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厮已经领着那丫鬟等了多时，在听到纪婉仪的话以后更是难掩心里的激动和恨意！不过还好，小小姐的毒总算有解了！

纪婉仪对着司马云道，“表哥，把人带上来吧！”

司马云只唤了一声石九，门外小厮便把两个人带了进来。

司马邕父子看见人以后！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当年女儿难产而亡，纪维贤就发买了所有下人，当时他们都以为是纪维贤迁怒于他人，也没做他想！如今再看到二人的境况！自是惊讶万分！

“婢子见过老爷、大爷！”

司马邕看着两人，“你…你是绣珠？”

那丫鬟点点头。

“你是…林妈妈？”

妇人点头如捣蒜。

司马云适时的开口，“秀珠，你说要当面跟祖父说明，现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秀珠点点头，“老爷，当年大姑娘确实是难产，只不过是被人动了手脚！婢子虽不懂生产之道，却也听说有的产婆会故意在产妇临盆之际做出难产的假象，杀人于无形！就连大夫也看不出来！”

司马彦问她“你既说大夫也瞧不出来，那你为何会知道是那产婆故意为之？”

“大爷容秉，婢子当然是看不出，只是当时姑娘在生产完血崩之后，婢子就见那产婆鬼鬼祟祟的，心里疑惑，便跟了上去，哪知就看到她被人拖走，当时奴婢晃眼看到，仿佛是杨氏身边的秦婆子家那位，婢子怕被发现，就不敢跟上去。”

“夜里婢子悄悄趴在杨氏的墙跟，却…却意外听见…”

说到这里，秀珠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了起来。

饶是纪婉仪早知内情，可再听到秀珠的话，心里也是痛到无法呼吸！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她不敢想象母亲当时是忍着怎样的痛楚拼命把她生下来的！

同样震惊不已的还有司马云，姑姑去的时候他没有印象。可到底血脉至亲，纪婉仪内心的痛楚他依然能感同身受！

司马彦急切道：“你听见了什么？”

秀珠抹了一把泪，“婢子只听见杨氏和纪维贤说话。原来姑娘的死，竟是那杨氏一手策划的！”

司马彦又问：“你莫不是听错了？妹夫深爱妹妹！怎么会由得杨氏害死她？”

秀珠摇摇头，“大家都被他骗了！他与那杨氏早就相好了，也在婚前就已经珠胎暗结，否则杨氏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生产了？”

司马彦内心自然愤怒不已，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他与杨氏早就相好，又为什么假装对妹妹一见钟情呢？

秀珠似乎是看出了司马彦心里所想，“纪维贤对外称自己深爱姑娘，把大家都骗了，他之所以会娶姑娘，也不过是他的算计！”

司马邕听到这里，再也绷不住了，他可以容忍纪维贤三妻四妾，可以忍受他和杨氏早就相好，可听到他算计女儿，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你说清楚！他到底是如何算计我女儿的！”

秀珠抬起泪眼，“这纪维贤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他娶姑娘，不过是想利用老爷家的财富来作为他升官的垫脚石！原本纪维贤是不打算对姑娘下手的。可杨氏动了手，他就索性把事情推到了小小姐身上！”

“为了稳住司马家，那杨氏却假装疼爱小小姐。而纪维贤就装出一副爱姑娘至深的样子，那样老爷为了保护小小姐，自然会多多照拂，把钱送给纪府！可那纪维贤……那畜生的野心却不止于此！”

秀珠恨声道：“那个畜牲的目的就是为了霸占老爷家的财富！所以他才设法娶了姑娘！老爷，他……他简直就是个……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

在场的除了纪婉仪和春柳，其余人皆是震惊不已！

纵然司马云已料到纪维贤目的不纯，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存了这样的虎狼之心！

突然他想到之前纪维贤从家里拿了几万两银子，却隐瞒二叔官位告吹的事情，遂转身对司马邕父子说道：“祖父，父亲，还有一事，前些日子姑父从家里拿了五万两银子给二叔打通官路之用。可前些日子我偶然听李少将军说，姑父许的那个职位原本就没有，也没听说哪个军中有这个空缺！”

原本司马邕父子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到底存了疑虑的，如今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仿佛像刀一般扎得他们透不过气！

司马邕老泪纵横，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畜牲！畜生！”捶了几下胸口，无声的哭泣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把柔儿嫁给他！为什么！”

其余几人见状都赶忙上前，司马云默默的给祖父顺气！

司马彦双目猩红，眼里的恨意仿佛能把人烧死！

司马邕把纪婉仪搂在怀里，“我的乖女儿，是爹爹害了你！爹爹为什么就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眼？我的乖孙！是外祖父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背了这么多年骂名啊！”

纪婉仪哽咽着摇摇头，她如何能怪外祖父？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只怕一辈子都无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更何况外祖父他们不跟纪维贤生活在一起，又怎能清楚他的真正为人？

只能说纪维贤太能伪装！把所有人全都骗过了！

一时之间，愁云惨淡。

司马彦又问秀珠：“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岂能逃出生天？”

秀珠哽咽道：“婢子趁他们没察觉就偷偷逃了，只是后来才听说当年伺候姑娘的下人都被发买了出去。可婢子找了多年也不曾有半点消息，想来已是被他们灭了口了！”

司马彦瞬间明白了，只怕纪维贤夫妇留着林妈妈，就是为了引秀珠上钩，所以才把她的舌头拔了，留着她一条命苟延残喘！

好恶毒的心思！这是想斩尽杀绝！想把真相永远埋没！

秀珠接着道：“婢子辗转多年，本该随姑娘去了，可婢子若是死了，那纪维贤的狼皮岂不是永远也没人撕开？这期间为了防止被纪维贤和杨氏的鹰爪找到，婢子无奈只能扮成乞丐，整日蓬头垢面混迹于市井，才能不被他们所发现！”

“就是拼死，婢子也要留下这口气，为姑娘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