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医院啊？家里有药，擦擦不就好了，有这钱不如给我买个新手机呢，我朋友全部都是新手机，只有我，这破手机都用两年了。”

王金宝不满道，说着，他又看向了王静静，命令道：“喂，王静静，我饿了，你能不能快点做饭啊！”

“嗯，我也饿了。”

王建业也在一旁说了句，似乎是被温婉的血腥味给恶心到了，颇为嫌弃地睨了她一眼，“你要是真没钱，就去问你侄女要，她家不是还有一套房吗？”

“再说了，她们两姐弟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了那么久，到头临走了还把属于咱们的房给拿走了，她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哎！对！妈！你去找温姝啊！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在一个企业当会计吗？一个月应该也能有个一两万吧，让她拿个几千来花花呗。”

听着父子俩的一唱一和，饶是已经知道他们不怎么要脸的温婉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们怎么有脸说温姝她们白吃白住的？

王建业把她哥哥的厂子给败光了，把原本应该给温姝姐弟的补偿金给花完了，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有好心人资助，说是给温家姐弟的，也都让他给扣下了。

他们是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对了，宝贝儿子，那张卡最近有钱打过来吗？”

王建业看向王金宝。

“没呢，好像自从过年之后，就没打了，真是的，这一点小事都坚持不了，还做善事呢，虚伪！”

王金宝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建业这几天是真的急着要钱，这么多年赌博的经验，已经让王建业在赌桌上如鱼得水，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世人传唱的赌王，千王之王。

从最开始的十赌九输，到现在几乎大部分都能赢钱。

只不过最近棋牌室来了一个陌生的人，据说是隔壁小区搬进过来的，之前在另一个棋牌室也非常有名，人称小赌王。

这事要搁在古代，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踢馆吗？

王建业这哪里忍的了，再加上周围人起哄着，说是想看看两人巅峰对决，王建业就这样被吹着跟那人玩起了1V1。

没想到那小伙子年纪瞧着不算大，但心眼子多的很，跟他玩心理战，以至于王建业连续输了好几把，手里实在是捉襟见肘了。

可如果不赢回来，往后传出去，他可不就丢脸死了嘛。

再说了，王建业有种预感，只要有钱，下一把他绝对能赢。

可现在温婉竟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至于宝贝儿子的学费，王建业也不敢动，他虽然是个赌狗，可也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的宝贝儿子将来可是要迎娶白富美的，自然要学历装饰一下，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还会差这么一点小钱吗？

想着，王建业看向了王静静。

“死婆娘，今天这话我就搁这了，你要是不去问你那个好侄女要钱，那我就把你的女儿嫁出去，刚好最近有不少人跟我打听静静，想找静静当儿媳妇，反正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建业把啤酒灌下肚，狠狠抹了一下嘴角，没用的赔钱货，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到时候他就价高者得。

这年头缺老婆生孩子的光棍还不少，尤其是京城本地的，再加上王静静虽然学历不行，但好歹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蛋，能卖不少钱。

王静静原本还在担心温婉，不肯离开去厨房做饭，闻言不敢置信，“爸？！”

“爸什么爸？怎么？我们生你养你，十几年了，你也给家里回报什么，现在家里困难，你不应该出一份力吗？”

王建业吹胡子瞪眼，仿佛王静静压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赌桌上的筹码，只要需要，随时都能够被推出去。

“就是！做的菜还那么难吃，每天带着你出去，真是丢脸死了，全身上下，你也就那张脸能看了，能够换几十万，王静静你就知足吧，你恐怕这一辈子都赚不到十几万吧？”

王金宝附和道，心里却起了心思。

他那一帮兄弟全部都是色鬼，每次他们出去玩，都要他带上王静静，包括年前去理城。

刚开始王金宝还很嫌弃，觉得他们这一帮人出去玩就好了，带王静静干什么？一个土里吧唧的大傻逼，丢死个人。

后面他才看出了猫腻。

就一直默认把王静静带上了，现在家里要把王静静嫁出去了，如果价钱高，那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王金宝对自己这个爸多少还是了解的。

那与其便宜了那些瘸腿的老光棍，还不如先让兄弟们爽一爽……

王金宝摸了摸下巴，看着王静静，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我不同意！静静今年才十九岁，她不可能嫁人！”

温婉缓过神了，伸手将王静静抱在怀里，嘶哑着声音道。

“不嫁人也可以，那你就去找你侄女，把房子要回来，都嫁出去的人了，你哥他们的骨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呢，还胳膊肘往外拐，我们要的也不多，就她家的那一套房子，卖了我们分一半。”

王建业不要脸地说道，他瞟了眼王静静，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了，到底是咱们的女儿静静未来的婚姻重要，还是你侄女的那一套房重要……你可不要让咱们静静失望啊！”

这……

温婉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王静静，就见她的女儿静静垂着眼，眼角还带着泪，明明还算姣好青春的容貌，却如同涂上了一层黄蜡，十指布满了老茧。

是长年累月劳作以及辍学之后去工厂工作形成的，王静静身形瘦小，身高甚至不到一米五五。

温婉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这么多年，静静在这个家里受了太多的委屈，可是温婉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静静感受到母亲的沉默，抿了抿唇，拨开温婉的手，从她怀中起身，抬步往厨房走去，只丢下淡淡的一句。

“我去做饭了。”

“静静！”