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知道，每位超自然意识都有自己的个性，性格都不同。

可这雷霆也太离谱了吧——个性是霸道加涩涩？

这就算了，喜欢涩涩无可厚非，可问题是……

她涩涩的对象是自己啊！

这让张烨有些不知所措。

张烨：“雷霆，咱们不能这样，涩涩是不健康的……”

雷霆：【但是爽啊。】

张烨：“……你说得对。”

“可你也不能把我代入进去啊……”张烨无奈道。

【为什么不能？】雷霆道：【而且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么？】

“发现什么？”张烨问道。

【发现我们……】雷霆张开口，可下一刻又闭口不谈。

她看向天空，随后轻哼一声：【反正我就这样，你可以掌控我们的力量，但掌控不了我们的思维。】

闻言，张烨沉默。

说真的，他真的感受不到超自然意识们的情感么？

不可能。

他每每施展世介，都会和她们共享思维，那一刻，他能够感觉到她们对自己的情感。

只是一开始，他觉得那并没有什么。

那种情感就像是要好的朋友，死党，家人一样。

他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直到，烈焰的出现。

她的情感，无比炽烈，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只是她们是超自然意识啊，他又该怎么去回应她和她们的情感。

所以，每次面对烈焰，其实张烨都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装作不懂。

他享受和烈焰相处的时光，却又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她。

两人之间就仿佛有一层薄膜，一层薄到可以看到对方的心，却始终无法戳破的薄膜。

还有金斩，她话不多，可是表现出的依恋何等明显，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所以，张烨将她们当做了家人，她们没有挑明，他也就这样一直下去。

然后，雷霆就出现了。

她的情感不同于烈焰。

当和她思维共联的时候，喜欢，爱慕，依恋，毫无掩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和烈焰，金斩，以及其他超自然意识之间有一层薄膜，但双方都不会去触碰那层薄膜。

就算是烈焰顶多也就是在薄膜前晃悠一下而已。

而雷霆却是在全力以赴地轰击那层薄膜。

就仿佛有一道雷鸣不断在他耳边炸响，在大声地跟他说——回应我！

人和超自然意志的爱情？

张烨从来没想过。

更何况，他有自己的挚爱，他现在就牵着她的手，他如何能去回应？

他不会背叛她。

所以他装聋作哑。

但不可否认那种情感在影响他。

他虽然经历了很多，但那些多是战斗，不是情感历练。

他的实力和心境在成长，但面对情感时候，他依旧会显得朦胧。

见张烨不说话，雷霆就静静地看着他，最后消失不见。

其他超自然意识也是看着张烨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担忧。

情感的影响终究无法避免，会愈来愈烈，而这恰恰就是盖亚所不允许的。

忽然，所有超自然意识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同时消失不见。

张烨全然无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白见状，疑惑道：“烨子，你怎么了？”

刚刚和超自然意识的对话是意念层面的，所以她并不知晓。

看着白无暇的小脸，张烨没有隐瞒，道：“小白，你知道超自然意识和我关系吧。”

“嗯呐，”白点点头：“很亲密呢。”

“对，很亲密……”张烨苦笑一声，道：“但若是有一天，她们想要更进一步，怎么办？”

白眨了眨眼睛，道：“那不是和古憨憨一样吗？”

张烨一愣。

额……好像……确实吼。

张烨挠了挠头，道：“我能够感觉到她们的情感，烈焰，金斩，还有雷霆，表现得都十分明显。”

“大海，大地，森灵，风儿，虽然没那么明显，但我都能感觉到。”

“那种喜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说她们和古邪一样，确实很像，但古邪是人，而她们则是无形的存在，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闻言，白却摇摇头：“没有区别的。”

张烨露出疑惑的神情。

而白则是轻轻牵着他的手，道：“只要她们都喜欢你，那就是没有区别的。”

“烨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更不会去会在意什么形体形态。”

“就像你对待人类，还是奇灵族，还是其他友好的生灵，你都心存善意。”

“你真正担心的是我。”

说到这，她嘻嘻一笑：“你不用担心我的。”

“不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

闻言，张烨脸上露出笑容，他轻轻抬起白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声音轻缓。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所以……”

“真正的问题，在我。”

“我很自私。”

“哪怕她们和我关系很好，也帮了我很多。”

“我也只想让我完全属于你。”

“我不想将本应该百分百属于你的爱，分给她们。”

“这便是我面对她们时感觉愧疚的原因……”

白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抱住张烨的脸蛋，爱不释手地揉了揉，笑道：“没关系，我家烨子有着百分之一万的爱，完全没问题的！”

张烨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腰肢，抱着她脚尖轻点，在金字塔上转圈圈。

她的笑声也在金字塔上传荡着，清脆而甜美。

而后他搂住她，脸埋入她的胸怀当中，依恋地蹭了蹭。

“可要是，我还想将这百分之一万的爱都给你怎么办？”

白轻抚着他的头发，嬉笑着：“好肉麻吖~”

“不过我喜欢~”

“烨子，你也不用太担心啦，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你现在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就先这样保持着。”

闻言，张烨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还得是你呀，亲一个~”

“mua~”白吧唧就是一口，然后侧过小脸：“到我了到我了~”

张烨哈哈一笑，也同样吧唧一口。

“好了，走吧，寻宝去。”

“嗯呐~”

……

那是一片虚无的意识空间。

仿佛宇宙深空，却有无数彩色光晕组成的长河环绕，美不胜收。

烈焰有些呆滞地看着四周，随即反应过来。

万物共联，意识空间。

那些光晕，就是意识洪流。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答案只有一个。

那些意识洪流涌动起来，在她面前汇聚成了一片白光，白光隐隐约约，形成一道人形模样，看不清面容，却又美到让人沉醉。

烈焰看着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微微颤抖。

【盖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