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魂的香气？！

不是帝拂衣占据的肉身！无论他用什么身体，都会带着这种香味。问题是，顾惜玖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本领，闻到的不是体味，而是这种香味？不，这没有意义，因为当她与不同的人互动时，她可以检测到不同人的气味变化。有时，它闻起来很香，但有时却很恶心！

哪怕是和龙司夜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时不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在变化。他的身上，有着数种药草的香气。可当她寄居在帝拂衣体内的时候，她特地闻了闻他身上的香气，却闻不到任何味道。然而，就在刚才他凑近，安定她的灵魂时，她又闻到了那股清香！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闻到了他灵魂的芬芳！她想知道其他人是否能感觉到它。

顾惜玖看了看手腕上的苍冥石。它已经十多天没有和她互动了，她很想念它。

于是，她试着用意念呼唤它，它却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有些慌了，用手指点了点，“小苍，小苍……”

苍冥石没有反应，是不是又出现故障了？之前也确实有过类似的问题，因为吸收了开天台的灵光。被灵光压倒性的威力，直接进入了休眠状态！

但是，这一次不应该被淹没！它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因为帝拂衣之前附体？或许是他的灵魂，对于苍冥石来说太强大了？

她试着去感受苍冥石，里面充满了能量。但这次和上次不同。它似乎没有冬眠。苍穹之石，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她的私人装备。她把它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哥们！

苍冥石也告诉了她，只会和她互动。它甚至叮嘱顾惜玖不要告诉任何人它可以和她互动。所以，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一次苍冥石没有动静，倒是让顾惜玖很是担心。这块苍冥石，看着就完好无损，色泽艳丽，没有一点瑕疵，她实在找不到质疑帝拂衣的理由。

顾惜玖跟着帝拂衣出了府邸。

帝拂衣和顾惜玖这几日为了糊弄仇人，相处得相当亲密。要么牵着对方的手，要么一起走的时候，顾惜玖的手会搭在他的腰上。因为换了身体，看样子帝拂衣搂着顾惜玖的腰。

或许，是这几天做得太频繁了，走出府邸的时候，顾惜玖下意识地想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然而，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她又迅速收回了手，忽然发现不对劲。

帝拂衣应该没有注意到，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

...

那天晚上，一轮大月亮挂在天上。它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旁观者可以注意到它的表面有几个灰色的坑。顾惜玖这才发现，帝拂衣是带她去小溪边闲逛。流水发出舒缓的声音，溪水两岸的枫叶轻轻地落在地上。他们也掉进河里，随水自然漂走。

顾惜玖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想起了自己和主上的经历。一想到主上，她就震惊了！感觉主上身上的香味，和帝拂衣的味道很像！

当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应该是同一个厂家的。她的嗅觉是不是突然失灵了？还是左天师与主上有着特别特殊的关系？

帝拂衣是易容高手，可以扮演很多不同的角色，难道说他之前也冒充过主上？或许，她之前遇到的主宰就是他？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就算主上喜欢他，他也不该敢冒充主上的身份。那将是极大的罪过！说不定被斩首，说不定全家被杀！他在扶苍殿的下人，一个也逃不掉。

但是……呃，哦对了。顾惜玖记得她也曾从容嘉洛身上闻到同样的香味。还有那个在江边说要报复她的人。

天哪！她的鼻子坏了吗？还是背后有什么大事？

顾惜玖一边闲着一边想着。走在她前面的帝拂衣忽然顿住了。顾惜玖突然撞在了他的背上！她迅速后退，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背上，揉了揉鼻子。

“又走神了？” 帝拂衣转身看着她。他叹了口气：“你跟我在一起总是心不在焉啊？你在想什么？”

顾惜玖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很讨厌？”

帝拂衣蹙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顾惜玖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冒充容嘉洛来到了将军府？”

帝拂衣忽然想起，以前的事，若不是她跟他提起，他早就忘记了。起初，他只是觉得她有趣，想要逗弄她，玩弄她，作为她在山洞里夺走他的袍子的代价。可是……可是，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太随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帝拂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

顾惜玖嘴角抽了抽，“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帝拂衣顿了顿，道：“是。”

顾惜玖一惊，“为什么？我那时候还没有说自己是天赐弟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调查我？”

帝拂衣叹了口气，却又不能告诉她真相。于是，他用了一个更合理的借口，“那次你很特别，所以我决定去看看。”

这个借口很有道理，所以顾惜玖相信他的回答。

“你有没有用别的身份来接近我？你有没有假装是我的敌人？”

“是的，但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 他还是不能说实话。否则，他就会暴露自己的主宰身份。

的确！他是一个神秘的人！

她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现在她知道，他只是想调查她！她尴尬一笑：“这么说，你是来找天赐弟子的？看到什么奇特的东西，你就去查探？”

帝拂衣无声一笑。看来他同意她的问题。

顾惜玖忍不住摇头，“你的调查手段还真是别致……”

他用这个策略调查了多少人？该死的！她见过的奇怪的人全都是他！她只觉得，自己再也逃不过他的掌心。

顾惜玖想起自己遇到过的那些冒名顶替者，心里有些郁闷，“左天主，你好像很洒脱啊……”

帝拂衣无语。的确！他真的很自由！

本来他是打算找点乐子做的，谁知一会就给自己添麻烦了！

他顿了顿，问道：“你怎么会胡乱想起这些？而且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惜玖想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如果她告诉他她可以这样认人，他会在他再次试图伪造身份时隐藏自己的气味。可是，她不想说实话又能说什么呢？

她顿了顿，笑道：“我就是觉得他们的一些行为举止和你很像，所以才问的。”

帝拂衣到底有多聪明？这个借口很糟糕。他绝对不会相信！他看着她，就知道她的警惕性很高，所以她的话并不完全可靠。不过，他也没有资格责怪她，他也很难说出真相。

没有一对夫妻彼此之间的秘密是零的，尤其是对他们两个而言。两人继续走了数里路，却都没有说话。

顾惜玖觉得挺无聊的。甚至和龙司夜四处游荡的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她的腿又酸又累。她宁愿去酒吧唱歌或喝酒，甚至看电影。不过，龙司夜总喜欢到处走动，她也就忍着，跟着他。她做这一切，只为能和他在一起。这一次，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还是没有睡。她跟着帝拂衣漫无目的的乱晃。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安心的走在他的身边，仿佛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

当然，一路走来，她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确保没有人跟在身后。今晚过后，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太多的互动了。她每天都会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去天居堂上课。

“你的计划是什么？” 帝拂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问道。

顾惜玖顿了顿，接道：“努力，努力！”

帝拂衣沉默了一秒。

“你不打算跟着龙司夜去天问山？”

顾惜玖一愣，摇了摇头，“我才来天举殿不久，要学的东西很多，为什么要去天问山？”

“你不是要留在龙司夜身边吗？他只会在这里呆半年。”

顾惜玖皱眉，“不过天问山也不是必须去的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以为你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顾惜玖被这话一愣。他一定是在开玩笑！甚至夫妻也不会一直在一起；需要距离来保持爱情的美好。

“我们可以独立生活！为什么要一直在一起？”

“如果你们要分开很长时间，你确定不会想他吗？”

“我觉得不会，只要我们知道彼此安全就行。我们在现代世界，可不是天天见面，也许，两个月才见一次面？有时，一年才见两次面……”

“那你有没有想过嫁给他？”

顾惜玖蹙眉看着他，“我以为你只是逼着他发誓，一辈子不娶我？”

帝拂衣不敢看顾惜玖。“你跟我说，你想做他的情人，情人也可以像夫妻一样。”

顾惜玖屏住呼吸。他是在谈论性交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龙司夜有着柏拉图式的爱情。前世他们只是牵过手，出去喝茶看电影。他们互相交谈了很多，仅此而已。他们甚至没有亲吻对方。

龙司夜估计是担心她想都没想。

未来的生活如何？既然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他们会发生性关系吗？顾惜玖努力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却想象不出来。她心急如焚，下意识地不愿多想。她摇头，“我才15岁，还是个孩子！”

帝拂衣这回转身看向了她。月光映照着她的眸子，晶莹剔透，只是，被他盯着，她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帝拂衣伸手，将她拉近。然后他又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他缓缓开口：“惜玖，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满十五岁就算是大人了，随时都可以嫁人。”

顾惜玖扬了扬下巴，“可是我们是不同世界的，15岁才算未成年啊！那是我们应该上学的时候，人家15岁结婚都难啊！”

“那现在的女孩子，什么年龄段结婚最好呢？”

“大概22或者23吧……”顾惜玖不太确定，她之前没有研究过婚姻。“虽然那是法定年龄，但实际上，那里的女孩几乎没有在22岁或23岁时结婚。她们中的大多数人要么正在学习，要么正在努力工作。他们通常在26或27岁左右结婚，有些甚至30岁以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