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川极其敏感，察觉他的异样，心头慌了一下，抓紧了他的手臂，“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言溪心下慌乱，努力镇定下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因这件事丢了性命该怎么办？我又和谁白头偕老呢？”

闻言，楼瑾川稍稍安定，弯了弯唇，笑着说：“不会的，我刚打了胜仗，皇上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至于以后，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准备，保全自己，况且我父母的遗愿还没有完成，除了以现在的身份完成，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言溪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楼瑾川道：“师兄，我们许久未见就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好不好？我只想心无旁骛的和你呆在一起。”

言溪抿嘴点头。

两人来的时候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

楼瑾川习惯性地为他下厨。

言溪在一旁帮忙。

不多时，饭菜上桌，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师兄，吃这个，你最爱的鸡腿。”楼瑾川夹起嫩黄金脆的鸡腿放入他的碗中。

言溪眉眼带笑，直接上手，毫无形象地啃了几口，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拿了一个，可刚咬了一口，一阵强烈的恶心反胃的感觉扑面而来。

楼瑾川见他迟迟未动，愣愣地看着他，“师兄，你怎么了？”

言溪闻言，抬眸看他，却视线模糊，他眨了眨眼，这次终于看清了。

察觉自己身体的不对之处，他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刚刚只是突然哽住了，现在好了。”

楼瑾川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确认没什么事，给他倒了杯水，“先喝口水缓一缓再吃。”

“嗯。”言溪忍着不适，喝了一口水，强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欢快地吃了起来。

晚膳结束，楼瑾川还想和他说说话，言溪全程话少，静静听着，偶尔点点头笑着回应几句。

夜色深深，临安街头万家灯火，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言溪以不能引起皇上怀疑为由，催着楼瑾川赶紧回去。

楼瑾川没了办法，无奈地答应了，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他走远，言溪捂着嘴，连忙跑去茅厕，吐了个昏天黑地，差点把苦胆给吐出来，口腔酸涩不已。

吐完后，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拦着石柱，急促喘息。

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滴，脸色苍白，他的头隐隐作痛，令他无法冷静下来。

这个症状比之前更加强烈了。

他这是进入了晚期状态了吗？

言溪无力地拦着柱子，仰头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思绪说不出的混乱。

……

那种头痛，恶心反胃的症状渐渐消失后，言溪回到何府，命明烛熬药，喝完药后，他直奔自己的房间，满脸疲惫地躺下。

快要睡着的时候，叮咛一声，系统电子音响起，“叮！系统5555即将结束休眠。”

听到这句话，言溪困意全无，连忙呼唤，“系统？”

系统5555跟刚开机似的，说话带着打哈欠的声音，“在呢，我刚醒，怎么了，有什么事？”

言溪语气沉重，“我脑子里好像长了一个东西。”

系统5555扫描了一下，吓了一跳，“卧槽，还真是！是脑部肿瘤，还是恶性的。”

“恶性……”言溪喃喃低语，双手攥紧了身上的棉被，炙热的心脏瞬间凉透。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艰涩地开口询问，“我还能活多久？”

“你等一下我看看，你先别急。”系统5555安抚他，迅速查看详情。

系统5555讶异一声，“咦？原来我休眠期间，你的任务进度已经96%了呀，怪不得你得了恶性脑瘤，没有治疗却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言溪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我得了恶性肿瘤跟任务进度有关？”

系统5555：“对，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条例修改吗？任务进度一旦百分之百，宿主必须三天内脱离位面，宿主可以选择主动脱离，也可以被迫强制脱离，被迫脱离的话，为了保证宿主能够合理地脱离位面，时空管理局那边会提前安排好。

显然，这次时空管理局给你安排了古代的‘不治之症’，之前你能够感受不到脑部肿瘤的存在，是因为进度不够高，现在96%了，自然就会开始恶化，所以在脑部肿瘤彻底恶化之前，你需要尽快完成剩下的任务进度。”

言溪没有立马说话，静静地看着虚空许久。

终究还是不能和他白头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