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初晓，我的女儿……”

夏文静捧着宋初晓的手，低头哭着，也完全顾不上腰部的疼痛。

而她的哽咽和难过。

同样感染着宋初晓，让她的鼻尖也跟着一阵刺痛，眼眶变得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

夏文静忏悔着，不停的对宋初晓道歉。

为此前的对待，更为错认的事。

然而，不论她怎么道歉，过去的事都无法重来。

过去的二十多年。

注定无法填补，更没办法改变。

两人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更加难过。

就好像考场上，交卷后才得知答案，已经没办法改变卷面的分数。

夏文静不停的抽泣。

想到宋初晓的处境，和她之前听说的有关她的种种……

她痛苦又心疼的看着宋初晓，眼泪唰唰地掉落，双眸中映着她的模样，因眼泪而变得模糊，又因落泪而变得清晰。

一遍遍冲刷着。

夏文静就这样看着宋初晓，好像要将过去没看清的模样，将她的每一寸细节都刻画进脑海深处。

“对不起……”

她朝着宋初晓伸手，将手掌覆在她的脸上。

当她温热的手掌，温柔的落在脸颊，宋初晓原本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究没能忍住。

它顺势淌下，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再也停不下来。

太温柔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被母亲这样温柔的对待过。

就好像大冬天冻僵时的一个温暖怀抱，暖流直击人心，又涌向眼眶。

而看着宋初晓红着眼睛掉泪的样子。

夏文静的内心更是一阵酸楚。

尽管宋初晓什么话都没说，可她完全能够体会她的委屈，也因此更加心疼自责。

“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受苦了……”

夏文静用指腹给宋初晓擦泪，可是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泪液滚烫，仿佛灼烧着她的指尖。

疼得夏文静心如刀绞。

谁能想到呢？

这样一个出身穷苦，甚至连学业都没完成，还坐过牢的女生，竟然会是她的女儿。

也是因为想到宋初晓的各种黑历史。

夏文静的心情才更加沉重。

她所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源自于他们，如果他们当初没有弄错，她哪里会遭遇那些？

她的人生轨迹，不应该是这样的。

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儿，夏文静的情绪就愈发激动，眼泪更是决堤。

待到她终于不受控制，捂嘴哭出声时，夏振国拄着拐杖出现。

他依旧威严无比，但周身的气场俨然已不似此前强势充满攻击性，从外面走近的他，视线从病床那儿的两人身上扫过。

无奈的叹息过后。

夏振国劝道：“文静啊，你也别太难过了。要怪就怪那破地方的医护不靠谱，连这都能弄错！！”

然而，即便他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也无法缓解夏文静的痛苦。

倒是宋初晓。

因他的出现，她的眼泪渐渐收回。

对视上夏振国的目光，宋初晓慢慢恢复冷静。

“夏老先生，现在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