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外的群山之中，天空还是黑色的，但东方的天边，开始出现了一丝泛红之色，深邃的山林里面，出现微弱的虫叫声。

踏踏踏踏踏踏

两尺来宽的山路上，狗剩子背着梅娘正在回家，女人因为伺候他人太久，导致精神不是太好，衣物早就没法要了。

就连她自己都是浑身脏兮兮的无法描述，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时候才敢出来。

黑暗的山林里，清新的空气无法冲散两人的气味，微凉的露水也无法洗净两人的肮脏，埋头行走谁也没有说半句话。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出现了亮光。

狗剩子背着女人累的气喘吁吁，也终于到家了。

刚进家门口，就被刚刚起夜的齐百花给撞到了。

因为女人日常尿多，经常会这个时候起来，这本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可看到外面突然来人，让齐百花很是诧异。

由于天色原因，开始看的不是很清楚，等狗剩子来到院子里面，才看到披头散发惨不忍睹的梅娘，身上毫无遮掩。

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疯子啊！

“站住！”

齐百花心情忐忑的开口说话，也让狗剩子停了下来。

齐百花慢慢来到近前，复杂的眼睛无以复加，看着可怜的梅娘，自己却无法下手安抚，所有的污点散发难闻气味。

她心中一下子升起了无名之火，看着狗剩子就质问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你还是一个人么，简直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禽兽，生性凉薄的白眼狼！”

“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是这样糟践她么！”

对于这个男人，齐百花心里并不太复杂，就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嫁给畜生了。可是对于梅娘，就算对方抢了自己的幸福，可依旧还有曾经的亲情存在。

见到妇人现在这个样子，女孩的心里，那点不舒服隐藏起来，化为了心疼。

狗剩子自知理亏，他现在表情也比较木讷，就看了齐百花一眼，罕见的没有发火。

“她还需要好好休息，你去烧点开水吧。”

齐百花欲言又止的表情纠结，最后还是去了厨房烧水。

狗剩子一路来到西屋，自然也被里面的中年看到了，他颤动的大声质问斥责，两人又掰扯了好久，才消停了下来。

早晨很快过去，梅娘也被几人忙活许久才清理干净，然后她一个人躺在榻上安详的睡着了。

狗剩子此刻也很疲惫，但是他不敢现在休息，因为昨天黑衣老者让他今天去一趟赌坊，还有家里的食物快要揭不开锅了。

此时的他，是真心后悔的…

狗剩子离开之后，西屋里面就剩下真正的一家三口。

齐百花看了一眼闭目的妇人，又看着担忧惭愧的中年。

“爹，你现在后悔了么？”

中年嘴角抽动，本想生气的他，因为自身伤势的原因，就没有向其发火。

“你别待在这里说风凉话，赶紧出去吧，把小孙子给照顾好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齐百花默默地看着对方，随后安静的转身出了房门。

“唉！”

中年看着梅娘的面容，来到榻前坐下。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这么多年一有心事你就这样，他们不懂可瞒不了我的。”

睡着了的妇人，两处眼角忽然落下泪水。

中年为其擦泪又说道：“刚刚花儿问我后悔了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梅呀，你能告诉我这个答案么？”

梅娘面容出现颤动，嘴角不禁有些噘嘴，眼角的泪水哗啦啦的流淌，最终她还是睁开眼睛不在装睡，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

“对不起，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的确愿意后悔，当年就会阻止他来到咱家，即使收养也不会让花儿嫁给他，即使嫁了也不会在做这种事情，陪你好好的活着。”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不重要了，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死穴，到现在才看明白已经晚了，一切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从我和他那天开始后，我就知道自己怕是守不住了，你的让步让我更加确定，自己很想得到他的宠爱，以前和你从来没经历过情感，可是他能给我呵护温暖，我从心里已经成了他的女人。”

说道这里梅娘泪水止住，眼睛露出幸福之光，苍白的脸色开始回暖，渐渐憧憬微笑，直到中年叹气一声，她才收敛。

“唉！”中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梅娘拍了拍他的大手：“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这么多年一起过来不容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他起什么冲突，尽量的让着他躲着他，要不然你也会吃亏，到时候你想要了，也不要太着急，干脆你搬到柴房去住，我会抽时间去一趟，这样大家还能心平气和不少。”

中年皱着眉头看着妇人：“你到现在还想这些鬼东西？”

梅娘舒展了一下神情：“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反正我都坏成这个样子了，其实我现在就想了，希望他早点回来疼我。”

“贱！”

中年怒其不争的心中滴血，起身摇头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幻想中傻娘们。

东头赌坊

狗剩子来到这里，就看到了精神抖擞的黑衣老者，其他人倒是都不在。

“鬼叔！”

黑衣老者看着恭敬的傻小子，玩味的笑了笑：“呵呵，还挺准时，关上门进来坐吧。”

“哎。”

狗剩子关上大门，转身来到堂中也不敢坐下，面对这个老家伙，总感觉瘆得慌。

黑衣老者轻笑道：“昨天山中一日复一日，真是令人回味无穷，真没想到你小子真有福气，还能摊上这么好的货色。”

狗剩子被扎心了：“鬼叔，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那这事是不是算过去了？”

黑衣老者抬眼轻笑：“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这院子还是要搬的啊，毕竟你是赌输了，全村的人也都知道这事！”

狗剩对此郁结难受，被这档子事又给难住了，院子是村里大多的唯一固定产物，一旦这么没了，外面可真的不好生活，要不然大家谁还盖房子，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鬼叔，我知道您老现在要这个院子根本没啥用，就不能通融一下么，我会天天进山打猎，用不了多久会用铜板还上这债，还请给点面子，别逼的太紧！”

黑衣老者听闻不悲不喜，他慢慢起身来回游走。

“院子对我来说的确没用，其他的老家伙也全听我的，但是一码归一归，事情还是要捋清楚，院子我们可以不要，也不用你还钱，但你们总要表现一下吧！”

狗剩子心思不定的低沉道：“怎么表现？”

黑衣老者猥琐道：“嘿嘿，这事非常好办，昨天我看那女人还算不错，身子骨绝对不虚，只要你能保证让我偶尔过去一趟，一年半载的给其他老伙计用几下，院子不但不要，我们反而出钱买补品养着她，这事你看划算不划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