫醉酒一事。唉,顺便还讥讽了我这个门主乃是投岳丈大人之好得来的。真不知道二姐夫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
白断冷冷的对司马酒缸说道:“刚才我与众尊亲聊了一会,听众尊亲的意思,这门主之位本该是我堂兄的,只因我堂兄与你饮酒,被你灌醉出了意外,所以门主之位才落到了你头上。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此事有些蹊跷。”
陈婉之的夫婿杨佳绵眉头一皱,反驳道:“白少侠此言差矣。实话实说,我也不喜欢门主爱喝酒和爱出去瞎逛看热闹的毛病,虽然醉仙门有个‘醉’字,那是因为老门主爱喝酒,我们连襟几人除了老六以外皆无此好。至于外出凑热闹,是老门主严令禁止的,对于这一点,老六多有违背,但现在他是门主,我们也不好多言。言归正转,虽然我不喜欢老六,但若说他为门主之位谋害大姐夫,我是不相信的。我们七人同为岳丈大人的女婿,也是他的弟子,一直受他熏陶,也算淡泊名利,对门主之位并不热心。再者,老六上有我们四位兄长,下有老七这位贤弟,就算没有大姐夫,他也不可能提前算到这门主之位会是他的。再换句话来说,若没有大姐夫,二姐夫才是大家都默认的门主人选,我想二姐夫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一旁的王再笑心中暗笑:“这杨佳绵可比胡龙仁实在多了,这实在人到了一起,可是有戏看了。”
第106章 本是祭拜亡人意 怎奈横生意人亡(下)
果然,胡龙仁当时就急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此说来,我若也死了,你不是也有机会?”
杨佳绵红着脸争辩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又何必自己心虚呢!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没有死吗?”
陈雪之的夫婿肖福实在看不下去了,自言道:“都说自己淡泊名利,对门主之位没兴趣,结果整天为了门主之位吵来吵去,可这门主不还是老六的,当真可笑!”
一听这话,杨佳绵与胡龙仁都坐不住了,同时站起身来,一个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叫道:“我看你是得不到门主之位酸的吧!”
肖福坐着一动不动,又自言道:“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想的都是来看老六的笑话的,结果咱们几个先吵起来了,真够丢人的!”
陈阡儿的夫婿岳华高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岳丈大人教我们莫有争斗之心,结果你们几个却名利心不减,还为此大吵大闹,这如何对的起九泉之下的岳丈?”说罢,他看了司马酒缸一眼:“你如此废物,身为门主却管不了门内之事,我看不如这个门主由我来当算了。哥几个好好想想,若愿意重新选我为门主,我一定亏待不了哥几个!”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
陈秀之见状,对五妹陈阡儿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五妹,快去看看你家相公,切莫生出什么事端来。”陈阡儿微微点头,对众人作了个万福,便随之去了。
陈秀之这才对众人说道:“亡夫已去,虽然现在由六妹夫做主,但这醉仙门毕竟是家父所创,我这个做大姐的说句话,不知道你们还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陈秀之对白断说道:“白少侠,亡夫在世并未提及与你的关系,但我相信以你的身份,你绝不会空言欺骗我等,我就高攀叫你一声小叔。你既来此,必是为了亡夫九泉之下能有一个公道。我在这里先谢过少侠了,同时我也郑重的告诉少侠,亡夫的死是个意外——当时与他同桌饮酒的除了六妹夫,还有家父。若说六妹夫有嫌疑害他,那家父也脱不了干系。再者,若真有人想谋害亡夫,那不喝酒的其他人也完全可以做到。当然,我只是说说所有的可能性,我还是那句话,亡夫死于意外,这一点勿容置疑。若白少侠纠缠于此那大可不必了,若是白少侠只想来祭拜亡夫,那就由门主安排一下,带白少侠前去墓林就是了。”
她话说到此,白断也不好为难这位亡兄之嫂,他向陈秀之拱了拱手,又对司马酒缸说道:“有劳司马门主安排一下,我拜过亡兄即离开。”
司马酒缸对陈初说道:“先带白少侠去客房休息,我等主家各自去准备一下祭拜的香火纸钱。”
陈初得命,领着白断走了。
司马酒缸又对众人说道:“各位兄长贤弟、姐姐妹妹,我们也各自去准备一下,陪这位白少侠去墓林看看大姐夫吧。”
众人闻言,便纷纷“夫妻双双把家还”。
司马酒缸与陈陌儿、王再笑又向陈秀之拱了拱手,也离开了。
出了陈秀之的院门外,陈陌儿轻声对司马酒缸说道:“夫君先陪王少侠聊会天,我去替你准备一下祭拜用品。”
司马酒缸笑道:“有劳夫人了。”
陈陌儿偷偷掐了他的胳膊一把,然后跑开了。
王再笑开口说道:“看来你这个门主当的挺轻松嘛,什么也不用管,也不用操心,全由夫人代劳了。”
司马酒缸苦笑道:“走,找地方喝两杯。”
王再笑坏坏一笑,说道:“你可别再把我喝死了!”
司马酒缸打了他一拳,带他来到了后厨,两人偷偷拿了只烧鸡,就在后厨菜桌上喝了起来。
对饮多时,王再笑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奇怪道:“已是晌午了,怎么还不见尊夫人来通知我们?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准备好吧?”
司马酒缸笑道:“我们躲在这后厨里估计她是找不到的,难得偷闲有酒喝,管他有多大的事呢,反正有夫人照应,我们且再喝一杯。”
王再笑无奈道:“你可是够不负责任的,自已家的事都不如喝酒重要!难怪大家都不服你这个门主!”
正说着,只见陈初又是急急赶来,叫道:“夫人就说门主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喝酒,果然不出她所料!”
司马酒缸叫道:“这她也能料到?”
陈初埋怨道:“门主乐得清闲,却不知已经出了天大的事了!”
司马酒缸见他竟然敢用如此语气对自己说话,猜到出的事定是小不了,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莫不是那白断又要生事端?”
陈初满头大汗,说道:“比这严重的多,五姑爷他……他死了!”
“什么?!”司马酒缸与王再笑同时叫了起来,这才刚过了几个时辰,岳华高竟然死了?
二人随陈初来到陈阡儿与岳华高夫妻的院落,大厅中众人皆已到来,岳华高趴在桌子上,早已断气多时,而陈阡儿则在一旁哭泣。
桌子上除了一壶酒、一只酒杯、一双筷子和一盘糕点之外,再无它物。
“怎么死的?”司马酒缸也变的出奇的严肃。
“胸口中剑,一剑毙命!”白断突然接口答道。
司马酒缸奇怪的看了看他,白断接着说道:“你们来之前,我已查验过了。”
司马酒缸又看了看陈阡儿,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阡儿在陈家七姐妹中是最胆小懦弱的,此时她早已泪如梨花:“之前在大姐那里夫君生气而归,我便跟着回来了。夫君到家之后还是生闷气,发了些牢骚,多有嫌六妹夫不理门内诸事、众兄长贤弟不能主持公道,接着他就找酒喝,我见他向来不好酒,而今却要借此发泄,知他定是生了大气,又怕他空腹饮酒伤了身体,就端了一盘糕点给他,之后我便去准备给大姐夫祭拜的用品去了。不想我回来时,就见他趴在桌子上,我上前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胸口中剑,早已气绝。”
王再笑上前扶起岳华高,果见他胸前有一处剑伤,伤口外翻,不带一丝血迹,伤口处的皮肉有灼烧之痕,且伴有一丝焦味,乃是被快剑一剑穿心!
司马酒缸皱眉道:“五姐夫武功不在我之下,除非他中毒,否则不可能被人正面一剑穿心!”
王再笑连忙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闻了闻里面剩余的酒水,摇头道:“并无异样。”他又拿起盘中的糕点浅尝一小口,甚为香甜,也无有毒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王再笑挠了挠头皮,也没了头绪。
司马酒缸看了看白断,试探道:“白少侠怎么会来的如此及时?”
白断冷笑道:“你是怀疑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外人吧?”
陈阡儿也说道:“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六妹、七妹,并由他们通知各位姐夫、妹夫,却并未通知白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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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出家人都不能做到“淡泊”二字,何况是普通人。——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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