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会发生激烈的争论。高成林急于要将刘非凡纳入香河会，而许广坚决反对不能操之过急。一番争论过后，大家达成妥协，静观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调查中心的工作逐渐进入正常运转。负责经济方向的赵燕，在彻底摸清楚香河的经济结构之后，提出来调查中心应该助香河市一臂之力。

赵燕的提议，得到了刘非凡非常热烈的响应。

在调查中心运行两个月之后，刘非凡组织召开了班子成员会议。

会上，刘非凡明确表示，调查中心虽然是个务虚的机构，但调查中心不能躺在务虚的温床上。上面给了调查中心权力，调查中心就不能让上面失望。

陈思思在刘非凡讲话过后，接过去话说道：“刘主任，务虚与务实，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实际工作内容却相差千万里。我们务虚的，就不应该务实。因为，一旦工作不到位，很可能给地方政府添乱。”

殷实附和着陈思思的意见。认为调查中心只是一个历史时期的产物，它将随着使命结束而解散。务实的工作，贵在长久和坚持。

反倒是文教，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不管是务虚还是务实，调查中心如果在香河市没有留下成绩，会被老百姓骂的。”

文教说的成绩，内容极其广泛。看似就在眼前，伸手却感觉遥不可及。

到底什么是成绩？引发了大家的讨论。

赵燕和文教都认为，所谓务实，就是留下眼睛能看得到，精神能感受得到，触手可及的造福社会的事。而务虚，只是精神层面的东西，而且老百姓根本无法感触得到。

陈思思和殷实一致表示，调查中心就不应该务实。

会议开到一半，赵燕突然问道：“刘主任，这段时间听人讲，你与社会上的女性交往过于亲密？”

赵燕在班子会议上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让刘非凡突然有些措手不及。

她来自燕京，肩负着燕京团系统的重托。虽然她并非调查中心一把手，但乔青派她来，难道不就起着一个监军的作用？

严格来说，赵燕最真实的身份，应该代表着组织。

陈思思接过去话说道：“我也听到有关类似的传言。今天这个机会很好，我也与赵主任的想法一样，需要求证传言的真伪。”

文教打着哈哈说道：“两位主任不要相信社会传言。刘主任是什么人，难道大家还不知道？虽然说，提出质疑没错，但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我想还是要互相尊重。”

赵燕正色道：“老文，我们这是出于同志间的互相关心，才会有此一问。”

文教讪讪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为非凡好。但是我相信，非凡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但愿如此。”赵燕轻轻叹息着道：“同志们，你们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吗？乔书记是对我们调查中心寄予了厚望的啊。”

刘非凡起初一言不发。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要过去时，他突然说道：“我承认，我与某女性开过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刘非凡缓缓说道：“但是，我想说的是，开房并不等于有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赵燕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显然愤怒了，拿起面前的笔记本，摔门而出。

当天，刘非凡就接到了乔青亲自打来的电话。

“你发现了什么？”乔青开门见山地问他。

“香河会。”刘非凡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怀疑，香河很多事，都与这个香河会有关。”

“光有怀疑是不够的。”乔青笑了笑道：“非凡，接下来你可能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你做好心理准备没有？”

刘非凡不想说自己究竟做没做好思想准备，他反问了乔青一句，“小赵告我状了吧？”

“可以理解嘛。”乔青道：“小赵还是个姑娘，那个姑娘愿意听到自己的同事被卷入这样桃色的风波啊？其实，有些事，你没必要瞒着她。我能安排她去，自然对她放得下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行了，想办法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被影响了工作。”乔青啪地挂领导电话。

与乔青通了话之后，刘非凡的心赫然亮堂了许多。

很显然，乔青不但理解他，而且知道他在干一件大事。当初，他想利用乔青在燕京的身份，影响高成林的政治身份，从而将他绳之以法。但是乔青非但没帮到他，还训斥了他。

乔青后来亲自来香河市，并与中原省联合组建社会调查中心，其意在哪？刘非凡心里还是明白的。

要想扳倒高成林这棵树，只有先剪枝去叶，再深挖断其根须。

高成林能从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老板跻身到国代表的行列，其能量岂容小觑？

刘非凡亲自跑到赵燕的办公室，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

赵燕头都没抬，冷冷地回绝了他，“没空。”

“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呀？”刘非凡故意打着哈哈说道：“赵主任，工作这件事，就应该一张一弛嘛，什么事都不能一蹴而就啊。”

赵燕还是没抬头，态度变得愈发冰冷了。

“刘主任，你还是请你想请的人去吃吧。我再说一遍，我没空。”

赵燕毫不留情地拒绝，让刘非凡感觉道无比的尴尬。可是想起乔青在电话里说的话，他又不得不厚着脸皮说道：“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赵燕猛地抬起头，眼光箭一样地直射刘非凡的心窝，“刘主任，请你尊重我。”

此话一出，刘非凡只得知难而退。

他知道，赵燕对他的误会，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的了。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他们之间竖起来了一堵穿不透的矛盾高墙了。

“对了，这两天我准备回一趟燕京。现在提前请个假。”赵燕垂下去眼帘，不再理会站在对面的刘非凡。

“好！”刘非凡答应着，转身出门。

陈思思看见他垂头丧气地从赵燕办公室出来，她笑嘻嘻地打趣他道：“刘主任，看来你碰壁了呀。”

刘非凡道：“碰什么壁？别乱说好不好？”

陈思思小声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赵主任现在都恨死你了。你呀，为什么要与社会上的女性去开房啊？”

陈思思相比较于赵燕，她就显得青春多了。如果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她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刚走出学校门的年轻大学生。

事实上，陈思思已经是中原省的老干部了，她参加工作的时间一点不比刘非凡要短。

刘非凡一直没想清楚，乔青和成书记为什么只给自己派两员女将？如果换两个男的，他会感觉有力量得多。

陈思思对刘非凡与女性开房的事，并没有表现出来大惊小怪，更没像赵燕那样，嫉恶如仇。

刘非凡与女性开房的事，慢慢越传越宽了。

终于，在刘非凡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屋里坐着面若冰霜的吴雪，顿时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