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和秦宛华听到雪梅的问话，都好奇地往外面看去，那人的视线跟韩翠珍的撞在了一起。

“穆大人？”韩翠珍终于见到了苏凝姗口中那位痴情种。

“慕，慕青，哦，那个冯夫人……”穆松濂跟个毛头小伙儿一样红了脸，极不自然的用手抓了抓头发。

韩翠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她不是方氏，二她的思想也没当今的人那么保守。

她只为穆松濂感到可惜，用了大半辈子钟情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其实韩翠珍不太理解穆松濂这种感情，又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怎么就能这么执着呢？

没准假如穆松濂真能娶到方氏的时候，两个人也未必能一辈子恩爱不厌倦，但至少，他不会跟老冯一样，觉得谁都比方氏好。

选择老冯，真是方氏这辈子最瞎的一次选择！

“穆大人，您是来这里吃饭的？”韩翠珍笑着问。

“啊，对对！我是来吃饭的！”穆松濂的眼睛几乎不敢看韩翠珍。

“那这是已经吃完了，还是刚到？”韩翠珍又问。

“哦，今儿有些公务处理的晚了些，午后还有别的事，来不及回去了，就来这里对付一下！

那个，这酒楼是穆家一位族叔开的……”穆松濂慌乱地解释他为什么会来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

虽然穆松濂有些答非所问，但韩翠珍能理解，见到了喜欢那么久的人，有些慌乱是正常滴！

“那穆大人既然忙，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韩翠珍道。

“不耽误，不耽误！我不忙……”说完穆松濂也察觉到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了，不过，站在别人雅间门口，一直这样说下去也不大像话。

“慕，那个听归农说，您也愿意让他去边宁城……”

好不容易碰到一次，穆松濂有点儿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如今他脸皮比年轻时候也厚了很多了，他常常想，如果他能早点儿这么‘厚脸皮’就好了！

方氏拒绝穆家媒人提亲的时候，他应该亲自去一趟方家的。

他应该告诉方家二老，也告诉方慕青，他只是长得粗犷，其实很体贴很细心！

他还要告诉方家所有人，他有多么重视方慕青，他只要娶了慕青，就会一心一意待她，绝不纳妾，绝不招惹丫头们……

只是可惜，人生没有假如……

“对！我支持归农去边宁城！”韩翠珍笑着回道，“穆大人要不进来说话吧！”

穆松濂脸又红了，“那个，”他指了指韩翠珍隔壁的雅间，“我平日来了都在这个雅间用饭，咱们这中间是两道屏风，我，我还是进去隔着屏风跟您说话吧！”

穆松濂三两步进了隔壁的屋子，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下，让这边的韩翠珍知道他已经进了雅间了。

韩翠珍在这边都能从屏风上看到他的身影。

“您，我，那个……”穆松濂开口，但是在称呼上似乎有点儿纠结。

叫方氏的闺名吧，有点儿不大合适，叫冯夫人吧，他又实在不想那么叫。

“穆大人，你我都这个年岁了，也没那许多避忌了。

若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我的话，叫我慕青就是了！”韩翠珍道。

“好好！慕青，那我就……”穆松濂略微有些激动。

“嗯，好！”韩翠珍看了一眼秦宛华，“穆大人是鸿胪寺大鸿胪，一直对归农爱护有加。”

秦宛华连忙站起身对屏风那边恭敬地说道：“多谢大鸿胪对夫君的爱护！”

穆松濂赶紧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说到冯归农，穆松濂又找到了新话题：“我听人说，归农最近在到处打听边宁那边稀缺的东西，这是决定要去边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