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是菜单，你可以看看。”

老板说了话又低下头去，继续包饺子。

墙上有一张菜单，菜单很大很大，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就和在华夏的那些小饭店一样。

店名虽是兰州拉面，不过吃食还是很齐全的。

陈灵婴默默记下这些，和老板打了招呼后推开门离开。

绕着普林斯顿大学走了一圈，也就只有这一家中餐馆。

前面的绿草地有一群人在玩橄榄球，或许是你来我往之间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橄榄球不小心脱了手——

直直朝着陈灵婴的方向飞过来。

“Look out！”

“上帝！”

几个球员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还有两个不认命地妄图和橄榄球比速度。

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呼里，陈灵婴两只手抬起，稳稳接住了这颗极速飞来的橄榄球。

甚至没有改变原本的走路速度。

那两个跑过来的人喘着气在陈灵婴面前停下，

“天呐，你没有受伤吧？”

“真是抱歉，幸好你没有问题，或许你的手有受伤吗？”

陈灵婴摇摇头，手中的橄榄球重量不轻，表面还带着些草屑，陈灵婴单手掂量掂量，下一秒就把橄榄球扔了出去。

正中不远处的门柱。

等到陈灵婴离开，刚刚跑过来的那两人对视一眼，

“我们被一个女孩子挑衅了。”

“嗯，大概，可能，我是说，或许她是华夏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华夏人会功夫，就像Bruce Lee或者Jackie Chan一样，对了，还有Kung Fu Panda。”

“……”

“好的你说得对。”

身后的这些话陈灵婴没有听见，也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举动再次为华夏在这些外国友人心里添上了一笔神秘的色彩。

华夏不是人人都有功夫的。

不过陈灵婴的功夫确实不错，不管是马上功夫王，还是拿刀枪剑戟的功夫。

普林斯顿大学食堂中午的午饭是自助，选择面很多，不过也逃不开什么面包牛排。

或许也可以选择羊排猪排或者鱼排，除了面包还有各种意面和披萨。

午饭过后，陈灵婴背着书包去了教学楼。

上课的地方在二楼大教室，背着书包的陈灵婴很好的和其他人融合在一起。

黑发虽然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普林斯顿内的亚裔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多数人也就是匆匆一眼看过去而后继续赶路。

陈灵婴是踩着铃声进教室的。

将书包放在讲台桌上拿出里面的U盘插好，而后打开电脑将PPT调出来。

到这一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很多学生会帮教授或者助教播放PPT。

可是做完这一些陈灵婴没有下台，而是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下方的人，敏锐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君阳，当初IMO比赛时遇见的那个加拿大华裔。

“今天要上的课是素理想的扩张分解，我是萨奈克教授的学生陈灵婴，也是今天这门课的讲解者。”

陈灵婴按下手中的红外遥控，PPT翻到了第二面，同时底下传来一阵略有些嘈杂的声音。

就算是普林斯顿这样闻名世界的高等学府，八卦也是人之常情。

陈灵婴垂眼看过去，

不过大家的素质都很高，短短几秒钟就安静下来了。

“什么样的方程是比较容易解出答案的？”陈灵婴微微侧身，

“最简单的例子，大概就是x2＝y3，某些东西相乘就可以等于某个东西相乘的乘积形式方程，它们只涉及了最简单的乘法，只要通过因式分解，”

陈灵婴顿了顿，下意识看向下面的学生。

很好，虽然丑国没有因式分解这个词，不过看样子他们都知道这个概念，那她就不解释了。

“或者使用模法，Z\u003dZ/nZ，然后你就发现，我们似乎没有办法用这两种方法得到答案。”

“所以要在其中套入一个环，把整数环放进一个环里，再将加法乘法在环里面变成乘积模式，比如y3＝x2+2＝（x+2?）（x-2?）∈Z|2?|。”

这些其实就是一些高中甚至初中知识。

不过接下来，

陈灵婴轻笑一声，屏幕上的PPT往下翻了一面，

“大环可以是代数整数环，然而其中唯一分解(UFD)不一定成立，但其中素理想仍然成立唯一分解，所谓Dedekind环（戴德金整环）。”

“有限域上分解多项式给出素理想扩张后分解情况，比如二次域、分圆域中素理想分解，然后就可以得到，”

“证明二次域都可以嵌入分圆域，当然，”陈灵婴的手拿着红外遥控，遥控笔在桌上点了点，

“Key idea 是小域上分歧的素数一定在大域上分歧至今存在，还没有人将其彻底证明或者推翻，或许你们中的一个人可以。”

陈灵婴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虽然那只是个浅薄的并非真心实意的笑。

可就是这样的笑，带着几分凉薄意味，偏生勾人得很。

“查理，我们完了。”

隆利多压着声音和身边的同伴说话，

“我们中午橄榄球砸到的人竟然是老师，或许这门课我们要挂科了。”

隆利多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生物学学生罢了，要不是因为物理系的同伴要上这门课，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选这门课的。

“隆利多，好好听课，老师可不会因为你的抱怨而选择让你通过考试。”

二人说话的时候，陈灵婴在上面的声音也没有停，在丑国教授和学生之间是平等的，更不要说陈灵婴只是一个讲师。

只是这些学生或许还没有经历过上课被教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恐惧。

陈灵婴选择让他们拥有一个完整的大学生涯。

“吉尔科.隆利多。”

陈灵婴随意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花名册，虽然这份花名册很干净，但也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人拿起过它。

“或许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利用数的几何中的Minkowski定理，我们能够得到……”

得到什么?

隆利多不知道。

隆利多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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