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骚堂前面树木下面这片草地的中央，这一条后来增添的非正式校训，于铜牌上铭刻着，

熠熠生辉。

而普林斯顿的学子们也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普林斯顿是这个世界上无国界科学家最多的一个地方，也可以说是人种歧视最轻的高等学府。

不过他们歧视笨蛋。

陈灵婴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天上刚好有一朵烟花炸开，看起来很浪漫，如果没有难闻的二氧化硫味道就好了。

化学系的几个学生手里拿着烟花筒，旁边还有人驾驶着无人机在采集数据，更多的人则是趴在地上，侧着耳朵，

陈灵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或许一切都可以归类于行为艺术?

绕着湖畔走了一圈，陈灵婴回了趟宿舍换了件看起来要相对正式一些的衣服，而后踩着点进了晚会现场。

普林斯顿的晚会一般来说都是对全体学生开放的，除去少部分俱乐部私自举办的活动。

今天的这场晚会是为了迎接新生，在晚会结束后还有为期一个星期的野外活动。

陈灵婴走进晚会现场才发现，或许她的衣着打扮和这些人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正式”了。

毕竟你可以在晚会上看到西装革履用发胶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男性同学，还有穿着礼服裙子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的女同学，以及……

钢铁侠，威震天，哦对了，

那边还有一个绿巨人。

如果这些都还好的话，那么你抬头，

是的，有些“蜘蛛侠”甚至会运用自己最新的发明跑到天花板上去，一只手摸着灯，于是地上就有了一个大大的黑色手影。

这个晚会看起来和陈灵婴印象中的晚会一点也不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老虎俱乐部的中餐师傅今天终于来了，就在右边的厨台后，周围围了好几个亚洲脸庞的人。

“瞧，来了一个新女同学，让我猜一猜，或许你喜欢红烧鱼?”

中餐师傅虽然说的是中文，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译制片的语调。

陈灵婴点点头，从师傅手里接过放在盘子里的一小块鱼肉，味道很是地道，和华夏的那些小饭馆的味道很像。

很好，陈灵婴觉得今天晚上就待在这里了。

不过事情总是不遂人愿的，在陈灵婴将饺子塞进嘴里之后，身后传来声音，

“lingying.chen?”

陈灵婴咽下嘴里的食物回过头，眼前人面上带笑，米金色的头发软软披在肩膀上，

“你好，我叫苏菲亚。”

“你好，我是陈灵婴。”

苏菲亚很容易让陈灵婴想起来一个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不过索菲亚实在是很漂亮，也是这样米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在IMO比赛时还恰好坐在了陈灵婴的前面。

“你最近还在研究数论吗？我是说，你似乎已经成功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所以你最近是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吗？”

说实话，不太熟悉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其实有些冒犯，毕竟这是别人的科研项目，算是件私密的事情。

尤其当这个项目同时有很多人在做的时候，大家都想打探一下对方的进度。

比如当初可怜的贝尔伦，就是因为陈灵婴导致他的博士论文没了下落。

“抱歉，我想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件事情。”

陈灵婴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对着苏菲亚点点头后转过身，中餐师傅刚好做完了一大碗面条，笑嘻嘻地给陈灵婴碗里夹了一些。

苏菲亚站在陈灵婴身后，虽然碰了壁但是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于是后面的一段时间里面，就是陈灵婴老神在在地认真吃饭，做饭的师傅认真投喂，旁边有一个不说话就光站着但是眼睛始终黏在陈灵婴身上的苏菲亚。

晚会将近尾声，陈灵婴用纸张擦了擦嘴后对中餐师傅表示了感谢，看也不看苏菲亚一眼就走出了晚会现场。

苏菲亚踩着一双高跟鞋急匆匆追了上去，也不敢追太紧，始终落后在陈灵婴身后大约五六米的地方。

夜风很凉，陈灵婴听到身后人打了几声喷嚏，小姑娘爱俏，穿的是漂亮的一字肩礼服，屋里不冷，出来怕是冻坏了。

陈灵婴停下脚步，

“科研项目和计划课题是每一个科研人员的秘密，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回去吧。”

“我知道这是一个秘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为了别人来探查消息的，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可爱的小姑娘，我不相信上帝。”

陈灵婴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说不通，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苏菲亚紧紧跟在陈灵婴身后，

“你知道苏维埃的数学家布赫夕太勃吗？”

陈灵婴停下脚步，布赫夕太勃是前苏维埃的数学家。

在前苏维埃时代，它们的数学发展就像游戏开挂一般，至今仍然在影响着世界科技的发展。

苏维埃的历史很短，其中却涌现出很多具有影响世界科技进步的科学家。从朗道，庞特里亚金到鲁金，阿诺尔德，什尼列尔曼，还有布赫夕太勃，巴尔巴恩、柯尔莫洛科夫……

这是群星璀璨。

现如今每年都会举办许多国际数学物理化学信息学等学科的奥林匹克竞赛，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丑国人发起的。

其实根本不是。

学科奥林匹克竞赛最开始是从数学学科开始的，而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也就是现在的IMO。

是苏维埃发明的，第一届只有苏维埃和东欧的几个国家参加，根本没有丑国什么事，后面才渐渐发展成为国际赛事。

而布赫夕太勃，即便在苏维埃中，也可以说说是最闪亮的一颗星之一。

“布赫夕太勃是我的祖父，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陈灵婴转过身，苏菲亚被冻的手脚打着哆嗦，脸颊上也泛着红，

“1938年，布赫夕太勃证明了5+5，

1940年，布赫夕太勃证明了4+4。

1963年，布赫夕太勃和小维诺格拉多夫一同证明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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